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下是小编整理的散文《烙在记忆深处的痛》,本文共8篇,仅供参考,希望能够帮助到大家。
篇1:散文《烙在记忆深处的痛》
散文《烙在记忆深处的痛》
时光的河流,可以冲走心中无数的记忆。不管是曾经的悲伤,还是曾经的欢乐。不管是成功的喜悦,还是失败的烦恼。然而,有一样东西,却让你刻骨铭心,痛彻心扉,终生难忘。那就是,当你眼睁睁地看着你最挚爱的亲人无奈地、不舍地、抱憾地离去时,而你却是那样地无助,那样地无能为力。
——题记
小外甥先平的离世,让我整整自责,痛心,悔恨了三十年。外甥离世那年才十二岁。外甥有一张圆圆的脸蛋,一双清澈明亮的大眼睛,那双大眼睛里总是透着一股伶俐和聪慧。他说起话来,快人快语,只要见过他的人,没有不被那个孩子的天真可爱所吸引的,他的亲戚邻居们也没有不喜欢那个懂事的孩子的。
那一年我在村小学当老师。一天,大姐步行了十多里路,火急火燎地来到我们家。一见到父母亲,大姐眼泪便哗哗地流了下来。正在做饭的母亲忙停下手里的活,急忙走上前去,扯起衣角给大姐擦眼泪。你怎么了?大丫?母亲一问,大姐哭得更凶了,眼泪象下雨一样,越流越凶。
是婆家人欺负你了?还是?正在一边用高粱桔扎扫把的父亲也站了起来,关切地问。
没有人欺负我。是平儿,平儿他大姐哽咽着,说不下去了。
平儿他怎么了?父母几乎异口同声地问大姐。
平儿,平儿他得了白血病。大姐绝望地回答。
父母亲都是地地道道的农民,大字不识几个。对肚子痛,腿脚痛这些乡下人常犯的病,可能还很熟悉。而对这种病,他们几乎连听都没听说过。
当时,中央电视台正在热播一部风靡全球的日本电视连续剧《血疑》。剧中女主人公幸子得的就是这种病,幸子的遭遇,引起了广大观众的极大关注。人们为幸子人生的不幸而泪流满面,更为幸子与病磨顽强抗争的精神而折服。但是当时中国农村有电视机的家庭,少之又少。大多数人,尤其是身为农民的父母亲,几乎无缘看一眼电视。因为在学校任教,所以,只要一有空,我就经常守在学校那台十一英寸武汉产黑白莺歌牌电视机前,看新闻报道和电视剧。所以,对这种病,我略知一二。
我用自已的理解,跟父母亲解释说:这种病就是血液內的白细胞增多。说通俗点,就是血液全部坏死了。
那可怎么办哪?父母亲听我这么一说,脸色都变得铁青。母亲着急地说:血都坏了,那不就没得救了?
那该怎么办哪?父亲仰天长叹一声:我的外孙子怎么会得这种病啊?父母亲和大姐一样,都呜呜呜地大哭起来。
那外甥到医院去了吗?我惊恐万状地问大姐,有钱吗?一定要好多钱吧?
是要好多啊!大姐一边哭一边说,我就是来弄钱的啊!
在这个时候,再也没有什么东西比钱更重要,更珍贵的了。它是生命得以延续的唯一保障啊。那个时候农村刚刚实行土地承包责任制,我们家的经济条件,用一穷二白来形容,可以说毫不为过。我在村小教书,每月工资仅三十块钱。每次工资一发,就全部交给父母亲买化肥买农药,用在农田里了。
这可该怎么办啊?父母亲瞅瞅大姐又望望我,大家都没有了主意。可孩子得了这种病,就是砸锅卖铁也要为孩子治啊!
