“老爷太太，求求你们救救她吧！”“好心人，求你们赏一碗饭给她吧，下辈子我愿做牛做马报答你们。”
一个十七八岁的男孩子跪在地上不停的用那张没有生气的眼睛望着过往的行人。有人给他一点吃的东西他就给人家叩几个响头，然后将身边的女孩子抱起来，把吃的东西一点一点塞进她的嘴里。他们也不知道自己走了多少天，没有目标的往前走，想过停下来，却不知道停在哪里。他们和树叶不同。至少树叶是被风带走，风停到哪里它就停到哪里。
“小伙子，前面程府在招丫环，你那妹子看上去挺乖巧的，不妨带去试一试。如果留下了，你们就不用这么一路乞讨了！”一位好心人跟男孩子说了这一句话，并给他指了指去程府的路。
他道了谢，就和女孩子一起向程府走去。来到程府，男孩子上前问道：“大爷，请问我们这里是不是要丫环？”
那中年男人上下打量了他一番，“嗯，你这个样子恐怕不行！”男孩子赶紧将女孩子拉到身边，“大爷，这是我妹妹，我们家乡遇到了百年不遇的水灾，死了很多人，房屋都给冲走了，我们兄妹俩一路乞讨到这里。希望大爷行行好，给我妹妹找个事做。她什么活都可以做的，手脚麻利，累活粗活都行。”
中年男人又扫了一眼女孩子，就往府内走走。“你们在这里等着，我去禀报夫人。”男孩子握着女孩子的手说：“妹妹，如果他们愿意留你你就在这里，以后我来找你。”
“哥，带我走，我们一起走，我宁愿和你一起吃苦也不想一个人在这里。”他摸了摸她的脸，“傻瓜，一个人吃苦总比两个人吃苦好。你就乖乖在这里，我不会忘记你的！”
“哥，我不想离开你，我们永远在一起好不好。”男孩子听着眼眶就红了，“我也不想离开你，可是人家只要丫环啊，你都十二岁了，应该能照顾自己了，等你长大了我就来接你。”“不嘛，我就要你陪我，我就要和你在一起。”“小傻瓜，不要再说了。”
刚进去的中年男人出来了，“夫人在大厅等你们，跟我进去吧！”“谢谢大爷！”“小伙子嘴巴还挺甜的，我就喜欢别人叫我大爷！你叫什么名字呢？”“我叫沈玉书，我妹妹叫妍桐。”他们就这样一问一答的往大厅走去。
“到了，我就送到这里了，你们进去吧！”“谢谢大爷。”
沈玉书和妍桐走进了屋内，看到一个妇人坐在凳子上便猜想她就是中年男人所说的夫人，于是便上前问好。“夫人好！”
“就是你要把你妹妹送到这里做丫环的吗？”“是的夫人。”夫人看了看妍桐就命人去取一身干净的衣服然后带她去洗澡换衣服。没想到妍桐竟然跪了下来，这是所有人都始料不及的。“快起来，你这是怎么回事啊？”夫人被她的这一跪吓了一跳，她一向不喜欢叫人跪下。“夫人，你把我留下能不能把我哥也一起留下啊，家乡遇到了水灾，这一路如果没有他我早就饿死了，能不能让他一直跟我在一起，我可以少一点饭，我可以和哥哥一起睡一个地方，只求您不要把我们分开。我可以给您干很多很多的活。”“妍桐，哥没事的，只要你在这里乖乖的等我，我一定会回来找你的。”“哥，我们一起好不好，你也跪下，我们一起求夫人。”说着就拉住沈玉书破烂的长衫，让他也跪下。
沈玉书的长衫虽然很破，但是从面料上不难看出是好料，加上他的言谈，在遇灾之前应该在一个有钱人家。“沈玉书，你会做什么？”“夫人想让我做什么都可以。”“你可会种树？”“以前看到别人种过，我想应该不是太难吧。世上无难事，只要有心人。”是的，世上无难事，只要有心人。“那你们都留下吧，等会儿会有人带你们去房间，现在去洗个澡吧，程府的人都是干干净净的。”“谢夫人。”
“夫人，让我和哥哥一起住好不好，我们可以睡一张床。”夫人想即使是亲兄妹也那么大的人了，怎么能同睡一张床。“这样吧，你们住一间房，但是得一人睡一张床，好不好？”妍桐就高兴的跳了起来。
