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面是小编收集整理的短文幽默老头汪曾祺,本文共6篇,供大家参考借鉴,希望可以帮助到有需要的朋友。

篇1:短文幽默老头汪曾祺
短文幽默老头汪曾祺
汪曾祺先生是中国文坛公认的写短文高手,而他与人交往中的幽默机智,更显出了他做人的魅力。
一次,著名作家苏叔阳和汪曾祺在大连开会。苏叔阳在大会发言中,中间用了“骈四俪六”的成语,但他错将“骈”读成了“并“,还将“掣肘”的“掣”错读为了“制”,虽然有许多人听出了错误,但碍于面子,谁也没有给苏叔阳指出来。吃晚饭时,苏叔阳和汪曾祺在一个饭桌上,趁大家专心吃饭不注意时,汪曾祺悄悄塞给苏叔阳一个条子,低声对他说:“吃完饭再看。”苏叔阳不知条子上写的什么,急不可耐地偷偷溜进洗手间,展开条子一看,脸便蓦地红了。原来,纸条上汪曾祺用秀丽的字写到:“骈”不读“并”,读“片”;在空了一行后,又写到:“掣”不读“掣”,读“彻”。当时,苏叔阳只觉得一股热血涌上心头,泪水顿时就溢满了眼眶,感激之情无以言表。他努力控制住情绪,擦干眼泪回到饭桌,小声对汪曾祺说:“汪老,谢谢!谢谢您!”而汪曾祺却用瘦长的手指嗔怪地戳戳苏叔阳的脸,慈祥的目光里露出了顽童般的笑意。
80年代的一次,作家陈国凯去湖南开会,开饭时,他看见一个老头已坐在饭桌前,面前并放着一杯酒。当时,陈国凯只听说过大名鼎鼎的汪曾祺,并未见过其人。当他刚坐到那老头旁边时,就有人给他介绍了汪曾祺。还不等陈国凯说话,就听汪曾祺大笑道:“哈哈,你就是陈国凯啊,想不到你竟是这个鬼样子!”
陈国凯一下子就被这个可爱的老头逗乐了,也大笑着问汪曾祺:“你想我应该是什么样子?”
汪曾祺依然笑道:“我原来以为你长得很高大,想不到你却骨瘦如柴。”
两人从此成了无话不讲的忘年至交。
对此,铁凝也感同身受。那次,全国作协开会,有人指着一个正走过来的女孩子对汪曾祺说:“那就是中国文坛上风头正劲的铁凝。”汪曾祺站起来“呵呵”地笑着走到铁凝跟前,盯着她看了一会,然后慢悠悠地说:“铁凝,你的脑门上怎么一点头发也没有呀!”
铁凝一愣,随即便被他的.幽默逗得前仰后合,也将两人陌生的距离感一下子拉近了。铁凝后来深情地回忆道:“那一刻,仿佛我是他久已认识的一个孩子。”
1986年,高晓声和汪曾祺去香港访问时同住一室,两人常喝酒聊天至深夜。1992年,汪曾祺去南京,高晓声去看望他。一见面,汪曾祺就从头到脚将高晓声看了个遍,忽然像找到老朋友似地指着他脚上的皮鞋说:“你这双皮鞋还没有穿破啊?”