四伢子,快拿绳子来。父亲吩咐我,我们把那头猪拉到食品站去卖了。
母亲快步跑到外边,去叫隔壁的三叔幺叔来帮忙。我拿了两根套牛耕田的麻绳,和父亲一起走到猪圈。猪圈里有两头猪,那头大的,是年初养的,准备给三哥年底结婚时做喜猪用的。小的那头,则是准备等大猪杀了后,继续采积农家肥的。
隔壁的三叔幺叔过来了。三叔在后面将大猪的尾巴紧紧地拉着,幺叔和我一边一个,紧紧地扯着大猪的耳朵,父亲则用麻绳在大猪的脖子上套着圈儿。大猪如临大敌似地左右前后乱撞着,乱蹦着,乱拱着,如同上刑场一样,尖声嚎叫着。嚎累了,就上气不接下气地喘着粗气。费了好大的周折,我们终于将大猪捆绑在架子车上。然后,我,父亲,母亲,大姐几个人,象押解犯人一样,把大猪拖到了区里的食品站。
食品站的工作人员左瞅瞅,右看看,一边说大猪太瘦,价钱不能出高。一会又说猪的肚子里食水太多,要等猪把屎和尿拉干净才能过磅。总之一句话,你们养的猪子不好,要低价收购,看你们怎么说。
同志哥啊,这可是用来救命的啊!父亲一边奉烟给工作人员抽,一边拱手向他们作揖行礼。
救什么命啊?一头猪能卖几个钱?救得了谁的命啊?工作人员一边慢条斯理地说着,一边把磅秤推过来。
经过一路的挣扎,猪子已经没有了力气,蔫蔫着脑袋。
快些同志哥。父亲焦急万分地催促着。
着什么急啊,老哥?就算看病也不在乎这一时半刻啊!工作人员抽着父亲递过去的烟,慢悠悠地说。
我真恨不得甩那人两巴掌,太不把人的事当做一回事了。你能快些吗?同志!我望着他,催了一句。你少说话,没人拿你当哑巴!母亲白了我一眼。大姐也眼巴巴地望着那人。
好了。我不跟你小青年计较。工作人员狠狠地瞪了我一眼,把猪抬到磅上来。别让它挣脱跑了。
我和父母大姐齐齐动手,把猪抬到磅秤上。接过工作人员递过来的八十块钱后,大姐头也不回地慌忙跑走了。母亲在后来叫道:大丫儿啊,你快搭车回去,弄孩子上医院,我们想办法弄了钱,就给你送过去!
我和父母离开了食品站,急匆匆往回跑。跑到半路上时,父亲忽然记起什么似的,对母亲说:你和四伢子快回去,我去找一个人,看能不能借到一些钱。谁啊?母亲有些期待地问,区上你又没有熟人。
区里的财经主任,你忘了?父亲说,上回到我们家去的那个高个子。
好好好,不啰嗦了,你快去快回!母亲催促父亲,借得到借不到,都快点回去啊!
区里的财经主任我认识,叫徐业材。我在H省军区工作的叔父春节回家省亲时,徐业材到我家来过。父亲去区里了,我和母亲几乎一路小跑回到了家。
没过多久,父亲回家了,一付垂头丧气的样子。借到钱没有啊?我和母亲望着父亲,母亲紧张地问。他不肯,他说那是公款,他不敢随便挪用。父亲有气无力地说:哎,别提了!
父亲不说,我也知道个中原因。叔父回家省亲时,徐主任到我家,吩咐我叔父,把他的大儿子弄到叔父所管辖的部队当兵,叔父当时就拒绝了。所以,现在父亲有事求他,他肯定不会帮忙了。
父亲又向三叔借了一架板车,和我把堆在禾场上的棉桔装上去,叫母亲拿来绳子,把堆得老高的棉桔用绳子扎牢,绑紧。然后,我们又拖着满满一板车棉桔,到区里去卖给那些做包子锅块的人。随后,我又到村小学找校长支了两个月的工资。我把父母亲东拼西凑的几十块钱,和我借支的六十块钱,总共一百多块钱,小心翼翼地揣在怀里,骑上自行车,拼命地赶往大姐的家。
大姐已经把钱送到医院去了。姐夫的弟弟告诉我,外甥是前几天因发高烧,鼻子嘴里到处流血,还伴有抽搐,而送到医院检查的。医生诊断后,初步确定为急性非淋巴性白血病。让姐夫赶紧把外甥送到大一点的医院去做进一步的确诊和治疗。姐夫的哥哥在五七油田工作,他求单位领导派车把外甥接到广华医院去就诊,住院的。我把钱交给了姐夫的.弟弟,叮嘱他赶紧送去。
一个礼拜后,我又带着父母亲和我的哥哥姐姐们想方设法筹集的几百块钱,赶到广华医院,去探望外甥。外甥的脸一片腊黄,精神不振。看到我去了,外甥显出有些激动的神情来。他柔弱地叫了声:舅舅。我看到他眼角流下了泪水。
外甥平时放假的时候,经常到我家来玩。他很喜欢捕鱼捉虾和钓鱼之类的。我家旁边有一个大水塘,外甥经常和我还有我大侄儿一起,在塘里钓鱼,有时候运气好,一天可以钓上五六斤小鱼小虾。
除了钓鱼捉虾之外,外甥对读书写作也十分感兴趣。我喜欢写作,当时是县广播站的通讯员,经常在省县广播电台报社发表一些新闻文学作品。外甥每次看到我写的文章,都要反复看几遍,还直夸:舅舅的文章又发表了。舅舅真有本事。
