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语】以下是小编为大家收集的关于故乡的老屋优美散文(共10篇),欢迎参阅,希望可以帮助到有需要的朋友。

篇1:关于故乡的老屋优美散文
十多天的连阴雨,下得人心里阴冷阴冷的,浑身不舒服,像发了霉。妈在时常说,人是旱虫子,咋旱都能受得了,就是见不得老下雨。黄昏时分,大哥打来电话,说乡下的邻居捎话来,老屋塌了。
“雪上加霜”这个词,就是在那一刻笼罩了我,让我窒息。
连绵的雨,让我窝火,坍塌了的老屋,火上浇油,我第一次粗俗地骂了“他妈的这鬼天气”,还是当着儿子的面。就在刚才,还给他做思想工作,让他不要厌烦这天气,天气是无法改变的,就得将自己的心情调整成最好的状态。可放下电话没转身,我,还是粗俗了,我嘴里粗俗地骂着,还一拳砸在沙发上。
我知道老屋迟早要塌的。妈在时常说,人是房芯子,不住人了就毁得快。她说话时老瞅着老家的方向。跟我们住在城里,看起来洋气阔气,其实她心里是很不舒坦的。
老屋,终究还是塌了,塌得我的记忆四面飞溅无处可藏。
老屋可以塌,窗户不能啊。
儿时的记忆里,妈老喜欢靠窗坐着,就着月光做针线活儿。除了我们做作业,不允许谁轻易点灯,煤油贵着呢。我家的窗户,应该是全村里最幸福的窗户:妈手巧,剪的窗花没人比得上。有一次剪的竟是姐姐做作业的侧影,越看越像。我对姐姐有意见时,就扇“她”耳光来解气。妈常唠叨说我打小就是个黏人的孩子,她扛着锄头一进门,窗台趴着的小脑袋就忙不迭地喊“妈妈,妈妈”。放下锄头,顾不上洗手,她就从窗户里把我拉了出来。
老屋可以塌,门槛别动啊,门槛上一直坐着个傻丫头。
我一直喜欢静,可以静静地坐在门槛上看半天从滴水檐上流下来的雨点儿,可以拿着木棒扒拉一个簸箕虫玩半天,可以……打小,我最喜欢坐的地方就是门槛,理由很简单:屋里太闷太暗,屋外又大而没依靠,我就喜欢坐在门槛上。屋里是奶奶在做针线活儿,屋外是妈匆忙的身影,屋里屋外,都给了我很安全的感觉。
老屋可以塌,老土炕不能不在。
老土炕承载着我冬天里所有的记忆:早晨,妈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烧炕。天冷,就是棉花杆儿之类的硬柴火,烧了热一天;天不是很冷,就是玉米杆那样的软柴火,不至于人热得在炕上坐不住。一放学,妈就将我赶到炕上,用被子将我围一圈,只露个脑袋瓜子。我幸福地坐在热炕上,单单等着妈将热的饭菜端给我。妈对我疼爱的确有些夸张,谁让我是老小呢。
老屋可以塌,屋顶得好好着,每年高高地挂几个苹果,整个冬天屋子里都是香甜的;老屋可以塌,炕墙得好好着,我一直是趴在炕墙上写作业的,年年捧回来的奖状都是炕墙的功劳;老屋可以塌,屋前一长溜的小花坛得好好着,育儿花、蝎子草、月季、芍药、铺盆草,还有很多我叫不上名字的花花草草,那是我儿时的乐园……
老屋可以塌,可是,可是其它的,怎么就受到了伤害?
作者:张亚凌
公众号:张亚凌的文字作坊
篇2:故乡老屋散文
故乡老屋散文
欣赏画家吴冠中先生的作品《故乡》,一幅空灵清秀的乡村景致,轻描淡写的房屋,错落有致,黑瓦屋顶,白墙,黑色的窗棂,一条弯弯的小河从屋旁蜿蜒而过,岸边,正在劳作的两个大人和三个相互嬉戏的孩子,悠然快乐。河岸两旁是高大挺拔的树木,虬劲的枝干,疏落有致的枝丫间散布着斑斓的绿色细点,自由,热烈,奔放,展现出勃勃的生机和旺盛的生命力。河中几只鸭子闲适地来回游动,水中清晰地倒映着树木的影子,一幅古朴宁静,恬淡祥和的水边农舍美了眼,醉了心,感叹之余也想起了家乡的老屋,与此情此景何其相似?
我家老屋位于村北,屋顶红瓦,石头加黑砖建成,共五间,房屋前有四扇厚重结实的木格窗,窗分为上下两部分,下面是固定的,上面的部分向外推开后用一根同样结实的木方顶在下窗的上端,窗户上裱着一层薄薄的白纸,晚上,月光穿透薄薄的纸,为室内的窗台,火炕,以及简单的家具镀上一层淡淡的银光,柔和而又恬静,缥缈而又多情。正屋的东墙上,挂着一个黑色的广播,晚饭后,广播下,聚精会神地收听刘兰芳播讲的长篇评书《岳飞传》《杨家将》,民族英雄跌宕起伏的感人故事情节,引人入胜,高亢嘹亮的音质,让我如醉如痴,每次总是在戛然而止的“且听下回”分解中意犹未尽地离开,可眼前依然不断地幻化成鼓角争鸣、刀光剑影的动感画面,辗转难以入眠。
房门同样是厚重的木门,门的顶端是一长一短的两根铁链,搭在高高门框上端的铁鼻梁上,一把铁将军牢牢地锁住大门。门前左边是菜园,几畦绿油油的菠菜,油菜,茼蒿,香菜,菜园的围墙是散石一块块摞成的,里边扎着篱笆园围,就像鲁迅先生所描述的百草园一样,每到夏天,各种鸣叫的草虫,或者是知了、蝉的身影,都是我们最大的乐趣。往往会为了一只蟋蟀,或者螳螂,拆开散石,全力追捕,也因此毁坏了菜苗,免不了会受到母亲一顿批评。院墙外是一颗高大的槐树,枝繁叶茂,春天,树枝上开满了密密麻麻洁白的槐树花,一串串,一簇簇,拥挤着,悬垂着,乐坏了勤劳的小蜜蜂们,来来往往采花酿蜜,嗡嗡营营,余音绕梁,不绝于耳。一树花开,满树清喜。傍晚,清凉的晚风习习,淡淡槐花清香的气息扑面而来,令人心清气爽,诱惑着村里的孩子们呼朋引伴,欢聚在大树下,开始了各种快乐的游戏。
右边是鸡窝猪窝,养着四只鸡一头猪,猪窝上面是一张平滑的正方形大青石,每当放学后,我常常会拿着作业本,坐在上面写作业,写完作业后找出乒乓球和五个杏核,玩抓子的'游戏,或者玩橡皮筋,变幻各种图案。等到母亲做饭炊烟袅袅升起时,天色也暗下来了,我便回屋,或者帮忙烧火,尤其的冬天,红红的火苗迎着脸颊,感到浑身都是那样惬意舒坦。
那时候我们家家户户做饭用的都是一口大铁锅,锅灶内加木柴,一会的功夫饭菜就做好了。母亲盛好后端上桌,然后招呼父亲和我们姊妹吃饭,一家人坐在热炕头上,饭菜虽然简单,但是我们都吃地饱饱的。尤其是过年过节,母亲总是早早准备鱼肉,煎炸卤炖,香味随风飘散,因此小时候总是热切地盼着过大年,穿新衣,吃好饭,尽情玩。以至于今天,每当想吃什么饭时,脑海里第一个想法总是回家,家里母亲的饭永远是香甜的,菜永远都是鲜美的。现在,家乡人都用液化气灶炒菜,可我总感觉缺少大锅炒菜那种味道。同事说,高压锅无论是炖鸡还是排骨,都没有老家大铁锅做的味道好。仔细想想,高压锅炖菜大概缺少的是全家围坐在一起热热闹闹的浓浓亲情与乡情吧。