这样沈玉书和妍桐就在程府留了下来，
沈玉书跟着一些人管理程府的后花园，他家有一个很大很大的花园，里面有不少花草树木。
妍桐就跟着程夫人，做了她的贴身丫环。沈夫人待她就像是自己的亲生女儿一般。她只有一个儿子，和沈玉书年龄相仿，在外地求学不常回家，所以她就对沈玉书格外照顾。
二
新年时程家的少爷程弈民回到了家，看到母亲身边有一个新来的丫环就想去和她说说话。但是妍桐就是不给他机会，总是想办法躲开他。他是少爷，她是丫环，她怎么能和他多说话呢？她一直都知道主人与仆人之间的距离，她的娘亲是爹的丫环，后来两人产生了感情就有了她，然而家里的人并不喜欢她，也不喜欢她的娘，所以她从来不把自己当小姐看，什么活都做去。曾经几岁都已经明白的事如今十几岁了还能不明白吗？
有一天他终于很巧的遇到了她，让她没有退路，没有地方可逃。
“妍桐，你怎么总是看到我就躲呢？”妍桐用很大的眼睛盯着他，“没有啊，哪有的事，只是我的活有点多，所以没有时间陪少爷您了！”
“活多吗？哦，我知道了，我会叫娘少给你一些活的。”
她一下就慌了，夫人待她那么好她怎么能说活多呢，那些活可是她自己给自己找的。“别，别，少爷，我不是那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呢？”
“呃，我是觉得有时挺无聊的，无聊的时候我就会想起以前的一些往事。对对对，往事不堪回首你是知道的嘛，那些伤心的往事我不想再想起，所以我想让自己忙一点。”
“是这样的啊，那你陪我玩吧，高兴的时候就会把那些不高兴的事忘记。”
“不了。”“来嘛。”他不由她愿不愿意就将她拉到了后花园，后花园她很少去，只有夫人去那里的时候她才会去。花园里的花很多，程弈民就一种接一种的跟她介绍，也不管她愿不愿意听。他就是那么霸道的一个人，一直都没变过。
他从花丛中摘了一朵花下来，她心疼的想掉眼泪。那些花儿是哥哥辛辛苦苦种起来的，如今花开是这么美，没想到他上前就把花摘下来了。如果哥哥看到了一定会伤心的。
他见她不高兴就把花插到她的发髻上，她说：“你不要这样对我，不要随意把花摘下来。”
“你戴上花很漂亮啊，以后我不随便摘花了，等我有压岁钱的时候给你买一根发簪，那样你看去就更好看了。”
“能有多好看啊，我不喜欢。”“我喜欢啊，我喜欢你就喜欢！”
“我不想跟你说了！”转身就要离开。
三
“妍桐。”哥哥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了。她不理程弈民就朝哥哥奔了过去。“你怎么在这儿呢？”他看到了她发髻上有小花，笑了。“我们家妍桐长大了，爱漂亮了。”妍桐脸一红，不好意思的说道：“哥，你误会了，这个花是少爷摘的，他还说以后给我买个发簪，谁稀罕啊！”她说得很轻松，但听的人却很累，脸上飞快的飘过一丝不快。他将她发上的小花拿了下来，说：“这朵破花谁稀罕啊，我们妍桐是天生的美女，这些外在的东西我们不要。”
“好了好了，我要回去了，晚上见！”“嗯，小心点。”
吃过午饭沈玉书就一个人跑到一个角落忙碌起来了，一小截木头，一把尖刀。他不停的吹啊刻的，连旁边来人了也没有察觉到。等他满意的笑了笑，抬起头时脸上的笑都凝固了。
“大叔，你怎么不声不响的啊，差点把我吓死！”
“小伙子，在做些什么呢，那样认真，让大叔也瞧瞧。”“没有啊，大叔你眼花了吧。哦，我还有点事，先走了，下次再说。”说完就像阵风似的不一会儿就跑不见了。刚才的大叔就是刚来的时候领他进门的那位大爷，他对他很好，后来就让他叫他大叔。