于是外甥自已也学着写一些小文章。写他在学校与同学们在一起劳动,学习的情景;写他听到的看到的想到的一些事情和感受。他的日记本子也写了一本又一本,我总觉得,外甥有一种读书习文的天份。
外甥患病这一年十二岁,读初中二年级。因为患上了这种病,需要反复检查,治疗,所以,姐夫跟学校请了长假。经过医院的及时救治,外甥的病终于有了些许好转。因为在医院住院花费巨大,而且医疗费用也十分昂贵,所以姐夫和姐姐便让外甥出院,住在家里,带回来的药品和针剂,由村卫生室的医生帮忙处理。
外甥一个人呆在家里,很落寞,很无聊。他央求他父亲,让他父亲把他送到我家里来。外甥打开书本,一页一页地读着,还用红色圆珠笔把不清楚的问题做上记号。然后打开新华字典,一一查找。确实弄不明白的地方,外甥就让我给他做解释。由于受我的影响,外甥写的第一篇文学作品《在患病的日子里》,在《沔阳文艺》发表。看到自已的作品变成了散发着油墨清香的铅字,外甥激动地流下了幸福的眼泪。
可是没过多久,外甥的病情又复发了,发烧,呕吐,鼻孔嘴里出血,腿脚肿胀疼痛。姐姐姐夫又将外甥送到了广华医院。可这次医生说病情恶化了,比上次严重得多必须立转院到省里的医院。
外甥被送到了同济医院血液病科。高昂的住院费和医疗费用,姐夫一家人实在无力支付。亲戚朋友,凡是能借的,都已经借遍,怎么办啊?所有的亲人都为此愁眉苦脸,一筹莫展。医生警告说,要马上进行血型配对,进行骨髓移植,否则,病情会越来越遭,后果将不堪设想。
在走投无路之际,我忽然想到了:去找外甥所在的学校领导,跟他讲明情况,让学校发动学生,为外甥募捐。无论是多是少,只要能解燃眉之急就行。我怀着满腔的希望,来到了外甥所在的学校。我给领导们发烟,求情,讲明情况。个子有些矮胖的校长打着一脸官腔,蔑视着我:请问你是哪儿的领导?然后他怪笑着说,我凭什么要听你的话?你想得太天真了。我诚恳地告诉他说,我是县广播站的通讯员,我以一个新闻工作者的职责,请求他能发发善心,帮帮我的外甥,到时候我会写一篇文章,对学校师生帮助白血病患者,踊跃献爱心的事绩进行报道。也许是我太相信文字的力量,也许是我的天真的想法,引起了他的愤怒。矮胖个校长哼了几声,开始赶我了。请你走开,记者先生,我们这儿不欢迎你。我的脸红一阵白一阵,象被人抽了几个耳光。我愤怒地离开了学校,心里淌着血,眼里流着泪,回到了家。
外甥又回到了家。因为交不起医疗费和住院费。也跟之前一样,住到了我们家,带回来的那些药品和注射剂,也由村里的医生帮忙处理。
外甥跟我们讲起了在医院的一些见闻。他说每天都看到有人从病房里被盖上了白色的床单被罩抬出去,每天都听到有人伤心欲绝的哭喊声。也许,我的外甥根本没有意识到,下一个,可能就是他啊!
外甥虽然没有了先前的活泼,可却象全然没有发生过什么似的,依然乐观着。一天下午,外甥拿出他写好的一篇文章《我要读书》,让我给他看看。文章用方格稿纸誊写得整整齐齐,外甥说:舅舅,我耽误的课程太多了,我想快点去上学!你帮我发到报社去吧!
我一字一句地读着。那是外甥用心和血写成的文字。这些文字感染着我,给我从来没有过的力量和勇气。我毅然地把外甥的文字投给了《人民日报》。
当时,《人民日报》并未刊发外甥的文章。但是,文章寄出两个礼拜后,外甥所在的学校,就收到了大批来自北京第十一中学的学生来信,在信中,学校师生这样写道:亲爱的先平同学,我们收到了《人民日报》转来的你的来信。读着你情深意切的文字,感受着你那颗珍视生命,热爱学习,与病魔顽强拼搏的心。亲爱的先平同学,你是我们的同学,我们的兄弟,我们的亲人,让我们用最真挚的爱心,用最温暖的胸怀,来拥抱你,有帮助你,来爱护你我们北京市第十一中学的师生,将向你献出我们的拳拳爱心。期待着你的来信。
北京第十一中学的师生们,已经用他们的行动,做好了向外甥献上他们爱心的接力赛,这是多么令人期待和喜悦的事啊!然而,令人捥扼痛惜的是,就在第二天傍晚,小外甥的病情突然恶化。七窍流血,带着对亲人的无限眷恋,带着对知识的无尽渇望,离开了这个他爱着的世界,和爱着他的亲人们。
小外甥走了,带着这份迟来的爱。留给了这个世界无尽的遗憾和悲伤。
也许他只是一粒微不足道的尘埃。也许,在某些大人物眼里,他甚至不如一棵野草。然而,在我心中,小外甥则是天上最亮的一颗星星。
小外甥啊,你是我心中无法抹去的痛。为了你过早逝去的生命,舅舅整整自责,悔恨,心痛了三十年啊!但愿天堂于你,不再有病痛的折磨,不再有来自外界的任何干扰和纷争。但愿天堂于你,是一片净土!