屋后是两颗高大的白杨树,粗壮圆润笔直的树干箭一般直指蓝天。父亲说那是当年伯父小时候栽的,旁边还有五六棵健壮的槐树,香椿树,几棵翠竹。那俩棵高高大大的杨树早被一种大鸟相中,在高高的树顶枝丫间建立了两个稳稳的巢穴。冬天,西北风肆意横行,那巢穴会不会有危险?很长时间,我一直纠结也不断地观察,可最终发现自己不过是杞人忧天,那两个温暖的巢穴伴着大鸟度过了一年又一年。每天清晨,两只鸟总是在高高的枝头一问一答似的准时高歌。后来村里派人锯掉了那两棵大杨树,鸟也从此搬走再无音讯。
村东的那条小河,永远清澈见底。“游鱼细石,俱视无碍。”年轻的小媳妇,婶子大妈都喜欢在河水里洗衣服,边洗边拉家常,哗哗的水声阵阵欢笑声,惊动了河畔岸边树上的小鸟,展开翅膀扑棱棱地飞走了。小河的上游,有一个水质甘甜的天然小井湾,井湾整体为完整的巨石,井水从中间隙缝中汩汩而出,小湾只有洗脸盆那么大,精巧无比,泉水永远都是满满的。像高脚杯中盛满的琼浆玉液,澄清光亮,令人心醉。泉水注满后从容地向外溢出,山泉水清冽爽口,周围的百姓农田干活口渴了,都会来到这里,直接趴下身来痛痛快快地大口大口喝,酣畅淋漓,喝完水后向下走几步,撩起一把水洗脸洗手,顿时感觉全身清爽无比,小井湾滋润着庄户人的心田,后来村里一户养牛的人家为了饮牛方便,将小湾扩大。湾底由原来的石质变为泥土,再后来村里拓宽道路,那条沟被填平成了道路,于是,那条清凉的山泉变成了永恒的美好回忆。
老屋让我感触更多的是那扇与屋外只有一纸之隔的木窗。
人在屋内,隔着一层薄薄的窗户纸,可以清晰的听见风起时泥沙尘土落地的声音,春花悄悄开放的声音,雨水轻叩泥土的声音,秋虫此起彼伏诗意地演唱,冬天的时候可以细听屋檐下长长的冰凌融化的滴水声,纷纷扬扬的雪花从天而降飘落的簌簌声,细小的树枝被积雪压断的清脆声……那声音近耳畔,清晰明朗,感觉自己仿佛置身于广袤的雪野中,与灵动轻盈的雪花融为一体,倾听雪花悄悄地对话,体会雪花飞舞时曼妙旋转的翩翩舞姿。
记得《四时幽赏录》中云:“飞雪有声,惟在竹间最雅。山窗寒夜,时听雪洒竹林,淅沥萧萧,连翩瑟瑟,声韵悠然,逸我清听,忽而回风交急折竹一声,使我寒毡增冷。”于是,老屋,带给我的不仅是家的温馨和快乐,更有四时变幻的奇妙风韵,其乐无穷。后来,由于木格窗年久窗棂断裂,又改成木框镶玻璃的,现在又换成了铝合金,院墙也砌成结实光滑的混凝土,可我再也不能那么清晰地倾听大自然里各种奇妙的声音……
如今,随着人们生活水平的逐步提高,家乡的房屋越盖越宽敞明亮,现代时尚,行走在平整的水泥路上,房屋一排排一幢幢,整齐划一。可是我还是无比怀念小时候的石墙,山泉,木窗,怀念童年欢乐的时光,更怀念原汁原味的乡村生活。
我的故乡,我的老屋。
篇3:老屋短篇优美散文
老屋短篇优美散文
岁末,将心底的故事妥善收藏,将漂泊的愁绪一一打包,一同带回故乡。任凭一份乡情在心底此起彼落,近乡情怯。
故乡,是烙在心底的一道印记,在时光的长河中忽隐忽现,离得越久,思绪越浓。归来,装上我满满的情怀,卸下一身的疲惫。老屋,今夜请容我将梦轻轻地酝酿,酝酿出一段旧去的时光。
——题记
一
车子在熟悉的山路上行驶,带着一颗归心,绕过了一个又一个山头。清晨的太阳慢吞吞地爬上了天空。阳光星星点点,若张开的网,将整个山村牢牢地拥进了怀中。天气晴朗,心情也格外愉悦。
路,是山里人的命脉,紧紧连接着外面的繁华,耕织着山里岁月的艰辛。如今,山里的道路已经铺上了一层水泥,若一条条丝带缠绕着大山。山路十八弯,每一道弯都蕴藏着一个故事,故事里装满着山里人的厚重,对于美好生活的渴望。儿时记忆中的故事在脑海中零零星星地闪过,若璀璨天空的小星星,装扮着童年美好的记忆。
打开车窗,目光搜索着记忆里的点点滴滴。此时,风是轻柔的,带着大山的气息,带着故乡的气息,扑面而来。山头,一块块岩石裸露着肌肤,沾染着沧桑的味道。
道路两边,曾经的土墙屋、木屋,大都换成了高大楼房,看上去整洁耀眼。有的院子里停着小车,还有不少的人,围在一起,晒着太阳,磕着瓜子、唠着家常。偶尔有几间没有拆掉的土墙屋,仿佛被遗弃的老人,站在风中孤零零地守望着,与周围的楼房,显得格格不入。
车子绕过一个弯道,远远地就看见四叔在院子里张望的身影。下了车,一条黑色的狗冲着我们“汪汪”地狂吠起来。四叔吼了一声,黑子,瞎眼了。黑子耷拉着脑袋退到了屋檐处,时不时委屈轻吠几声。四叔笑着招呼着我们进屋,一时间,笑声、电视的声音在屋子里欢快地游走。
二
冬日的阳光,暖暖的,若一双柔软的手轻轻地抚摸着山村的每一寸肌肤。吃完饭,搬了椅子在院子里晒太阳,与四叔说起各自的生活点滴。说着说着,我们谈起了山里的老屋。几年前从福建打工归来,我们曾经去老屋看过一次。踏着时光的脉络,心底的往事被一点点勾勒的分外清晰。
四叔说,去看看吧。语气中不乏伤感,若一声叹息,游走在我的心底。老屋是四叔的家,也装着我的童年的美好时光。月夜下奶奶的故事,我稚嫩的歌声。煤油灯下,奶奶的身影,甚至是老屋里爷爷的咳嗽声,在脑海中翻转。
踏上记忆里熟悉的小路,一路说着过去的岁月。那些熟悉的山头、田地,甚至是那一块块岩石,都牵扯着一段往事与回忆。奶奶在世时,我和妹妹特别喜欢到老屋来。那时候虽然年幼,但是在大人的鼓励下,我们都是自己走路。每次小跑一段路程,将大人甩开一段距离,再然后寻一块石头处歇息,等大人赶上了,再接着跑,一路欢笑。
过去的岁月里,只要有土的地方就有庄稼。山里人将根紧紧地扎在了这块土地上,连着脐带连着血肉,连着一段又一段烟火的人生。