经汪曾祺这一说,高晓声便想起来了为什么。原来,1986年高晓声去香港时穿的就是这双鞋,难怪被记性特好的汪曾祺一眼就认了出来。
汪曾祺经常就是以这种亲切友爱的方式与人见面打招呼,而且这种表达的方式,无一例外地让每个人的内心都感觉温暖如春。
文坛上普遍对他的评价是:汪曾祺先生亲切温润,善解人意,又不失可爱。他不但是个难得的好人,还是一个总想着别人的人,更是一个从来不伤害别人的人。
篇2:幽默老头汪曾祺
幽默老头汪曾祺
汪曾祺先生是中国文坛公认的短文高手,而他与人交往中的幽默机智,更显出了他做人的魅力。
一次,著名作家苏叔阳和汪曾祺在大连开会。苏叔阳在大会发言中,用了“骈四俪六”的成语,但他错将“骈”读成了“并”,还将“掣肘”的“掣”错读为了“制”。虽然有许多人听出了错误,但碍于面子,谁也没有给苏叔阳指出来。吃晚饭时,苏叔阳和汪曾祺在一个饭桌上,趁大家专心吃饭不注意时,汪曾祺悄悄塞给苏叔阳一张条子,低声对他说:“吃完饭再看。”苏叔阳不知条子上写的什么,急不可耐地偷偷溜进洗手间,展开条子一看,脸便蓦地红了。原来,汪曾祺用秀丽的字写道:“骈”不读“并”音,读“片”音;在空了一行后,又写道:“掣”不读“制”音,读“彻”音。当时,苏叔阳只觉得一股热血涌上心头,泪水顿时就溢满了眼眶,感激之情无以言表。他努力控制住情绪,擦干眼泪回到饭桌旁,小声对汪曾祺说:“汪老,谢谢!谢谢您!”汪曾祺却用瘦长的手指嗔怪地戳戳苏叔阳的脸,慈祥的目光里露出了顽童般的笑意。
20世纪80年代的一天,作家陈国凯去湖南开会。开饭时,他看见一个老头已坐在饭桌前。当时,陈国凯只听说过大名鼎鼎的汪曾祺,并未见过其人。当他刚坐到老头旁边时,有人就将他介绍给汪曾祺。还不等陈国凯说话,汪曾祺就大笑道:“哈哈,你就是陈国凯啊,想不到你竟是这个鬼样子!”
陈国凯一下子就被这个可爱的老头逗乐了,也大笑着问汪曾祺:“你想我应该是什么样子?”
汪曾祺依然笑道:“我原来以为你长得很高大,想不到你骨瘦如柴。”
两人从此成了无话不讲的至交。
对此,铁凝也感同身受。一次,全国作协开会,有人指着一个正走过来的女孩子对汪曾祺说:“那就是中国文坛上风头正劲的铁凝。”汪曾祺站起来,呵呵笑着走到铁凝跟前,盯着她看了一会,然后慢悠悠地说:“铁凝,你的脑门上怎么一点头发也没有呀?”
铁凝一愣,随即被他的幽默逗得前仰后合,两人的距离感一下子消失了。铁凝后来深情地回忆:“那一刻,我仿佛是他认识已久的一个孩子。”
1986年,高晓声和汪曾祺去香港访问时同住一室,两人常聊天至深夜。1992年,汪曾祺去南京,高晓声去看望他。一见面,汪曾祺就从头到脚将高晓声看了个遍,忽然像找到老朋友似的指着他脚上的皮鞋说:“你这双皮鞋还没有穿破啊?”