“小崽子不知瞅上哪家姑娘了，他不经常出门所以应该是对府里的丫环有感觉了。哪天叫他老实交待一下！”大叔在心里想着。妍桐生日那天，沈玉书晚上回到房间妍桐正在给他缝衣服，看到他进来就站了起来。“哥，你回来了啊？”
“我有个东西想送给你。”“什么东西啊？”“不准不喜欢哦。”“哥送的东西我怎么会不喜欢？快拿出来嘛。”他从身后将手伸出来，摊开。一个用木头雕的发簪出现在了她的面前。她伸手刚碰到他的手他就呻吟了一声。“哥，怎么了？”
“没事。”“让我看看。”
“没什么看的。”
“不让我看我就不要你的礼物。”
无奈，他只好把手乖乖伸出来。上面有好多道伤口。
“哥，你这是怎么回事？”“没事。”“你不要骗我了，是不是你弄这个的时候把手划破了。”她将发簪举起来。
“不是的。”“哥，如果你骗我我就把它扔了。”沈玉书沉默了。
妍桐紧紧抱住了沈玉书，“哥，我希望你不要骗我，永远对我说实话，我很喜欢你送的礼物，可是你却受伤了。答应我，以后不要那么傻让自己受伤。”
“是哥不好，连像样的礼物都买不起。”
“那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的心。”
“谢谢你。”“为什么谢我呢？”“我不知道，就是想谢谢你。”
四
一转眼妍桐就十六岁了，程弈民也求学归来，不打算再出去了。妍桐现在更漂亮了，这让程弈民留在家中的想法更坚定了。他觉得跟母亲说自己心中的所想。
“娘，我想娶妍桐。”程夫人被他的想法吓了一跳，“妍桐是一个丫环，你怎么能喜欢她呢？”
“她在你的眼中是丫环吗？你并没有把她当丫环使，我也没有把她当丫环看。说实话我本来可以不回来的，可是一想到妍桐我就回来了。”
程夫人有些为难了，“她和她的哥哥一直住一个房间，这恐怕不好吧！”
“我不管，你跟那个沈玉书说一声，说我想娶他妹妹。我跟妍桐说一下。”
“好吧，如果不行就算了，还有好几个大户人家想跟咱家结亲呢。”
程夫人把沈玉书叫到跟前说了一下关于妍桐的事之后，沈玉书就沉默了，他的沉默在程夫人看来就是默认，然而那是他无声的反抗，他有一千一万个不愿意啊，老天爷，你有没有听到他在哭，有没有听到他内心的真实想法。
程夫人放了妍桐一天假让程弈民带她去街上转了转，程弈民给她买了好多好多东西，但是她就是不高兴，连笑容都很勉强。
回到家后他送她到她的住处。她以为他要走了，但是他却坐了下来。
“少爷，我有点累了想休息一下，您先回去吧！”“妍桐，我喜欢你，我想娶你，我已经跟我娘说了，她同意。她也跟你哥哥说了，你哥哥也同意了。”
“什么？”这些话她怎么全听进去了，他喜欢她，他要娶她，夫人同意了，哥哥也同意了，可是她没同意啊。
“我们成亲吧！”
“少爷，我们身份不同，有点不合适。”
“身份又有什么关系呢，你也是个自由身啊，你并没有把你自己卖给我家，所以没有什么身份的距离。”“不，我不能和你成亲，我不喜欢你，我不能。”
“少废话了，我决定的事就不会改了。”他把她抱到了床上，胡乱的撕扯她的衣服，她听到布料撕破的声音。她大叫：“少爷，少爷不要啊，求求你放了我，放开我。哥，快来救我。”她看到屋外闪过一个人影，她确信那就是沈玉书。
“哥，快救我啊，我要离开这里，救我……”她无力的反抗着，终于，痛了，泪，顺着脸颊滑了下来。无声的，苦涩的！
她停止了挣扎，整个人就像魂掉了似的！程弈民走了，她倦在被窝里抽泣，哥哥为什么不救她，为什么程弈民要那样对她？她不明白。
程弈民春光满面的去见她的母亲，见面第一句话就是：“娘，我要娶她，你快点把我们的婚事办了。”程夫人面无表情的问道：“你对她做了那种事了？”“嗯，娘，她是第一次，现在你不用担心了。”