四叔说,那时候吃水困难,得去月亮沟挑水,一个早上只够一个来回。去的时候是下坡,水桶空的,轻松。回来的时候是上坡,满满的一桶水,只得咬着牙往山上爬。记得有一次爬到了半山腰,一不小心,脚下打滑,水桶咕噜噜地就往山下滚。当时抓起扁担就去追水桶,追上了,心里那个气啊,恨不得将水桶砸了。可气归气,水还是得挑,一家人等着水下锅,最后只得重新走一趟。每次爬上了山头,天也就亮了,远远地可以看见,炊烟升起,鼻尖似乎就可以闻到饭菜的香味儿。
四叔说起了那段挑水的日子,语气中有着沉淀着一份岁月中的艰辛,但更多的则是一段美好的回忆。我仿佛看见,在星星照亮的`山路上,四叔担着水桶,独自行走着。晨起的风轻抚着林间的枝叶,松涛阵阵,不知道名的虫子扯着嗓子唱着一首古老的歌谣……
三
世间本没有路,走的人多了,也就成了路。一条山路,有人家的地方就有路,小草、杂木都会纷纷退居道路的两边。儿时的欢笑散落在这里的每一块岩石上,记忆里甜甜地呼喊在山间回荡,奶奶,奶奶,我们来了。
山间的小路早已经杂草丛生,四叔拿着镰刀走在最前面。一路上,说说笑笑,但是依旧难隐心头那份伤感。四叔用镰刀砍着横亘在路上的树枝,我们紧紧地跟在身后。昔日的田地里,早已经长满了野草、杂树、刺藤。犹记得小时候,这些地里种满了庄稼。玉米、地瓜、土豆,都是从地里刨出来的。夏天的时候,时不时会有野鸡从田地里窜出来。冬天落雪的日子里,野兔就像倒插在地里的萝卜一般,乖乖地等着去捡。
一路行,一路回忆。那时候,小路上长着一丛又一丛野韭菜,奶奶每次来接我们都会在路边揪上一把,带回家,洗净,与鸡蛋一起炒。离老屋越近,记忆越清晰。那块大大的岩石上,姐妹俩爬上去滑下来,哪管这里是尘土、枝叶、小蚂蚁的乐园。耳畔时不时会传来奶奶的慈祥的声音,你俩慢点,小心摔跤。
老屋在岁月中守望,年复一年。院子里,杂草丛生,屋顶的瓦片没了,横梁没了,土墙壁也坍塌了,一时间万般滋味袭上心头。我们看着老屋的半壁残垣,一直微笑着说着以前的时光。
还记得,屋后是一片竹林,竹林里落满了枯黄的竹叶,踩上去沙沙地响,竹林里放养着土鸡,时不时地可以听见母鸡“咯咯咯咯”炫耀似地声音,惹得姐妹俩一溜烟儿钻进竹林,拿着还有着一丝余温的鸡蛋,乐呵呵地嚷着叫奶奶晚上炒韭菜鸡蛋。
还记得,年轻时的四叔,放养着老牛,骑在牛背上,惹得我羡慕地跟在后面,一个劲儿地嚷嚷,我也要试试,结果被牛一下子甩了下来,忍着痛不敢哭。
还记得,奶奶在灶前忙碌着,我像模像样地往灶孔里塞上满满的柴火,结果惹得黑烟到处乱窜,我猫般地窜了出来,脸上、手上到处都是黑黑的烟灰,惹得叔叔们一阵大笑。
……
四
多年以后,老屋最终会化作了一撮土,融入这片土地,再也找不到属于它的一丝痕迹。但是,我们依旧会记得,记得那厚厚的木门,记得堂屋里摆放的石磨,记得那些温暖的点滴。
老屋早已经淹没在时光的足迹中,只剩下断瓦残垣。年轮转换,曾经的老屋,早已经不见了旧时模样。我小心翼翼地置放着这段回忆,哪怕光阴泛黄,曾经的往事依旧历历在目,留下了一道又一道古旧的痕,让它与我一起,青涩了流年,唯美了时光。老成一段故事,讲给恋人和孩子听。
篇4:故乡的老屋散文
故乡的老屋散文
故乡的老屋
很多人都喜欢把老家和老屋联系在一起。在我的思想中,老家和老屋有着完全不同的概念。老家即故乡,也是我们的籍贯,是我们的诞生之地。而老屋,却是祖上开基栖身之地,从而造就了一个家族在此生息繁衍。后来,家族壮大了,人丁兴旺了,族人都搬出了老屋而另辟新居。因此,老屋即成了我们奉祖祭祀、商议族事和休闲娱乐之地。
我的老屋,典型的客家围屋,至今已有250多年历史。门前小河蜿蜒、碧水潺潺;屋后青山连绵、竹苞松茂。经去年在原址按原貌重修,如今已焕然一新,青砖碧瓦,画栋雕梁,更显庄重辉煌。
记忆中的老屋,一直是族人闲暇时聚集休闲的场所。孩童时,因为老家还未通电,到了炎热的夏天,劳作了一上午的大男人们都会趁着午间休息时间而聚集在老屋,在厅堂里找到一个属于自己的位置,和衣躺下,尽情地享受着门外吹来的习习凉风,让疲惫的身躯得以放松,让紧绷的神经得以舒缓。老屋厅堂那用石灰黄泥再加黄糖混合成材料铺就的地板,硬生生被大男人们睡得油光可鉴,蜡黄蜡黄。也有些争强好胜的老者后生,在老屋门的`大木板凳上摆上棋局,一帮好弈者你一局,我一局地杀个天昏地暗。某个棋艺差的甚至给获胜者气得暴跳如雷,恶言相向。
冬天来了,人们吃过晚饭,也会准点涌上老屋。老屋门前是一大片用石块铺成的开阔地,族人们称“石街”。年长的老者会命令我们小孩子,去田野或后山找来一些枯死或腐朽的灌木作为柴火,然后在“石街”的某一角落燃起熊熊大火,大家围火而坐,畅谈家事国事,过去未来。最有趣的,还是听家族一老者讲一些他不知在何处“捡”来的故事,什么“孙悟空三打白骨精”,“关云长败走麦城”……有时,一些小孩子不愿意去捡柴火,那老者就会说:“不去捡柴火,就不讲故事给你们听!”孩子们听他如此一说,都会乖乖地立马行动。
老屋最热闹的时候当属逢年过节。每逢传统节日,移居老屋或迁居在外的族人都会带上三牲祭品到老屋奉祖祭祀。那时,老屋是一片香烟袅袅,炮仗震天!特别是元宵节,到了这天,四里八乡的族人和一些亲戚朋友都会涌上老屋,老屋此时也是张灯结彩,彩旗飘扬,群狮起舞,锣鼓喧天!到了晚上,喜庆元宵更是达到了高潮,老屋的厅堂上,今年刚结婚的,刚晋级父亲的后生,各自带上传统的“麻子花带”到老屋“添灯(添丁)”。老屋内,一片灯火辉煌,屋外更是礼花绽放,响炮连天!好一片灯与火的海洋!
如今,破旧的老屋已经修缮,厅堂内再也没有了蜡黄蜡黄的地板,取而代之的是花岗岩地板。就连门口的“石街”,也用乌黑乌黑的大理石铺就。夏天,大男人们不会再去厅堂里抢位置乘凉,因为,家里的电扇和空调比那地板凉爽了许多;冬天,也不见了小孩子们去拾柴禾,那讲故事的老人已经去了多年。如今的冬天,孩子们都在家里烤着电暖器,聚精会神地听董浩叔叔讲故事。唯一不变的是,好弈那帮老者后生,依然还对韩信发明的32枚棋子情有独钟,经常在棋局中制造飞沙走石。每当逢年过节,还是络绎不绝、熙熙攘攘来奉祖祭祀的族人们,他们或驾车,或徒步。显然,如今祭祀的鞭炮声比往年多了许多!
老屋,我的最爱!因为,我的根在那里!