经汪曾祺这么一说,高晓声便想起来了,原来,1986年自己去香港时穿的就是这双鞋,没想到被记性好的汪曾祺一眼就认了出来。
汪曾祺经常以这种亲切友爱的方式与人打招呼,而且这种表达的方式,无一例外地让每个人的内心都感觉温暖如春。
文坛上对他的评价是:汪曾祺先生亲切温润,善解人意,又不失可爱。他不但是一个好人,还是一个总会时时处处为别人着想的人,更是一个从来不想伤害别人的'人。
拓展阅读:舌尖上的汪曾祺
汪老头在自己家吃得妙,吃得雅,在朋友家,他也是如此,可以说是很“随意”,特别是在他自己认为“可爱”的人家。但这种“随意”,让人很舒服。现在说起来,还特有风采,真成了“轶事”。
作家陆文夫在世时,多次说汪老头很抠。陆文夫说,他们到北京开会,常要汪请客,汪总是说,没有买到活鱼,无法请。后来陆文夫他们摸准了汪曾祺的遁词,就说“不要活鱼”,可汪仍不肯请。看来汪老头不肯请,可能还“另有原因”。不过话说回来,还是俗语说得好,“好日子多重,厨子命穷”,汪肯定也有自己的难处。
“买不到活鱼”,现在说来已是雅谑。不过汪曾祺确实是将生活艺术化的少数作家之一。他的小女儿汪朝说,过去她工厂的同事来,汪给人家开了门,朝里屋喊一声“汪朝,找你的!”之后就再也不露面了。她的同事说:“你爸爸架子真大。”汪朝警告老爷子,下次要同人家打招呼。下次她的同事又来了,汪老头不但打了招呼,还在厨房忙活了半天,结果端出一盘蜂蜜小萝卜来。萝卜削了皮,切成滚刀块,上面插了牙签。结果同事一个没吃。汪朝抱怨说:“还不如削几个苹果,小萝卜也太不值钱了。”老头还挺奇怪,不服气地说:“苹果有什么意思,这个多雅。”――“这个多雅”,这就是汪曾祺对待生活的方式。
美籍华人作家聂华苓到北京访问,汪曾祺在家给她安排了家宴。汪自己在《自得其乐》里说:“聂华苓和保罗・安格尔夫妇到北京,在宴请了几次后,不知谁忽发奇想,让我在家里做几个菜招待他们。我做了几道菜,其中一道煮干丝,聂华苓吃得非常惬意,最后连一点汤都端起来喝掉了。”煮干丝是淮扬菜,不是什么稀罕物,但汪是用干贝吊的汤。汪说:“煮干丝不厌浓厚,愈是高汤则愈妙。”台湾女作家陈怡真到北京来,指名要汪先生给她做一回饭。汪给她做了几个菜,其中一个是干贝烧小萝卜。那几天正是北京小萝卜长得最足最嫩的时候。汪说,这个菜连自己吃了都很诧异,味道鲜甜如此!他还炒了一盘云南的干巴菌。陈怡真吃了,还剩下一点点,用一个塑料袋包起,带到宾馆去吃。
看看!这个汪老头“并不是很抠”,其实是要有机缘的。
汪老头在自己家吃得妙,吃得雅,在朋友家,他也是如此,可以说是很“随意”,特别是在他自己认为“可爱”的人家。但这种“随意”,让人很舒服。现在说起来,还特有风采,真成了“轶事”。
1987年,汪曾祺应安格尔和聂华苓之邀,到美国爱荷华参加“国际写作计划”。他经常到聂华苓家里吃饭,聂家的酒和冰块放在什么地方,他都知道。有时去得早,聂在厨房里忙活,安格尔在书房,汪就自己倒一杯威士忌喝起来。汪后来在《遥寄爱荷华》中说:“我一边喝着加了冰的威士忌,一边翻阅一大摞华文报纸,蛮惬意。”
有一个著名的桥段,是发生在朱德熙家里的。有一年,汪去看朱,朱不在,只有朱的儿子在家里捣鼓无线电。汪坐在客厅里等了半天,不见朱回来,忽然见客厅的酒柜里还有一瓶好酒,于是便叫朱的半大儿子上街给他买来两串铁麻雀。而汪则坐下来,打开酒,边喝边等。直到将酒喝了半瓶,也不见朱回来,于是丢下半瓶酒和一串铁麻雀,对专心捣鼓无线电的朱的儿子大声说:“这半瓶酒和一串麻雀是给你爸的。我走了啊!”抹抹嘴,走了。这真有“访戴不见,兴尽而回”的意味,颇能见出汪曾祺的真性情。