篇2:高考,烙在最深处的青春记忆的散文
高考,烙在最深处的青春记忆的散文
一
关上书房门,把所有的喧闹和嘈杂关在外面。今晚,热闹和繁华属于别人,我,属于书房,属于静默,属于灵魂。
静静地燃起一炉细细的香,看那线一样的淡青色的烟雾缓缓地散开、袅娜地升腾,宛若一朵花儿,缓缓地绽开花苞,像少女一样矜持,像新娘一样娇羞……
坐在书桌前,品着妻子端来的清茶,茶香氤氲弥漫,与那细香的气息融在一起,我的心一下子充盈了一种软软的脉脉的情绪,像极了原野里那清晨的草尖儿,即使看不到晶莹的露珠,却也是清亮亮的。
结束高考的孩子在街上狂欢着,他们就像一群突然摘掉了金箍的孙猴子,压抑了多年的青春热情报复性地释放了。他们或三五成群,或两两相约,男男女女脸上都洋溢着盛夏的激情。听着歌房里传来的他们放肆的歌声,我突然一下子就想起了自己的高考。
哦,我的高考!二十多年的时光,早已风干成了一朵褪色的花瓣,夹在生命的册页里,虽然枯萎了,却依然留着当年的气息。
二
高考前的多半年,我经常做着大体相同的梦,而梦的内容几乎总是以下三种样子:高考的卷子发到自己的手中,别人都安安静静地做题,可自己的试卷却模糊不清,大片大片的,什么也看不清楚,举手询问老师,老师根本不理,或者是老师站了面前,自己却说不出话来,越急越说不出话来,直到把自己急醒,醒来时满头冷汗;第二种梦是题目很顺利地做完了,也反复检查了好几遍,可直到下了考场,才突然发现自己少做了一面,急得哇哇大哭起来,最后是被邻铺的同学推醒了,醒来之后脸上挂满了泪痕,茫然四望,依然是丢魂了一般;第三种梦是发榜了,全班其他同学都考上了大学,他们高高兴兴地收拾东西,准备奔赴不同的城市,唯有自己灰溜溜地在同学们的嘲笑声里回到家乡。“高考是命运的分水岭,它直接决定你这辈子穿皮鞋还是穿黄胶鞋。”班主任慷慨激昂的话还在耳边。现在,人家都要穿着锃亮的'皮鞋奔赴不同的城市,而自己只能穿着黄胶鞋在泥水里挣扎……甚至到了今天,我还偶尔会做这样的梦,由此可以看出当初高考给自己带来的巨大压力!
生命不可能没有压力,任何时候都是如此。我想:生活就像熔炉,而压力就像铁锤,一个年轻的生命只有耐得住熔炉里的高压锻烧,只有经得起铁锤的反复敲打,生命才会变得更加坚强!
现在回想起来,我当年的压力来源于三个方面。
首先是自己曾经有过两年考中专失利的阴影,在初中时自己属于成绩名列前茅的尖子学生,可最后是其他同学考上了,而自己却名落孙山。父母对我考学死铁了心,尤其是母亲,她曾偷偷地不止一次地找本村或者外村的“瞎子”算命,而那些瞎了眼的算命先生掐指运算后,都铁口钢牙地说我根本没有大学的福气!在乡亲们的心中,能顺顺利利地给儿子娶上老婆就已经是功成名就了,还上什么高中?考不上那不又是白扔了三年的钱!上高中是自己哭着闹着最后在父亲的暗中努力下,才把舅家的大表哥请来劝说争来的机会,如果考不上,我如何给爹娘一个交代?