篇5:老屋网络优美散文
老屋网络优美散文
老屋建造于公元一九七五年冬天。
老屋,是相对于我们弟兄几个来说的。——我们已经不在那里居住了,它是父亲盖的房子,院墙上的荒草密密麻麻笼罩了整个墙顶,一根很粗的柳木顶在已经倾斜的南墙上,大约确实是摇摇欲坠了。
老屋建造的工期持续了近一个月。
老屋的筹建工作却有好几年之久。
盖这座老屋之前,父亲和三叔共住在一个院子,同进出一个前门,一条天井一分为二,两家各占一边,各有三四间厦房。
在我的记忆里,父亲和三叔都是老实巴交的农民,而母亲和三娘则有着断不清的官司,不是母亲说三娘偷了我家案下面的炭,就是三娘说她家面瓮里少了面粉,然后是门口的柴被人烧了灶火,起初是嘟囔,然后是骂街,到最后发展到一个撕一个的头发,从院子里拉扯到巷道,又在门口的粪堆边滚打纠缠,围观者众且夹杂着笑声和喊声。
父亲和三叔从生产队劳动回来,往往顾不得掸去身上的灰土,先要参与到劝架当中,各自厉声呵斥着自己的人回家,费力拉扯,总算暂时告一段落,继而是各自屋里传出的哭声和骂声。——三娘说三叔瓷得跟瓮棱一样,母亲骂父亲是老实疙瘩一个,说别人偷完家里的东西都不知道,她再也不出门劳动了,要看管家里的东西,以防别人偷,又说奶奶生的儿子个个都是瓷货,——过的是啥日子啊。
奶奶坐在前门口的小凳子上,眯着眼晒太阳,她的脸上毫无表情,似木刻一般,那时候,我知道她的耳朵还没有聋,她可能什么都听见了,什么也没有说。
若干年过去了,在母亲旷日持久的叫骂声里,父亲终于下定决心搬出来,另外盖一座屋子。
父亲开始做盖房子的准备工作,从地里劳作回来,他隔三差五都会扛着一块石头,——那都是山上或河里比较成型的条石,可以用来铺天井的台阶,到时候稍微再用鐕子打一下就行。时间长了,门口竟一大堆石头。夏天的晚上,大人在门口乘凉,我不敢去黑乎乎的屋子,只好在那青石板上躺着,竟然睡着了,以至于翻身滚下来掉在枣刺堆里,哇哇哭叫。
冬天,农活少一些,父亲每天上山割条子,早上在夹袄里揣上两个蒸馍就出发了,下午太阳落山的时候,背回一捆黄瓜条子或荆条,一个冬天下来,门口已经攒下一堆条子,像山,——那是将来编房上的荆笆用的。
盖房子是要砌墙的,而砌墙的材料是土坯,俗称“胡基”,一座屋子,两对檐五间房,至少需要二十摞胡基,做土坯就是“打胡基”,这在农村是一个很苦的'活,除了力气,还要有一定技巧,上高中的哥哥成了父亲的帮手,初冬的每个星期天都被叫去挖土。
这些都还是不用花钱的东西,接下来要准备的就是木料,这是盖一座屋子的主要关键材料,奶奶分给父亲几棵大杨树,说是父亲自己可以去地里伐,将来做屋子的大梁或檩条,而母亲抱怨奶奶偏心,说这些树都不好而且少,根本不够用的,撺掇父亲再多要,他就瞪了眼,然后坐在门前抽烟,不吱声。
父亲决定挑上柿子去四十里地的煤矿上去卖,这样就可以攒下一些钱买木头。
家里当时有五棵柿子树的,每年秋后可以摘下几十担柿子,放在家里,慢慢就变软了,晚上一家人齐动手,捡软的柿子挑出来,用湿抹布一一擦过,第二天,鸡叫过第二遍,他就和村里几个人结伙出发了,一路只换肩不歇步,五个小时就赶到矿区了。
没有秤,论个卖,一担柿子能卖八九块钱。有一次卖了十一块钱,父亲到晚上九点才回到家,一进门就说卖的好,掩饰不住兴奋的心情,放下担子,直奔进屋,把棉袄里的钱全倒出来,哗啦一声,满炕白花花一片硬币,母亲关上门,不让我进去,我在窗外偷看,他和母亲低头在煤油灯下数钱,一分、二分、五分的硬币各放一堆,硬币熠熠的白光映在父亲那脏而且黑的脸上,一直数了一个时辰。数完了,父亲找了两张报纸,将那些硬币卷成几根圆柱形的长棒,放在柜子的最下边,再用几个包袱压得严严实实,然后锁上一把大锁,叮咛不要谁知道,这才走出房门去吃饭。
一间房需要十五根小腿粗的椽,且不说大梁木檩,大约需要一百多块钱的,全屋下来需要五百多块钱,卖的柿子还要用于日常支出,一个冬天下来,是远远不够的。那时,村上有林场,好多人盖房子的木头都是晚上在林场断断续续偷来的,母亲说别人都去偷了,劝父亲也去偷,遭到他的严厉斥责,母亲也不再提及此事。
三年过去了,前门口堆放的伐下的大树日渐干透,远山的灌木草丛渐渐失去青绿,干枯的枝叶在风中摇曳,风中有些许寒意。——冬天来了,进入一年里的农闲时间,父亲要盖房了!
母亲带着一包年上接的点心,走了七八里地,去拜访一个神婆,说是择一黄道吉日,父亲是不信那些东西的,也反对母亲搞那些神鬼之事,这一次竟没有说什么。
那一晚,父亲取出祖父母的神位,点上香,恭敬地拜了又拜,说是这么大的事情,要给先人言传的。
那一晚,他很兴奋,说了一夜话,前朝古代的。
动工的那天终于来到了,父亲拿出藏了多日的一串鞭炮,——一串一百头的全红鞭!那是母亲三毛钱在集上买的,点了,声音短暂而清脆,树上的麻雀惊得扑楞楞飞到远处,我和几个孩子在地上争抢落下的零星小鞭炮,不知被谁扯破了裤子,那晚,在家挨了一顿暴打。
村上的青壮年基本都来了,每个人自带工具,烤过火,温了双手,在泥瓦匠的指挥下,开始忙碌起来,抱胡基、和泥、挑水,我也没有闲着,被分配去河里捡薄石片,要给地基的石缝里填垫。
父亲没有多余的钱买砖,只能在墙基下面砌三层砖,——这是那时盖房子最少的层数了,家底殷实一些的,一般都是五层,甚至七层!然后才是砌土坯。请的瓦工抱怨砖太少,难做活,他就讪讪地笑说将就,将就些。
六天以后,要上梁了,来的人更多了,——这天的生活要好一些的!随便帮一下忙,都要吃饭的,父亲前一天在集上割了二斤肥猪肉,本家的几个婶娘都来帮厨。大锅支起来了,火苗嘶嘶地舔着锅底,姐姐揉着熏得睁不开的眼睛,不停地往里边填柴,肉香随风飘了很远。
中午十二点,做好的整体大梁由十几个人抬到场,母亲赶快绑上了红布,三十几个人绳拉肩扛,总算把大梁立上墙头,父亲却和母亲争执起来,原来是要从梁上往下用铁壶倒水的,壶里要放钱,母亲抱怨他人太老实,放了二分的硬币,要换成一分的,他说大家都出了力,让下边的人捡去吧。
冰冷的水夹着几十个硬币哗哗地落下来,底下已经乱成一团,喊声,笑声,破棉袄的撕裂声皆有,一向不苟言笑的父亲,脸上的灰土也随着笑声抖落下来。
第二年的初夏,我们全家人搬进了新屋子。
父亲原来是反对在门口放石头的,说是那样方便了村里的妇女,没事坐在门口说长道短惹是非,坚决不允许,自己也不在门口站立停留,但在搬进新房后,他却一反常态地在门前放了两块青石板,门两边一边一个,用烂砖在底下垫实了,稳稳当当。吃过饭,他总会坐在青石板上,点上一袋旱烟,脱了布鞋,梆梆地在石板上敲打,倒去里边的沙土或小石子,一股尘土就会在空中升起,遮了他青黑的脸,见有人走过来,老远就打招呼,兴奋中夹带着一丝羞怯。
新庄基地座落在村子的边上,原来是个深坑,因为垫土的工程量太大,没人愿意要这片地,父亲有他的小算盘:这里有一棵大柿子树,也不知是什么时候什么人种的,参天而繁茂无比,遇上大年,能摘七八担柿子,卖不少钱的。他因此而很高兴,直说其他人不灵醒。
每年的初夏,院里的柿子树像一柄巨大的伞,遮挡了火热的太阳。淡黄的柿子花夹杂在树叶里,整个院子似乎清新了许多。
碰到天旱的年景,柿子花就大量的落下来,给地上铺一层,父亲抓起一把柿子花,连声叹气,很是心痛,——这意味着秋后的柿子不会结得很多,要少卖钱的,但也没有办法的,天旱的时候,人吃水都成了问题,又怎么会有水浇树呢。
不知不觉,我们已经在新房里住了五年。
因为钱不够,先前的前门只是在土墙上挖了一个半圆形的洞,中间一扇柴扉,当地人称“笆笆门”,父亲看到别人家都换上了气派的前门,于是决定另外盖一座前门房。
换一个前门的工程量也是很不小的,需要砖瓦木头等一系列材料,好在哥哥开始教书,能给家里一些补贴,父亲从地里伐了一棵桐树,解了板,前门装起来了。
为了省钱,父亲从亲戚那里要了一瓶汽油,姐夫从矿上带回几块沥青,父亲将沥青泡在汽油里。——这就是黑漆了,无色的桐木板很快变成了黑漆漆的前门,父亲的一个心愿终于满足了。
但在其后的几年里,家里事情不断,先是死了羊,丢了牛,又一年冬天弟弟遭遇了车祸,再后来,我晚上掉进了深沟踝骨骨折,家中不但一贫如洗,而且债台高筑,父亲的身体也每况愈下,劳动能力已大不如前,即使闲暇下来,大白天也很少在门口的青石板上坐了,偶尔在夏天的夜晚,他一个人才在门口抽烟乘凉,远远地看到有人走过来,赶快就回家了。
他似乎不想看到村里的人。
母亲又一次揣着一包白砂糖,拖着沉重的腿去找神婆,神婆说院子里的柿子树是祸根,家里有“柿”即是“有事”,这是多年以来家里经常出事的原因,吩咐赶快砍掉,母亲急匆匆回到家,对父亲说了,他低着头,一声不吭,然后点上一锅旱烟,围着柿子树转了又转。
太阳光从柿子树叶的缝隙里射下来,映在他青灰的脸上,板结而凝重,他什么也没说,弓着腰又踱出前门,坐在青石板上继续抽烟,门外传来沙哑的咳嗽声。
三天以后,那棵不知生长了多少年的柿子树轰然倒下了!