在美国,汪曾祺依然是不忘吃喝。看来吃喝实乃人生一等大事。他刚到美国不久,去逛超市。“发现商店里什么都有。蔬菜极新鲜,只是葱蒜皆缺辣味。肉类收拾得很干净,不贵。猪肉不香,鸡蛋炒着吃也不香。鸡据说怎么做也不好吃。我不信。我想做一次香酥鸡请留学生们尝尝。”又说,“韩国人的铺子里什么作料都有,生抽王、镇江醋、花椒、大料都有,甚至还有四川豆瓣酱和酱豆腐(都是台湾出的)。豆腐比国内的好,白、细、嫩而不碎。豆腐也是外国的好,真是怪事!”住到五月花公寓的宿舍,也是先检查炊具,不够,又弄来一口小锅和一口较深的平底锅,这样他便“可以对付”了。在美国,他做了好几次饭请留学生和其他国家的作家吃。他掌勺做了鱼香肉丝、炒荷兰豆、豆腐汤。平时在公寓生活,是他做菜,古华洗碗(他与古华住对门)。
在中秋节写回来的一封信中,他说请了几个作家吃饭,菜无非是茶叶蛋、拌扁豆、豆腐干、土豆片、花生米。他还弄了一瓶泸州大曲、一瓶威士忌,全喝光了。在另一封信中,他说请了台湾作家吃饭,做了卤鸡蛋、拌芹菜、白菜丸子汤、水煮牛肉,“吃得他们赞不绝口。”汪自己得意地说,“曹又方(台湾作家)抱了我一下,聂华苓说,‘老中青三代女人都喜欢你’。”看看,老头得意的,看来管住了女人的嘴,也就得到了女人的心。
他对美国的菜也是评三说四:“美国的猪肉、鸡都便宜,但不香,蔬菜肥而味寡,大白菜煮不烂,鱼较贵。”
看看,简直就是一个跨国的厨子!这时的汪曾祺,也开始从中国吃到美国,吃向世界了。他的影响力,也从内地走向台湾,走向了华语世界的作家中。他的作品,在美国华文报纸上登出,他的书的版权转授到台湾。他在台湾已经很有影响力了。
篇3:汪曾祺《捡烂纸的老头》读后感
汪曾祺《捡烂纸的老头》读后感
读汪曾祺先生的作品《捡烂纸的老头》的开篇两段,我的心是忐忑的,预感后文必生风雨;从第三段始,我的心突地沉了,此后直到最后一字则一直落在沉重里,且越来越重,想甩开,却怎么也甩不掉,不为别的,只为这个悲苦的老人。
小说中的老人,又老又丑,形象邋遢遭人鄙夷,似乎就是我们身边某一类人的典型代表。
老人靠捡烂纸为生,穿着破烂,寒酸得不像样。天天午晚两餐到烤肉刘的店里吃最能饱腹又经饿的烧饼,也许更让他满意的是可以喝两口别人剩下的`面汤,——在他,这可是免费的美味。他物质的贫穷,生活的节俭,自尊又自贱,足见一斑。
见有人看了他一眼,又小声议论,怀疑说他的坏话,当时就气得要与那个小伙子打架,可见他极其自尊,又渴望别人尊重他,表明他是个人的存在。刚来店里时没人理他,这会儿怒火中烧,语言加动作地双重挑衅,还是没人理他,可见他被人轻视到了何种地步。也许早就知道,在别人眼里,他只是个可有可无的存在,甚至连条四只腿的活物都不如。他的喜怒哀乐不具备影响任何人的力量。由此可见他的处境和悲哀,存在感都失去了,——这可是莫大的人格羞辱和心灵戗害。
没人理他,他便不纠缠,又回到座位上继续吃完烧饼,寻别人的面汤喝,情绪显然极快地平复了。其实,他并非真想惹事,只不过借此虚张的声势暂且维护那点儿被挤压得几乎为零的所谓自尊罢了。见无人理他,自我调整情绪接着用餐,又可见他的孤独无依和胆小怕事,——倘若真惹了事,他会想到只有一种可怕的结果,倒不如算了吧,反正态度已经申明,面子上也没丢彻底。让人觉得很可怜,似乎又很可悲。
小说结局,老人死了,怎么死的?无人知晓,也无人想知晓。死后,留下了“用麻筋捆得很整齐”的“八千多块钱”。这钱在一般人那里算不得大数目,但在他,可能是一生省吃俭用积攒下的家当。对这钱,相信所有的读者都有一个大大的悬疑:他攒下这些钱干什么?作者想给读者留下一个可以艺术再加工的结尾,驰骋想像,就真的留下了。不同的读者,可能作出相同或迥异的猜测与解读。但在我,更相信这是老人为不能劳动的晚年或死后丧葬准备的,活着就得像个人,死后也得像个人有尊严地离开这个爱恨交加的世界——即使所有认识他的人不认识他的人从来不把他当人。老人至死不失尊严,又是可敬的,——可悲的是社会没有给予他起码的尊严与温暖。