其次是一进高三,我以以死相逼迫退掉了父母给定了三年的婚事。这次退亲不光让父母损失了一头牛钱,更是让爹娘在亲戚和邻居面前丢尽了脸面。他们虽然贫穷,但他们极要面子,有时他们宁可让自己浸泡在泪水里偷偷哭泣,也不愿意淹没在别人的唾沫星子里让别人指指画画的。他们既怕自己的儿子想不开,又担忧我再一次落榜,那可是天大的笑话。其实,我内心的压力比他们更大,我当然更清楚了高考失败的后果。
第三个压力是高三的后半年我结束了自己两年多的高中恋情,并且顶着各种压力私自转到了另一所高中。陌生的环境,陌生的人群,孤独而寂寞的内心,充满了悲壮之情。
把泪咽在肚里,把委屈憋回心里,挺过去,挺过去才有明天!这是当时响彻在我心里的最大的声音!
三
好像每年高考都会遇到下雨,那年也不例外。
那年的雨下得比较大,我们的高考考场是在县实验小学,那个学校建在山根,几排平房,分不同的阶梯排列着。我们从学校步行到考场,雨下得非常大,雨水从山上流下,从各个小胡同里涌出,汇成了浑浊的河流,湍急地奔腾在泥土路上,我挽着裤腿蹚着深水,凉凉的水冲刷着我的小腿,哗哗的响声,就那样清晰地回荡在我的耳畔……
终于坐在了神圣的高考教室里,正式考试前,老师就会发下几张草稿纸,除了按规定写上考号和名字外,我总会在草稿纸的右上角写一个大大的“好”字,这也许是一种迷信,但在当时,那个“好”字的魔力,似乎比任何人的安慰更能让我充满信心,好像只要写了那个“好”字,自己心里就有了底气,就一定会考个理想的成绩,就能顺利地考上大学似的。
做完这些后,还不到开始答题的时间,我盯着草稿纸上那个大大的“好”字,双手紧紧地握成拳头,心里一遍一遍地给自己鼓劲加油。
窗外,雷声隆隆,雨如瓢泼,天地间似乎只有这白亮亮的雨……
当年的高考没有惊喜,也没发生什么意外,除了语文发挥得不如平时外,其它学科都基本正常,最终考试成绩出来了,高考的分数和我的估计的只有五分的差距!
属于我的岁月,悄悄地隐退在了时光的丛林里,再也找不回来它的足迹了。对于当年的高考,我脑海里只留下几幅残缺的影像:那从天幕上倾斜而下的瓢泼般的雨水,给我留下了关于“瀑布”的最初认识;路上湍急的水流,夹着碎叶与枯枝,哗哗地回荡在我的脑海里;监考老师那张威严的脸……
高考,我的高考就这样平平淡淡地结束了,那是烙在我的生命最深处的青春记忆!
篇3:记忆深处的痛散文
记忆深处的痛散文
在我记忆的深处,有一些不愿碰触的地方,一碰触就会伤感,就会疼痛。有些伤痛能被时间抚平,而有些是无法忘怀,不能痊愈,一直隐隐作痛。
回到故乡,我喜欢四处转转,去原野上放逐自己。我是故乡远行归来的孩子,想在故乡的怀抱里追寻过往的时光,还有逝去的亲人。我有些怀旧,怀念旧物,怀念故人。我与时光抗争,想抓住他们,不愿让他们离我远去。可我是多么的幼稚和徒劳,我与他们之间隔着时光的浓雾,使他们变得模糊不清。
原野上,田间地头,我仿佛看见母亲劳作的身影。母亲佝偻着身子,原野的风吹乱了母亲的鬓发,细密的汗珠挤满额头,洇透了灰白的汗衫。母亲不会直起腰,歇息一下,或擦拭汗水。不会抬头看远方,不会看纸一般白的夕阳,更不会看我一眼,不会发现我一直在注视她。她只关注地里的活还没干完,笆篓里还没有猪草,栏里的猪在嗷嗷抗议,家里还等着她回家做饭……
母亲像个陀螺,被生活的鞭子不停地抽打,旋转,永远停不下来。旋白了头发,瘦削了脸庞,佝偻了身子。母亲从来不去思考她的人生为什么这样,她认命,认为她生来就应该如此,就应该不停地劳作,为了家人,为了我们。