此后的几年里,父亲的身体并没有好转,终于有一天,他像那棵苍老的柿子树一样倒下了,无法行走,只能躺在炕上。
——父亲去世了。
好多年过去了,老屋冷清了许多,他像一个风烛残年的老人,静静地坐在河岸边,凝望着干涸的小河,似乎在努力回忆曾经的青春和辉煌。我费力地打开锈迹斑斑的门锁,——院里的荒草竟有一人多高,敞开的牛圈里,孤独的石槽横卧在地上,狗尾巴草蓬勃地挤满了整个石槽,一条受惊的小松鼠快速窜上土墙,消失在宽大的墙缝里。进到二门里,天井里满是房檐上掉下的青瓦片,斑驳的墙皮像是挂着的父亲的老棉袄,唯有墙角的一堆农具,让人禁不住想起麦收秋种的火热和忙碌,——现在,恬静而安详,是冬眠的麦苗,更像是劳作之后歇息着的父亲!
忽然想起柳宗元的文章,“寂寥无人,凄神寒骨,悄怆幽邃。”心中不免悲凉起来,是啊,老屋的兴衰变迁,就是父亲大半生的历史,他去了,老屋犹在,他并没有远走,他一直在看着我们,老屋便是父亲。
老屋,是我一生的精神家园。
篇6:老屋的优美散文
关于老屋的优美散文
文友的一篇《老屋旧时光》,勾引起我的思绪,说实话,我很少写散文,可看了她的文章,满眼盈泪,素材就在我的身边,老屋也在我的身边,此刻我正住在其中,而且今生要和它相伴,没有可能离开它,因为没有实力重修它或者移住另它新宅。现在在全村我是最穷的一戶,也是还没有离开老屋的一戶。
我住的老屋是一个旧三合院,当初住着我们这个姓氏的一个大家庭,有十几口人,如今我哥几个都搬离了,我的几个女儿都嫁出去了,只留下我和老伴一家两口人,孤零零地守在这里。老屋就成了我俩相依相伴的栖所。不用预言,待我俩死去之后老屋不会再有人居住,将在荒凉中淡出人们的视线,结束它的使用价值,回到大自然的原来中,变的无声无息。曾记否,它也没有惊天动地,历史的尘埃淹没它几乎就不用什么。
我家的老屋至少有5历史,原是前人居住的,因为要和村里的历史联系,我们这个姓氏住在这里,己有300年了,是从别地迁来的,有祖坟可以作证。中间经过几次修缮,光泥摸的墙层挖出来就有20多层。还有院外有一棵200年的老酸枣树,如今还健壮得像一个老人,酸酸甜甜的果食让你一尝就生津止渴,余味无穷。
我一生下来就住在老屋,老屋伴随我一直走到今天,在现代化新居的今天,老屋旧宅不但没有光泽,而且满目苍茫的神态,就象一个老人在哭泣,是那样无助和无奈,它没有华丽的衣衫,土色土味,终有一天它会倒下去站不起来。现在我是老屋的主人,因为我和它一样没有能耐,终有一天我和它的结果一样,划下一个可悲的句号。仅管如此,我对老屋还是有感情的,至少它给了我一个遮风避雨的地方,而且它的特点是当今现代家庭里空调无能比上的一种优越,住着很舒服,冬天不冷,夏天不热,正如人们所说的:冬暖夏凉神仙洞。它由自然调温,不用电,不用设备,也不用花钱。这就是事物所具有的两面性,利弊往往是成反比和正比的。
我的一生和老屋一样,没有犯错误,也没有辉煌。一个本不该从文的我而偏偏和它结缘,结果废稿等身而收效甚微,而这些都是在老屋里关门造车的,就这样从青絲变成了白发,要想成功还遥遥无期。我的'一切,老屋知道,有多少个白天和多少个夜晚我在爬格子,磨坏了多少笔尖又浪费了多少纸,流了多少的汗和费了多少的心血?
我没有给老屋写过文章,这是唯一的一次,思念是在有了距离感的时候,大概也有一种久入灵阑之室不闻其香的意在,所以没有离愁,只有感到它的实在和温暖。
读了文友的文章,我感到她写的真实有感情,文笔很好,是我学习的方面。在现在的农村里这样的情况还很普遍,只不过不善文词的人表达不出来,只把那种感觉装在心头,逢人谈起才能釋放出来。
篇7:老屋优美散文欣赏
老屋优美散文欣赏
白驹过隙,岁月如流,转眼间在外已有十五个年头,在魔都工作也有五年光景了,“五年”对于时间长河则是一瞬,在人生旅途中占有非常重要的一席之地,在人生青春中更是具有举足轻重的作用。
春节临近,本来买的车票是大年二十九,由于思乡心切,临时改变行程,提前一天回家。早晨五点起床,收拾整齐房间,在路边买了早点,边走边吃,坐上前往车站的地铁。由于住处离车站较远,紧赶慢赶,总算按时上了车,看看时间,火车还剩三分钟就要开动了。载着慢慢的乡愁,火车缓缓的出发了。
三个小时的高铁很快过去,下车后来不及休息,直奔长途车站。坐在行驶的汽车里,欣赏着家乡公路两旁的风景,刚开始还感到新奇,整齐的杨树,翠绿的麦苗,飞扬的黄土,一切的一切,那么熟悉,那么亲切,那么温暖,把自己从遥远的记忆中拽回到现实中。家乡变化真的很大,特别是县城,放眼望去到处是拔地而起的高楼大厦、川流不息的车来车往、遍地开花的商铺市场以及热闹非凡的大街小巷,就连乡村也通了公交车。如若不仔细分辨,还以为身处城市!