汪曾祺先生塑造这个形象的用意是什么?学界普遍认为是呼唤人们从内心深处关注处在生活底层和社会边缘的小人物,给予他们更多的同情、理解和尊重。对此,我不敢完全苟同。先生创作这篇小说的初衷当然只有先生本人最清楚。一次作品研讨会上,先生主张:回到现实主义,回到民族传统。依据先生的文学主张和主题多样性特质,严谨的解读起码还存在这一层:先生冷静叙述“捡烂纸的老头”所遭受的种种冷遇和滑稽可笑的人生经历,塑造了这个卑微的底层人物形象,让小说从头至尾饱含着强烈的批判意味,批判人性中变态的歧视与冷漠,以引起全社会的自我反思与灵魂纠偏。
只有人性美了,善了,我们每个人才能有尊严地活在幸福中——不因地位尊卑、权势大小或物质多寡而有变态的天壤差别——这也许才是先生塑造“捡烂纸的老头”这一典型形象的真意。
篇4:《老头汪曾祺:我们眼中的父亲》简介
我们管爸爸叫“老头儿”
老头儿,是汪曾祺在家中的“别号”。妈妈这样叫,我们三个儿女这样叫,就连他的小孙女也这样叫。有时外人来了,我们在言谈话语之间,一不留神也常把“老头儿”冒了出来,弄得人家直纳闷:这家人,怎么回事?没大没小。
没大没小,是爸爸自找的。他一向主张父母与子女之间应该平等相处,从不讲究什么父道尊严。他甚至还写过一篇《多年父子成兄弟》,说什么“我觉得一个现代化的,充满人情味的家庭,首先必须做到‘没大没小’。父母叫人敬畏,儿女‘笔管条直’最没有意思。”有这样一个爸爸,不叫“老头儿”实在有点对不起他。
“老头儿”之称呼用于汪曾祺,是在他尚未到60岁时。后来他虽然戴上了“著名作家”甚至“著名老作家”的帽子,参加各种活动被人恭恭敬敬地称为汪先生、汪老师、汪老,但是在家人中问,他始终只是“老头儿”,平平常常,随随便便,还经常受点打击。孙女小时跟安徽小保姆念歌谣:“老头子,上山抓猴子。猴子一蹦,老头儿没用。”老头儿凑过来插话:“猴子没蹦,老头儿有用。…‘不对不对,老头儿没用。你这个老头儿就没用!”“没用就没用。”老头一缩脖子,笑嘻嘻地走了,继续写他的文章。
“老头儿”文章写得好,全家人都同意。惟一投反对票的是孙女:“爷爷的文章一点也不好,和别人的不一样,没词儿!”当时她上小学,老师让班上的同学从名著巾找点花哨的词藻用在作文中。她很用心地在“老头儿”的文章中找了半天,毫无所获,于是很恼火。“老头儿”听了哈哈笑:“没词儿,好。”
“老头儿”成了名人之后,写他的文章有不少,有些我们看了直纳闷:“这说的是谁呀?这么高大?是不是还有个汪曾祺?”还有的简直就是瞎编故事。“老头儿”在世的时候,对这些故事往往一笑置之,不去计较。可如今,我们做子女的觉得,还是应该让人知道我们眼中的汪曾祺是什么样子,这个“老头儿”未见得高大,但比较真实。
真的要提笔写东西了,我们兄妹还真的有点怵。在“老头儿”心里,我们都不是干这行的料,借用他评论别人的话——不是嗑这棵树的虫。这一点,虽然他没明说,但我们却心知肚明,不然岂不枉当了一回汪曾祺的儿女。尽管如此,为了还“老头儿”一个真面目,我们还是尽力把这件事完成了。文章大致分两部分,《岁月留痕》主要把“老头儿”的一生简要梳理一番;《往事杂忆》和《我们的爸》写的是我们与他生活几十年中的一些片段。如果有人看过之后觉得还有些意思,我们也就知足了。 时间真快,爸爸走了十几年了。他要是还在,今年该是91岁了。多想当面再喊他一声——“老头儿”!