我站在原野的最高处,极目远眺,让目光追寻母亲的足迹,将它编织成记忆的网,要网住母亲残留的时光。把我与母亲劳作过的地方,定格在网的节点上,像稀疏的星辰,在暗夜的星空里闪烁。而我,放逐自己思想和情感,像洪水,像野马,尽情地宣泄,驰骋。
母亲的一生短暂而苦难,短暂得让我毫无思想准备,来不及孝顺。母亲的苦难主要来自父亲。母亲与父亲是一块长大的“兄妹”,虽是兄妹,但没有一点血缘关系。母亲四岁那年姊妹三个随奶奶来到爷爷家里,组成了一个大家庭。我一直怀疑,爷爷和奶奶早有预谋,把母亲和二娘当作童养媳对待,将母亲嫁给父亲,将二娘嫁给二叔。以为这样,既省钱,又亲上加亲,岂料事与愿违。爷爷和奶奶是母亲苦难的始作俑者。
由于从小同在一个屋檐下,同在一个锅里吃饭长大,若是青梅竹马,两人结婚成家,是多么浪漫和幸福的事儿。可父亲母亲不是,也正因为如此,他们除了一点兄妹情之外,没有爱情可言。一切在爷爷奶奶的安排下,一切顺理成章,水到渠成。善良的母亲没有丝毫反抗,只有顺从。她晓得父亲脾气暴躁,期望通过自己的善良、顺从和任劳任怨,能感化父亲,改变父亲。事实证明,母亲的想法幼稚,可笑,是一厢情愿,她用一生的良善和温顺没能改变父亲,却把自己陷进了痛苦的漩涡。
挨打,是常有的事。父亲打人,挨打的,永远是柔弱的母亲。在家里,父亲独裁,说一不二,有着至高的地位和权威。我从小怕父亲,怕得要命,也恨父亲。我常想,我为什么要生在这样的家庭,让我的童年充满惶恐和不安。
在我的记忆里,母亲与挨打是分不开的,如影随形。在我三岁时的一个晚上,父亲翻山越岭去邻村碾米,天黑得像灌进了浓稠的墨汁。母亲带着我和大哥,擎着火把,爬到岭上喊父亲,没有父亲的回应,唯有漆黑的夜包裹着我们,喊声被寂静的夜所吞没。不远处,是乱坟岗,常听人说有鬼魂出没。母亲胆小,不敢再往前半步,喊了一阵,就打道回府。岂料,到了后半夜,我被打醒,脸上火辣辣的。我听到母亲急促的抽泣声,声音虽低,但像受挤压的水喷射出来似的。我晓得,母亲被父亲打了,还有我们兄弟几个每人赏了一耳光。我守着母亲,母亲哭,我跟着哭,母亲哭泣了大半夜,我的心跟着颤抖了大半夜。
高一那年的冬天,格外的冷,风使劲摇晃着门前光秃秃的桃树。我坐在灶前往火塘里添柴烧火,汪汪的火苗伸出长长的舌头,映红了我的脸,烤得我全身暖暖的。灶上的大锅里,红薯糖水沿锅开始冒气泡。熬制红薯糖,在那个艰苦的年代,是我家乃至我村每年冬天必做的`事情,制成白糖,卖了换钱,补贴家用。灶旁放着几只桶,桶里分别装着井水和过滤后的糖水。熬糖,以父亲为主,母亲帮忙。母亲用力提起一桶糖水倒进锅里,将多余的水分熬干。谁料父亲火冒三丈,立马操起身旁的柴块向母亲打去,母亲“哎呦”一声,背上重重挨了一下,疼得眼泪直流。
“你打我干嘛?”母亲忍住疼痛,大声质问父亲。
父亲怒不可竭,咬牙骂道:“你沓(笨)个沓哩,把井水当糖水倒进锅里。”
母亲含泪愤然道:“又不是把糖水倒在地上,你就这么凶,这么狠……”而后躲进隔壁房里,呜呜了一下午。母亲的后背乌了一大块,像烙铁烙过一样,睡觉翻身都疼。一想起这事,我就后悔,咋不会冲上去挡住父亲,让柴块打在我身上,哪怕替母亲申辩几句,说几句公道话。我真傻,看着母亲挨打,却手足无措。
一次次的挨打,就是一次次心里的创伤,旧创未愈,新伤又至。母亲尽量去忘记,让时光去抹平,可旧创新伤累积太多,使母亲无法承受,终于在我高三毕业后的那个夏天爆发了。
对我来说,那是个黑暗的夏天。太阳西斜,明晃晃地挂在天边,炙烤着村庄,蝉躲在树叶下拼命嘶喊着“热死了。热死了。热死死了。”屋端头的坪地上,豆秸上的豆荚爆裂,黄豆“啪啪”地蹦出来。母亲下田回来,卷着裤腿,光着脚,两腿还粘着泥,在烈日下举起竹耙抽打豆秸。母亲面色凝重,脸被晒得酡红,汗水像断了线的珠子,滴落在豆秸上。