下了汽车来不及休息片刻,就坐上直通老家的公交车,发现很多乡亲们都是乘坐公交车来县城“赶集”,条件更好的'开着私家车来往县城和家里,由此可见老百姓的日子真的有了很大提高。
很快公交车到了镇上,姐夫开着摩托车来接我,当进村那一刹那,发现村庄变化真的很大:原来泥泞的小路由一条四米宽的柏油马路所代替;原来零星散落的楼房村庄已经被零星瓦房的村庄所替代,远远地看着我家老屋被周围两层楼房团团围在中央;公路旁散落的小汽车犹如休息的马儿停在各自的家门口……来到家的大门口,发现印象中两扇红彤彤的大铁门早已锈迹斑斑,推门而进,院子里地面上散落着一些野菜嫩苗,父母告诉我那是大姐秋天的时候撒下的荠菜(一种野菜),尽管不如原野里植物长势喜人,但也禁得住冬季寒风,给到来的春节增添一股生机勃勃的暖意;由于五年没有回来过,院子里鸡鸭鹅猪一个也没有,显得有点孤单寂静。想想以前父母散养了很多家禽,它们下的蛋既可以供家人吃,顺便把多余的(主要是鸡蛋)拿到市场换些零花钱供自己读书。而老屋(九十年代初建的,三间瓦房)似乎没有以前的精气神了,屋顶还有些断瓦散落着,若是赶上阴雨连天,还会出现多处的滴漏。掐指算来,二十年间,老屋经历了大姐、二姐及我的终身大事的喜悦和幸福,还有外甥、外甥女及女儿出生和成长的欣慰和快乐,以及自己金榜题名时的喜极而泣。虽然“年事已高”,但仍像一位年长的老者,精神矍铄,忍受孤独寂寞,每天伴着太阳朝升夕落,用执着的爱,始终如一地坚守着,相信离家的亲人总会停下匆忙的脚步回巢歇息。可能是自己长期在外的缘故,习惯了高楼大厦,车水马龙,却被家里这位安静、瘦小的老者所感动,一阵一阵涩涩的酸楚不住地涌往心间。
放下行囊,来不及换上旧衣,拿起扫帚和铁锹为院子梳妆,扫去散落的枯叶和朽枝,平整低低洼洼的地面,不一会家里又恢复了往日的热闹,到处充满了欢声笑语。和父母一起买菜做饭,走亲访友,谈谈心,说说话,走进父母内心深处,体会到父母的所思和所想。短暂的春节长假很快就要过去,虽然很短暂,却足以填补内心深处对父母和老屋多年的内疚。
真的希望在外打拼的青年朋友们,无论工作有多忙,一定要常回家看看走走,说说笑笑。走走自己童年玩耍过的村前坑后,看看生养自己的老家、老屋、乡亲和父老,说说童年调皮捣蛋的糗事,笑笑人生的快意之事。同时也为自己增添工作的动力,看着乡亲们每日充实地忙碌着,自己更应该珍惜眼前的一切,认真工作,踏实生活,积极向上。说实话,活着的感觉真好!
篇8:温暖老屋优美散文
温暖老屋优美散文
刚结婚时,可以这样来形容:两间房,四个人――两间房是单间,中间隔一通道,很老式的单身宿舍。
四个人是我、老公、婆婆和小叔。我们两口子的卧室兼客厅,婆婆的那间除睡觉外,还附加厨房。好在小叔那时尚在校寄宿念书,
周末回家,他哥俩住一间,我和婆婆共住一间。
很自然,当时唯一的愿望便是买房子,那种装饰得富丽堂皇的商品房,在我梦中不知出现过多少次。好在一家人还算和气,老公温柔体贴,婆婆通情达理,小叔也挺招人喜欢。那时,三个人对我说的最多的.一句话就是:委屈你了,对不起。
家里一旦来了客人,床底下的那张钢丝床便成了“抢手货”,
一家人你争我夺,婆婆说上了年纪的人一个人睡好,我睡这张床。
老公说我年轻,身体好,睡觉又打呼噜,还是我睡合适。小叔跑过来抢着说:“都别争了,我在学校就是一个人睡,真的还不习惯跟别人挤一张床,我睡定了。”
两年后老公出去打工,赚了点钱,我们一家搬进了梦寐以求的大房子。接着,小叔也毕业了,进了深圳的一家公司,接着又娶了媳妇。
不久,婆婆也被小叔接去照顾有了身孕的弟媳去了,装饰一新的房子就只剩下我孤零零的一个人。我常常一个人呆在空空落落的大房子里发呆,怀念以前一家人相濡以沫的日子。
昨晚,弟媳打打电话来说,一切都好,就是房子太挤,对不起婆婆她老人家。我笑着说,以后你就知道了,过日子的好坏其实与房子的大小没有什么重要的关系。
篇9:故乡的老屋情感散文
故乡的老屋情感散文
深情的抚去时光的沉淀,双手紧贴在老屋的面庞上,静静的感悟岁月留下的沧桑,那一道道的伤痕下,似乎隐藏了我儿时的影子。老屋如慈祥的母亲,把一切包容,岁月的痕迹在这里沉淀。在繁杂的世间,老屋如一片心灵的净土,让我静静的找回自己。
故乡的老屋不知是何时建盖的,只模模糊糊的记得在我牙牙学语的年龄。盖这座房子,父母亲经历了千辛万苦。用父亲的话说:“为的是争那一口气给我们子女有个落脚的归宿。
那时,我们一家五口人挤在一间屋里,北方的农村家家都睡土炕,一间屋子,两米长占满屋子宽度的炕被称为满间炕。泥一堵炕墙,几根支撑的柱子,然后拼上泥和着麦草千捶万捶砸成晒干的炕面,就成了农村人一代一代传衍子孙,流完汗休憩的地方,我和哥哥们都是在这样的土炕上长大。
冬天的夜晚,风呼呼的刮着,真冷。母亲在灯下缝补衣裳,我们兄妹几个争抢着往炕洞里填柴禾,那里面,有星星点点的温暖在跳跃。炕洞的墙壁被火熏的黑糊糊的,也许只有这些黑乎乎的墙壁才能证实它曾经是多么的温馨,多少双手臂伸在一起,多少肩膀聚集在一起,欢声笑语曾经震碎多少檐下的冰条。
微黄的灯光下,我们挤在一张方桌上,吸收着改变命运的精神食粮,此时,黑乎乎的老屋显得那么明亮。屋子正中的“书山有路勤为径,学海无涯苦作舟”是沉默的父亲亲笔书写的。他希望我们走出农家,不在和祖辈一样背着日头过山。吃国家粮是我们那个时期每一个孩子的梦想。
我脑海里经常显现瓢泼大雨时老屋里滴滴答答的情景,那时我经常坐在屋里的炕上,透过小小的玻璃窗框,看着院子里没脚的积雨,想着在风雨里忙碌未归的爸妈,担心和害怕时刻萦绕在心头,直到望见爸妈回家的身影,我才喜极而泣。
冬天,哥哥们常在院子里支起一个破筐捕捉麻雀,下面散放些吃食,引条麻线到屋里,这种把戏好像被麻雀看穿,收获寥寥。但是,从未打消过哥哥们再次捕捉。打小有些胆小,老家叫“怕后”,黑夜里到院角上茅房总是跑去跑回,进屋哐当一声把门摔上,然后爬上炕,钻进温暖的被窝。
曾几何时,我们这些幼稚的孩童在秋天的夜晚,看着月光映进屋内,嫦娥仙子似乎就在翩翩起舞。在那个没有欢乐的.偏僻乡村,月光就是人间的霓虹灯,麦场上捉迷藏的笑声常常能响彻到夜半三更。
电视机走进老屋是在,父亲在镇上卖了粮食买回来的。黑白的,十四英寸。电视天线是父亲放了一棵榆树立在老屋的墙角边。收到的台并不多,也就三两个。那时正热播连续剧《渴望》,偏偏电视线号不好。哥哥把天线拨弄得像只要飞的蜻蜓,我们看着电视里的雪花,一会变多一会变少,急,叫道,好啦,再调一点,好啦。有时碰上停电,电视寂静了,老屋寂静了,寂静得我们想哭。我们多想每天看着电视,一直看到电视里说:“亲爱的观众朋友,再见。”然后,一片雪花白。那时的愿望没出息得很,就是希望将来有一天,能买一台大一点的电视机,不停电,天天看到雪花白。
后来我外出读书,在外工作,老屋仅成了偶尔回去歇歇脚的地方。老屋框架几十年为三代人遮风挡雨,它累了。它老了。它矮了。每次回家穿着高跟鞋,踮一踮脚,就能摸到它的顶了。疑惑着,当年,五口人怎么挤在这老屋下过日子的?