还有几天就是婚礼了，现在她已经不用去干活了。晚上她失眠，从被窝中起来就到了门外，看月亮数星星。他跟在她的身后，不言不语，与她保持一定的距离。她进屋他也进屋。如此几天都是重复的，他为什么要跟着她，是怕她想不开还是有什么别的原因。他不敢直视她的眼睛，他们之间不知不觉多了些什么！婚后不久她就生了一个儿子，程家上上下下都很高兴，除了她和他。
他总是远远看看她，而她总是从他身后看他。她很痛苦，程弈民太霸道，一直都霸道，每天晚上都想要她，她很不愿意。她对他从来就没有什么好感，一直都是。结婚五年她为他生了两个孩子，而沈玉书一直都在那个阴暗的抬不起头的房间生活，一直都是一个人。
妍桐的日子过得很压抑，压抑得太久总有一天就会爆发。
五
那一天程弈民去了一个远房亲戚家喝喜酒了，她想他不会回家了。她总感觉有股力量在推着她向前走，等停下来的时候她才发现是她以前住过的那间屋子。自从结婚之后她再也没有走过那里，总是有意无意去回避它。
门“吱呀”一声开了，他一出门就和她的眼神撞上了。“少奶奶。”“玉书！”“这么晚了还在这里干什么啊，少爷应该在等你吧！”“我睡不着，你可以陪我聊聊吗？”
他愣了一下，很快就点点头，把她请进了房间。他又赶紧用自己的袖子去擦凳子。
“少奶奶，您请坐。”她把门关上就脱衣服。“少奶奶，你这是在做什么啊，快点把衣服穿上，如果被别人看到就对你不利了。”她冷笑了一声：“有什么不利，我只是想在这里睡一晚，今晚他不会回家，我一直都是两个人一起睡，如果只有一个人我会睡不着的。你想得太多了！”
“是是是，我想太多了，那你好好休息，我守着你。”“随你便吧！”她把衣服脱完了，光光的，赤裸的，旁若无人的从他面前走过去，钻进了被窝。他是真的不敢看她，他怕自己会一时冲动做出不好的事。
“你为什么不敢看我？”
“我……”
她从床上下来抱住他，“沈玉书，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少奶奶。”“那天你就在房间外你没有听到我叫你吗？”“……”“你明明喜欢我为什么不对我说？”
“……”
“你为什么这样自私？”
“我不是自私，我是为你好，他对你很好，家里也有钱，你跟了我只会受苦的。”
“你就是自私，你明明就喜欢我还要躲我。你明明喜欢我还要把我让给别人。你明明能救我却不敢进来救我，我本来就是你的，你却没那个胆量要我接受我。”
“妍桐，你发烧了吗，怎么竟说些胡话。”
“妍桐，五年了，你终于叫我妍桐，不叫我少奶奶了。沈玉书，发烧的是你，说胡话的也是你，是你，是你！”最后的几个字她几乎是吼出来的。
“妍桐，你小声点，小心被别人听到！你看你现在衣服都没穿，别人会误会的。”
“误会，我没穿衣服会让人误会，既然知道别人要误会那还不如真做点什么事。”她开始脱他的衣服。
“妍桐，你冷静点。”“我已经冷静不下来了，玉书，哥，你要了我吧，我是你的，一直都是你的，我的心一直到现在都还是你的。不要那样对我好不好？”
“不行，我们不能这样。”
“玉书，就这一次好不好。就当是我对你的救命之恩，如果没有你我现在怎么可能还活着，你是我的救命恩人，你不知道有一种报恩的方式叫以身相许吗？我本来该将我清白的身子交给你的，可是……”想到伤心事难免不掉泪，她说不下去了。
“妍桐，我被你看穿了，我……”“那我们就来疯狂一次，就这一次，欠你的，我还你！”沈玉书很温柔的将她抱上了床，他和他确实不一样。他知道怎么去疼她，知道她需要什么，不会很霸道的让她做不想做，不愿做的事。