也许内心挤压了太多的委屈和悲伤,灰心,绝望时刻撞击着母亲。母亲受够了这种没有温暖只有屈辱的生活,看不到一丝希望,她不想再如此活下去。争吵,成了父亲母亲的家常便饭。那天下午母亲与父亲又吵起来,吵得很凶,母亲拿起手中的竹耙奋力砸向父亲,仿佛要发泄一生以来积累在心中的怨气和怒火。父亲怒火中烧,夺去竹耙,拽住母亲的一只脚,用力一抬,母亲站立不稳,仰面倒地,后脑重重地磕在硬邦邦的地上,顿时眼冒金星,几乎痛晕过去。加之后来发生别的事情,母亲伤心欲绝,傍黑时喝了大半瓶农药,离我们而去,走完了她短暂的一生。那年,母亲才年过半百,离去时,裤腿还卷着,腿上还有板结的泥巴。
而父亲像往常一样,争吵或打骂后对母亲不闻不问。天黑后,发觉屋里毫无动静,母亲还没做饭,进屋要斥责母亲。父亲一进卧室,就闻到一股刺鼻的农药味,这才发现母亲躺在床上,口里,脖颈上全是白色的泡沫。母亲已气绝多时。父亲愣在那儿,久久没回过神来,第一次为母亲流下了伤心的眼泪。
母亲残忍地结束了自己的生命,离开了我们,去了天国,却把悔恨和泪水留给了我们。当时我在城西给人打禾挣学费,匆匆赶到家时,堂屋里摆着棺木,这棺木是给奶奶准备的,入殓的却是母亲的尸体。我站在灵柩前,像孩子一样大哭,姐也哭,父亲也跟着低声哭泣。我不相信母亲就这样离开了我们,我坚信母亲去了某个地方,或下地干活去了,她会回来的,会突然出现在我的面前,给我一个大大的惊喜。
听奶奶说,那天下午母亲倒地后,父亲趁机狠狠踩了母亲几脚,以解心头之恨。我很惊讶,父亲竟如此心狠,他踩的可是母亲,是与他生活了几十年的伴侣,不是一只猫,一只狗。奶奶述说时,眼圈红红的,不时用衣角擦拭眼泪,泣不成声。
若不是奶奶告诉我,我不知道母亲心里藏了那么多的委屈和痛苦,母亲从来不告诉我,只会隐忍在心里,独自承受。
高二那年,年后春节的气氛还弥漫在空气里,没有消散。一日午后,奶奶看见母亲坐在门槛上,面容憔悴,眼里噙着泪水,唉声叹气。关心地问,菊,身体不舒服?母亲赶紧揉了揉眼,强装笑容说,没,没什么。奶奶不信,说,哈哈(傻瓜,昵称),有难处就说出来。在奶奶的追问下,母亲说出了实情,说家里几天没米了,揭不开锅,多想吃顿饱饭。
家里没吃的,你也不吭声。奶奶嗔怪道。然后颠着小脚跑回屋,给母亲舀了半升米,母亲推却说,妈,你的米本就不多,给了我你吃啥?奶奶说,你别管,你先对付一下,我还有。
年前我家盖了新房,三哥娶了三嫂,家里粮食不够吃。我每次回家,可母亲总给我留好吃的,米饭,还有肉,微笑着看我狼吞虎咽。我非常惊讶,像针深深扎在我的心里,隐隐作痛。母亲为我们挨饿,我却一无所知。
母亲猝然离去,让我失去一位好母亲,成了没妈的孩子,孤独,彷徨,像寒风中飘落的树叶。奶奶失去了最关心她的女儿,饱尝了白发人送黑发人的痛苦。我每次回家,奶奶见到我,总会将我仔细打量一番,从我身上好像看到了母亲的影子,泪珠挤出眼眶,滚将下来。
我说,我好好的,奶奶你哭啥?奶奶笑着说,我高兴。慌忙擦掉眼泪。我知道,奶奶想念她的女儿我的母亲。然后,转身离去。那忧郁的眼神,佝偻的背影,深深刻在了我的脑海里。
我参加工作后的第一年回家,在老屋的廊檐下见到奶奶,奶奶正提着小便桶,准备去屋后的地里施肥。我说,奶奶,都八十多了,还种菜干嘛。奶奶苦笑着说,哈哈,不种哪有菜吃。我听了心里难受,给奶奶钱,刚参加工作,工资低,身上才几十块钱,全塞到奶奶手中。我有些不好意思,嗫嚅道,下次我回来时,多孝敬奶奶你些。奶奶笑了,愁苦的脸上终于有了笑容,眼泪又淌了出来。