但是在老屋的任何角落和地点,都可以找到失去的时光以及自己,一座矮小的老屋可以收藏一个人或几代人童年少年老年的经历,是用时空编年的历史博物馆。在又深又黑又窄的窗台缝里,有我扔进去的奶奶和妈妈纳鞋底时咬下来的针头,窗台上有我刻的字儿。
那么破旧脏乱,下雨时各处漏水的屋子,竟然会包容那么多的东西。原来人从家里走出去,身世却要家里的一草一木帮他记着。老屋是一个人几代人不自觉的历史,许多年轻的履历可以从他们古老的身体翻出来。那么多次梦见老屋该是灵魂的归家吧!
改革开放了,村子里的老屋都变成了红砖蓝瓦的高楼,往日坎坷不平的土路由水泥路代替了,外面世界的繁华吸引着我的父老乡亲。在新房子的衬托下,老屋越发显得矮小衰老,仿佛历尽沧桑的老人。我曾试着劝说爸妈,把老屋翻新了吧?爸妈说:“你们是离家的燕子,得给你们留个窝啊!
故乡的老屋年年站在风霜里,守护着我已年迈的父母,不离不弃,尽管已经有了水泥凝固的高楼。可是老屋还是顽强地挺立在他们的身旁,虽然他是那样的老态龙钟,老的让我心酸。
我几度劝说爸妈和我们同住,都被拒绝。他们说:“住不惯城市里的床,舍不得老屋,舍不得老屋里的炕,忘不掉土炕上的欢乐和痛苦。”爸妈说:“睡在这炕上,踏实!”
老屋沉默不语。岁月深处,它与我日渐年迈的父母,温暖相依。
篇10: 故乡的那间老屋散文
故乡的那间老屋散文
老屋很老,父亲的父亲就住在这里,大概快一个世纪的光景,可是它还健在着,历经着风雨,也经常触发我内心莫名的疼痛。
关于老屋,父亲说过,在爷爷盖它的时候,在当时曾经风光无限,那时爷爷处在地主家庭,家里有近一百亩的土地,还雇着几个长工。
爷爷还是个远近闻名的厨子,谁家红白喜事都离不了他。因了爷爷的名气,所以盖老屋的时候,帮工的人也多。一九一四年,我不知和哪个重要革命活动有关,我知道的大事就是我家的老屋落成了。当时村里的很多人都来围观:用土砌起来的墙,很宽看着就稳当,而且最大的特点就是冬天保温,夏天制冷。这是经过历史验证的,直到十几年前搬出老屋,我还对它有点恋恋不舍。
在我的记忆里,夏天,打开木棱窗,永远是凉风习习,不是空调的那种阴冷,也不是楼房的那种燥热。冬天,则是一种温热,不会感到冻;也不会热得流虚汗。而在楼房的暖气下,我经常有着被蒸熟的感觉,感觉整个人都要虚脱。老屋房子只有三间,坐落在只有四分地的院落里,很严实也很满档。就这个问题,我曾经问过父亲,当时爷爷是地主,家里并不缺少土地,为什么要如此小气呢?父亲总是笑着告诉我,其实爷爷的地主并非名副其实,爷爷善良,从不剥削长工,每年的佃户钱,爷爷给的是最高的。爷爷常常说,人活着不容易,有些东西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能过得去就得了。而且爷爷也从不摆地主的架子,谁家有事求到他,他都乐呵地去,乐呵地回来。
爷爷名字叫徐松龄,当时人们都说,这人心眼好,做事地道,一定会松龄鹤寿的。可惜好人不长寿,爷爷在将近六十的时候就去世了,他是因为在一家红事吃饭时不知因为错吃了什么东西,腹泻不止最后导致死亡的。临死的时候爷爷一再嘱咐家人:生死由命,富贵在天,别因为我的事搅了人家的喜事。从此老屋里少了爷爷的笑声,村子里少了一个能做菜的厨子,乡亲们常念爷爷的好,说这年头好人没好报,真气愤。这就如爷爷说的,钱财本是身外物,爷爷的家底是很殷实的,但是临了还不是赤裸裸地离开。所以,他当初就建议,房子不要太浪费,能住人就可以了。这样院子小,房子也不多,看着心里舒坦。
老屋的窗户都是带木楞的那种,中间用很多木楞隔开,形成无数的小正方形。但是在那时就是采光更好的了。直到父亲搬出来,窗子都没有换过,不是没有钱,我只是觉得,只要是老屋的原件在,总叫人觉得多了种说不出来的东西,如果换了钢窗或者铝合金的窗户,不仅和土墙不配套,总觉得有点风马牛不相及的味道。
窗户都是用早先的黑纸或者毛边纸糊上的,也只有过年的时候,才肯浪费些糊上白纸,那年头的白纸金贵啊,孩子上学的作业本才肯用,连练习本都用毛边纸的。过年的头一天,窗户上糊上了白纸,听父亲说,奶奶要剪些窗花贴上。剪刀啊,是为了减去一年的灾难。葫芦啊,是为了一年的平安。最叫我难以忘记的,是巧手的母亲,用毛边纸灌了蜡烛的油水,然后晾干,剪成的两只大公鸡,头部、身体、四肢都是分开的,用线连接在一起,挂在窗棱两侧的高处,风一吹,两只公鸡就动起来,像是在掐架,十分生动。现在想来真佩服母亲,这不是动画片的前身吗?谁说乡下的人没有艺术细胞呢,他们有,而且那么超前。其实挂公鸡还有另外一层意思,取的是鸡的谐音“吉”,现在想来,那就是祈祷一家人一年吉祥如意了。我就十分佩服长辈们的这一点,朴素的意识,正是他们热爱家人热爱生活的具体表现。
最令乡亲们羡慕的就是房子的檩子,全是松木的,用爷爷的话说,结实而且不会生虫子,几十年没问题。爷爷说得没错,现在我发现,那些檩子都已经被熏黑了,但还是笔直的样子,不像杨木那么糙,经不了岁月的折磨。止于房顶,那是加了黍秸的泥磨成的,在当时很多人家还只是草盖上的,这样就已经是最先进的了。这样一所老屋就胜利竣工了。
可惜,爷爷在父亲只有十七岁的时候就过世了,从此家道中落,加上后来的四清运动,家中日子是一日不如一日。等到给父亲张罗婚事的时候,家里已经一穷二白了。那时因为爷爷的去世,奶奶也走道了,只留下父亲跟着二大爷一起过,二大爷当时已经因为家里的生计去了乡里的煤矿干活,就连父亲也去矿上做了小工。可是父亲的亲事迟迟未能解决,原因很简单,爷爷过世后,家里很穷。还有一点就是父亲是个老实敦厚的庄稼人,很多姑娘看不上。
后来,我们邻村的一户人家答应了父亲的婚事,但是有一个特殊的条件:必须给二百斤小米,二百元钱做嫁妆。后来听二大爷提起,那家的当家的据说得了心脏病,急着用钱医治,听说父亲家原来是地主,觉得家底厚实才答应的。父亲娶回了母亲,就在老屋,当时唯一的家当就是用就木头打的三节黑柜。那时老屋已经有点老了,加上这样的摆设,屋里就显得更加昏暗。母亲万万没想到父亲会如此贫寒,等于是由一个穷窝掉进了另一个穷窝。但是母亲当时救姥爷心切,也只得委曲求全。
从此母亲和父亲在老屋开始了真正的日子。家里的日子就像老屋一样黯淡。父亲在煤矿赚的钱并不多,而且因为娶母亲拉了不少的饥荒。母亲是个过日子的好手,不仅把十几亩地弄得很旺相,而且闲暇时候还要绣枕头,绣门帘卖钱贴补家用。当时几乎很少有人这么做,现在想来母亲该是有着很超前的经济头脑的。
父亲一直是个老实得叫人觉得有点愚的人,可是后来我却成了村子里第一个走出庄稼地的“金凤凰”,该是得了母亲的遗传吧。所以万事万物都是有源头的。现如今的老屋里,还留有妈妈绣东西用的花样子,花鸟虫鱼,惟妙惟肖,母亲没学过美术,这真是天赋啊。我常常想,如果母亲能够活到现在,没准她的手艺都能申请专利了。退一步讲,给子孙们留下来的也该是非常有纪念意义的珍藏价值的古董了。