有了第一次就会想第二次，有了第二次就会想要永远。他们就是那样的，他们明白偷偷摸摸总有一天会被人发现的。逃！
六
就在他们决定逃的那天晚上被程弈民发现了。家丑不外传，他没有告诉别人。只是想好好和她谈一谈。
“妍桐，扪心自问我从来没有做过对不起你的事，可是你怎么能那样对我？”
“你以为你一直很对得起我，你以为你给了我想要的幸福。你有的只是你想要的幸福而不是我想要的。我喜欢玉书，他也喜欢我，我们说过要永远在一起的，如果不是那天你在小屋里对我做了那种事，我怎么可能嫁给你？”
“你骗人，你和他是兄妹怎么能在一起，你不要骗我了。”
“我们一直以兄妹相称，但是我们并没有血缘关系。那一场水灾吹毁了我的一切，但是上天却将玉书送到了我的面前，他一直照顾我，就像哥哥照顾妹妹，所以我们才以兄妹相称。我一直都喜欢他，想嫁给他。本来我的清白之身是留给他的，可是你却那样对我。是你毁了我，毁了我们，如果没有你，如果你不那么冲动，我们都会很幸福的。你太霸道，不是我喜欢的类型，但是你对我真的很好。如果不是太霸道，如果不是先有玉书，我想我们在一起应该是很幸福的。可是没有如果，没有如果是我们的悲剧。对不起，我不爱你。”
“你为什么现在才跟我说？”
“你觉得什么时候跟你说最合适？第一次吗？什么时候都不合适，因为你不会听我说的，你的眼里你所做的事才是对的，我说的等于放屁，不是吗？不要说我说错了，我对你太了解了。 ”
“你想怎么做？”
“我可以离开吗？”
“你可以留下来吗？我可以原谅你的过去，我可以把你和他之间的事当做没发生过。”
“你可以当做没发生过，可是我不能，太晚了。”
“看在孩子的份上留下来，好不好，妍桐，我也求你一次。”
“我很久以前就求过你了，你并没有放我。对不起了，弈民，我们，只能算是有缘无份，你的爱我无法承受。”
“妍桐，你走了我怎么办？孩子怎么办？”
“找一个真心爱你的人吧，孩子跟着我只会受苦的。”
“你要怎么样才能留下来？”
“你留不下的，你能留下的只能是我的尸体。换句话说只有我死了我才会留在这里，只要我还有一口气我就不会待在这里。”
“我，明白了。你还没有我的休书现在还是我的妻子，我知道留不住你了，我们和孩子一起吃顿饭再走吧！”她想了一会儿，点了点头。
七
黑夜，无光，有风。
“妍桐，我们终于在一起了。”
“玉书，我们终于等到这一天了。”沈玉书扶着妍桐坐上了马车。“我们，以后再也不来这里了。” “我们现在去哪里？” “跟着你去哪里都行。”她将头轻轻靠在他的肩上。忽然肚子就疼起来了。
“妍桐，你怎么啦？哪里不舒服啊？”
“我没事，我们快走吧！” “什么叫没事？”马车外响起了程弈民的声音。
“弈民？”
“妍桐，你说过我能留住的只能是你的尸体。妍桐，我爱你了，我不能让别的男人把你带走，所以我在你的碗里下了药。”
“你、你怎么能那样啊？”
“我不能让你离开我，我也没有办法啊。”
“玉书，玉书，你爱不爱我？”
“爱，妍桐，你不要再说话了，我马上带你去看大夫。”
“没用的，只有我才有解药。”
“少爷，求求你把解药给她吧，我愿意代她去死。”她纤细的手紧紧抓住了他，“玉书，爱我就带我走，我死也不死在这里，我们走的远远的，好不好？”
“好。”他抹了抹眼泪，对马车夫说道：“车夫，快走！”
马蹄声越来越远，他的心也越来越远了。我也爱你，你为什么不把我带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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