汪朗 汪明 汪朝
11月
篇5:《老头汪曾祺:我们眼中的父亲》简介
感怀
齐方
直到现在,我们一大家子人凑在一起的时候,还是习惯把作家汪曾祺先生叫作“老头儿”,好像其他任何叫法都显得不够顺溜、亲近、自然,显得生分,没有家庭气氛。
我上初一那年,老头儿连个招呼都没有跟我们打,就突然飘离了这个世界。
在上高中之前,我对老头儿的记忆只停留在他的烟、他的酒,他的菜、他的饭,以及家人对他的玩笑、外人对他的赞誉,和与他没大没小地厮混的片段上,但在那之后,所经历的种种,让我不知是该叹息声:“惜哉!”还是该嬉笑句:“缘,妙不可言”。
高中,我的偏科倾向越来越明显,文科像情人,理科似仇敌。理科成绩可以用“且战且退,涉险过关”来形容,而文科却是风景独好,捷报频传,作文常被当成范文。在那段纠结的日子里,我“阿Q”地想:老头儿数学也不怎么样,这是遗传啊遗传。
大学,我考入了前身为国立艺专的中国美术学院,这是老头儿当年在昆明欲投考的学校之一,后来他被西南联大录取。可是已经成了著名作家的他却一直对没能进入美术学院无法释怀。站在校门口,我得意地想:我考进了老头儿曾经神往的学校呐!
大一,期末的作业是写一篇中国古代画家的介绍,并模仿一幅这位画家的作品。我选了倪瓒,文章写的很顺利,但临画时却犯了难。随一位国画系的同学学了近两个月的水墨,才勉强交差。之后在老头儿的.文章中居然看到了倪云林,还提到他早年临过倪的字!我后悔地想:要是小时候向老头儿学点中国画和画学理论就好了!
随学校去苏北考察时,我专程到“富春茶社”吃扬州干丝,茶社墙上嵌着一幅老头儿的书作,于是好感倍增。干丝很好吃,却不是老头儿做出的味道。没有记忆中的鲜美,没有记忆中的欢畅,更没有记忆中老头儿那一脸得意的笑容。我默默地想:早该珍惜的!
做毕业论文时,我的选题是“华嵒与扬州八怪的交往关系”,研读了大量的关于扬州八怪的古论今书,当然也看到了老头儿论述华新罗、金冬心、郑板桥的文章,于风趣的文字中领略到他精到的见解。我郁闷地想:为什么当初没问一句老头儿对扬州八怪的看法呢?这得是多高级一论文参谋啊!