记得母亲死后的第二十个年头,住在黑龙江的姥姥还找人传话来,只要我肯去黑龙江看看她,她就把母亲留下的很多的绣花珍品全给我,其中最叫我好奇的就是一对耳枕,据二娘说,母亲只绣过一副,因为非常费手工,所用绸缎又奇缺。这样的枕头据说有专门放耳朵的地方,睡起觉来十分舒服。我始终没得见过,虽然要的心情十分急切,但是终于没能成行。其实,我只想把那枕头拿回来珍藏,因为那上面有母亲不屈的精神和人格。姥姥的意图很明显,她想我去黑龙江然后把我留在那里,因为我是她在内蒙唯一的血脉,母亲死了,她一气之下闯了关东,她心中唯一牵念的就是我,如果把母亲比作她的眼睛的话,我就是她的眼眶子。可是我最终没有答应去,这也许就成了永久的遗憾。现在这东西到底还在不在我一直惦记着。姥姥因为有事回来过几次,但是她始终不肯到我家的老屋来,我知道这里是她的伤心地,她的心肝含恨死在这里,她怎么可能再来呢?于是那些我所谓的古董也就不得而知了。姥姥曾经多次叫老姨写信告诉我母亲的遭遇,叮嘱我要做个挺起脊梁的人。但是老姨对母亲的死也不是很明白,于是这也成了我的心病,母亲到底在老屋是怎么死的?为什么姥姥对父亲有那么深的怨恨?有时大娘二娘也会在说话的时候不经意间透露给我一点,可是我深问的时候,就又支支吾吾不说了。我只知道母亲死得很冤枉,很年轻,很可惜。但是到底冤枉在哪,有怎样的隐情,我想知道,又怕知道。母亲在我五岁,妹妹只有一个月零几天的情况下突发心脏病暴病而死,这其中肯定有着很不幸的事情。这事一直纠结了我很多年,直到现在,我都没有勇气向父亲问起,只有一次,大姐含着眼泪和我说:“妹妹啊,我老婶死得冤啊,她为了保护自己的身子,在月子里和那人进行了死命的搏斗,结果因为惊吓得了心脏病,没多久就死了。”那时我才十几岁,对大姐说的话半懂不懂。只是觉得母亲真的很伟大。
以前我一直恨母亲的,五岁就抛弃了我,叫我吃尽了苦头。现在我终于明白,母亲死的值得,我应该钦佩她。她用死换来的贞洁其实比她给我的任何东西都金贵。也许我骨子里的那种不折不扣就是母亲基因的延续。听大姐说,母亲死后就放在老屋的西屋,特别可怜,父亲给母亲买了很便宜的那种棺材,因为家里实在是太穷了。姥姥知道了事情的真相后,大闹了一场,把老屋折腾得一片狼藉。老屋见证了它第二代主人的离去,显得越发陈旧,越发悲凉。
母亲去世后,爸爸把一个月大的妹妹送人了,然后和我相依为命生活在老屋里。在我的记忆里,老屋从那时起就十分昏暗,十分压抑。一个没有女主人的老屋,没有温暖,没有活力。父亲因为去煤矿上班没法照顾我,就把我寄养在大娘家,还把我每年所有的口粮全带了过去,据说这还是本家长辈们说和下大娘才答应的。我去了大娘家,她家的房子比我家大,比我家新,可是大娘的脾气不是很好,再说谁不疼自己的儿女呢,我总觉在那里受了亏待,吃东西和玩耍都很受限制,那时我才觉得还是在自己的老屋好,金窝银窝也不如自己的草窝。后来我还是说服父亲把我接了回来,当时那些年的日子虽然清苦了些,但是和父亲一起住在老屋,我觉得心里踏实,不用看别人脸色,想哭就哭,想闹就闹。到了我十几岁的时候,我就可以去煤矿的`煤矸石里捡煤卖钱了,当时我是那么瘦小,背着和我一样高的煤筐,很多人见了都说,没妈的孩子真可怜。可怜吗,我倒是不觉得,能帮父亲分担一些苦难我觉得很好啊。我把捡回来的煤整整齐齐地码在老屋的西屋,不知为什么我一走进西屋就会想起母亲,母亲最后是从那里离开的。有时我就在那里自言自语,像是和母亲说,又像是和自己说。我觉得母亲一定会听见的,因为母女连心啊。
后来我上学了,卖煤的钱够教学费的,走进了学校我的生活就面目一新了。但是只要一回到老屋,我还是要不断地学习。
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不是说她们愿意,是生活的逼迫使然。亲戚和邻居们在那时经常鼓励我:等你长大了考学了,你父亲就享福了,这老屋也就不用住了。我当时不知考学的重要意义,但是有朝一日要离开老屋,我没想过是怎样的心情。
可是我的命运多舛,轮到我考学的时候,因为家中困难我念不起高中,只有考中专。可是那年头,考中专的人必须是班级里十分优秀的学生,而且大多是蹲级生。第一年我自然以失败告终。我蹲在老屋的炕上不服气,老屋也好像以它的沉默和我一起抗议。很多不识趣的人还来给父亲泼冷水:“找个婆家算了,姑娘养不了娘,到啥时候也是人家的人。”父亲没有说什么,但是我坚决抗议,我才十七岁,我要读书。父亲没有办法,只好答应,并不得不到煤矿装煤车,受苦力供我。也就是在那时我开始了在老屋的艰苦奋斗。那时穷人家还安不起电灯,只好点着煤油灯学习。在安静的老屋里,一盏孤灯经常陪我到深夜。夜是那么静谧,仿佛世界都死了,只有我和我的老屋活着,那种拼搏的冲劲叫我忘记了时间和疲惫。也就是在第二年,我成功得考上了市里的师范学校,成了村子里飞出的第一只“金凤凰”。亲戚朋友都来祝福父亲,老屋终于迎来了最热闹的时刻。当时我真觉得老屋有种蓬荜生辉的豁亮。是啊,我就要走出这个老屋了,到有楼房的地方上学,我觉得我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孩子,老屋是我最温暖的家。
可是,人是多么奇怪的动物,我来到师范住上了楼房,吃上了大米白面,当时家里还在吃玉米面和小米。可是为什么我总觉地这里少了点什么呢?那种陌生,那种空落,不是简单的物质生活所能填充的。后来当我第一次寒假回家,当我第一次踏进老屋,一种熟悉的气息扑面而来,我才明白,原来我的一切已经深深地扎根在这里,这是雷打不动的事实。再后来我毕业了,结婚了,生小孩了,一切的生活都在老屋。老屋很老,真的,光线不好,通风也不好,可是不知为什么我还是难以离开,总觉得住在这里心里踏实稳当。再后来由于工作的关系,我走进了城里,住进了属于自己的楼房,可是我还是觉得自己缺失了什么?楼房的采光很好,为什么还会觉得压抑呢?楼房面积很大,为什么仍觉得昏暗呢?以前,因为父亲在老屋,所以只要听见火车鸣笛的声音就异常思念老屋,生怕父亲一人在老屋会出现什么意外。后来父亲终于搬来了城里和我一起住,我想这回该不会思念老屋了吧。半年过去了,我的心在想起老屋的时候还是会莫名地疼痛。
一个假日,我独自一人踏进老屋。老屋老了,已经开始漏雨,像极了人老了佝偻的身躯。老屋的窗子可以进博物馆了,在村子里已经是文物级别的待遇了。我走进老屋,土墙土炕土灯窝。木的柜子。一切那么沧桑,一切又是那么熟悉。一切苍老得令人心痛,一切的记忆又是那么的蓬勃。我终于明白了,老屋本身也许没有太大的存在价值,但是生活在老屋的人,留在老屋里的记忆,却同老屋一起存在着。甚至于我们的根都一直扎在这里。外面的世界是很精彩,但是毕竟我们在这里经历了我们非同一般的童年和青年,我们把人生最美好的时光都流逝在了这里,那么我们同样会把人生最美好的回忆也留在这里。
老屋老了,那是岁月沧桑的体现。老屋依然在我们的心里年轻,它见证了主人的成长历程,那是记忆在那里熠熠生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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