现在,已工作的我,对老头儿的学识有了更深的了解,正在学着从他的字里行间汲取营养,享受快乐。有时候读着他的文章,似乎看到他的表情,听到他的声音,会忍不住会心地一笑。我理解了人们推崇他、喜爱他的缘由,对名叫汪曾祺的这位老头儿,我这个外孙女也开始崇拜了。
篡改一句电影《甲方乙方》中的台词,老头儿已经去世了,我十分怀念他。
月
篇6:汪曾祺作品《捡破烂的老头》原文赏读
汪曾祺作品《捡破烂的老头》原文赏读
捡烂纸的老头 汪曾祺
烤肉刘早就不卖烤肉了,不过虎坊桥一带的人都还叫它烤肉刘。这是一家平民化的回民馆子,地方不小,东西实惠。卖大锅菜。炒辣豆腐、炒豆角、炒蒜苗、炒洋白菜,比较贵一点是黄焖羊肉,也就是块儿来钱一小碗。在后面做得了,用脸盆端出来,倒在几个深深的铁罐里,下面用微火煨着,倒总是温和的。有时也卖小勺炒菜:大葱炮羊肉,干炸丸子,它似蜜„„主食有米饭、花卷、芝麻烧饼、罗丝转;卖面条,浇炸酱、浇卤。夏天卖麻酱面。卖馅儿饼。烙饼的炉紧挨着门脸儿,一进门就听到饼铛里的油吱吱喳喳地响,饼香扑鼻,很诱人。 烤肉刘的买卖不错,一到饭口,尤其是中午,人总是满的。附近有几个小工厂,厂里没有食堂,烤肉刘就是他们的食堂。工人们都在壮年,能吃,馅饼至少得来五个(半斤),一瓶啤酒,二两白的。女工则多半是拿一个饭盒来,买馅饼,或炒豆腐、花卷,带到车间里去吃。有一些退了休的职工,不爱吃家里的饭,爱上烤肉刘来吃“野食”,想吃什么要点什么。有一个文质彬彬的主儿,原来当会计,他每天都到烤肉刘这儿来。他和家里人说定,每天两块钱的“挑费”都扔在这儿。有一个煤站的副经理,现在也还参加劳动,手指甲缝都是黑的,他在烤肉刘吃了十来年了。他来了,没座位,服务员即刻从后面把他们自己坐的.凳子提出一张来,把他安排在一个旮旯里。有炮肉,他总是来一盘炮肉,仨烧饼,二两酒。给他炮的这一盘肉,够别人的两盘。因为烤肉刘指着他保证用煤。这些,都是老主顾。还有一些流动客人,东北的、山西的、保定的、石家庄的。大包小包,五颜六色。男人用手指甲剔牙,女人敞开怀喂奶。 有一个人是每天必到的,午晚两餐,都在这里。这条街上人都认识他,是个捡烂纸的。他穿得很破烂,总是一件油乎乎的烂棉袄,腰里系一根烂麻绳,没有衬衣。脸上说不清是什么颜色,好像是浅黄的。说不清有多大岁数,六十几?七十几?一嘴牙七长八短,残缺不全。你吃点软和的花卷、面条,不好么?不,他总是要三个烧饼,歪着脑袋努力地啃啮。烧饼吃完,站起身子,找一个别人用过的碗(他可不在乎这个),自言自语,“跟他们寻一口面汤。”喝了面汤,“回见!”没人理他,因为不知道他是向谁说的。 一天,他和几个小伙子一桌。一个小伙子看了他一眼,跟同伴小声说了句什么,他多了心:“你说谁哪?”小伙子没有理他。他放下烧饼,跳到店堂当间:“出来!出来!”这是要打架。北京人过去打架,都到当街去打,不在店铺里打,免得损坏人家的东西搅了人家的买卖。“出来!出来!”是叫阵。没人劝。压根儿就没人注意他。打架?这么个糟老头子?这老头可真是糟。从里糟到外。这几个小伙子,随便哪一个,出去一拳准把他揍趴下。小伙子们看看他,不理他。 这么个糟老头子想打架,是真的吗?他会打架吗?年轻的时候打过架吗?看样子,他没打过架,他哪是耍胳膊的人哪!他这是干什么?虚张声势?也说不上,无声势可言。没有人把他当一回事。
没人理他,他悻悻地回到座位上,把没吃完的烧饼很费劲地啃完了,情绪已经平复下来——本来也没有多大情绪。“跟他们寻口汤去。”喝了两口面汤,“回见!”
有几天没看见捡烂纸的老头了,听煤站的副经理说,他死了。死后,在他的破席子底下发现八千多块钱,一沓一沓,用麻筋捆得很整齐。
文档为doc格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