可没等我再回来,奶奶离我而去,去了天国陪伴我的母亲。遗憾的,因我工作的地方离家遥远,那时通讯不畅,没有告诉我奶奶去世的消息。我没能参加奶奶的葬礼。春节回家我兴冲冲地去看望奶奶,才知奶奶两多个月前就已离世。我当时懵了,似乎被当头棒喝,我不愿相信,我深爱的人又一个离我而去。
听堂姐说,那天天气寒冷,已是晌午,她见老屋的门还关着,感到蹊跷,于是大声喊奶奶,没回应。又到堂屋里的后门喊,还是没动静。堂姐深感不妙,叫来她的母亲我的二娘,请人把门撬开,进屋一看,当时的情景让在场的人都惊呆了。在昏暗的房间里,奶奶穿着薄睡衣,坐进床端头的便桶里,身体早已冰冷。奶奶独居老屋,病恹恹的,夜里下床小解时,可能病情突然加重,再也没有站起来,被活活冻死在便桶上。
奶奶共养育了九个儿女,除母亲外还有二娘、姨妈、小姑和叔叔是亲生的,这么多的儿女,晚年却独自生活,病了没人照顾,死了没人知晓……我的心在痛,在流泪。
母亲走了,去了天国。奶奶走了,也去了天国。我相信,她们在天国相聚,在一起,但愿那儿没有痛苦,唯有温暖。可天国在哪儿?没人能告诉我。我举目遥望天空,搜寻她们的影子,是头顶上那片白云,还是天边那朵彩霞?望着望着,泪水又滑了下来……
篇4:深深,烙在心上的记忆散文
深深,烙在心上的记忆散文
那一年,我磕长头拥抱尘埃,不为朝佛,只为接近你的温暖;那一世,我翻遍十万大山,不为修来世,只为路中能与你相遇———仓央嘉措
这,含血带泪,让人心颤的句子在心间划过,触动心弦。记忆的双手,就又一次,拾起那沉甸甸的过往。抬头,闭眼,想你的泪流到了心底。
摇晃所有的记忆,数念你我过往的点点滴滴。几多情啊,几多情!爱依旧,深刻不灭;情凝重,缱倦缠绵。
那个清秋,你似一缕秋风,毫无防备地吹进了我的心里。我的心,猝不及防地被你氲染得,如那一季枫叶般的火红。瞬间的心扉相扣,心弦颤动,便成了一世的情缘牵绊。
记得,那个柳丝摇曳清风的夜晚,依偎在你温暖的胸前,静静的停止时光的流转。你说,一生有我不悔。为这一句,我的人、我的心、我的情,从此,都因你而再生,灵魂有了寄托。
那一季,我的心醉了,醉在你醇醇的柔情中;醉在你馨香的怀抱里;醉在你深情的眼眸中,你的眼神丰溢而渊博,在你的眼神里我找到了心灵的栖息地。我贪恋用心口抚平我眉间的叹息;贪恋你的.温言软语;贪恋你,深情的凝视;贪恋你的肩膀放下我的疲倦;贪恋你用手轻抚我的长发;贪恋你的脸在我的额头轻拭。
忘不了,那日羞涩的我,还有沉默不语的你;忘不了,那些流年里的心动;忘不了,曾经属于我们两个那一点点微妙的记忆!忘不了,忘不了!
我贪恋你的太多太多,却忘记了,也是你,载满了我的忧愁;也是你,冷瑟了远望的背影。也是你,给了我含沙的苦。不曾想过,自己会跋涉不出你给的那份柔情;不曾想过,自己会走不出忧思的长河。如果不是你,我怎么会任思绪肆虐地撕扯着我的记忆;如果不是你,怎么会看到枫叶的红,就想到自己,心就会痛。
永远铭记,那日你说要和我一起远走天涯。我知道,你有你的方向。表面平静如水,波澜不惊,却暗自汹涌,我们早已身处围城,在前进一步就是错误。可是,可是,后退一步是人生的遗憾啊!过往的真情像针尖一样,扎进冰血封侯的内心,只要轻轻一动,疼痛遍及全身。你的身后,花瓣,在无助的飘零,一瓣瓣、一瓣瓣、一瓣瓣。我只能守在梦开的地方。一步步,追随着你的足迹。单丝缕缕漫过夕阳落丘壑,不论你在与不在。
我无数次的幻想:我若是那一滴水珠儿,就会萦绕你的温唇,滋润你;我若是那一只蝶儿,定会飞入你的深梦,陪伴你。远方的你,此时,是否如我一样在心间播撒情丝翩翩。心在等,眸在盼,多想用我缱绢的情丝把你的寂寞轻弹!你是我前世梦里的劫,今世换来我痴痴的企盼。滴不尽相思血泪抛红豆,我在静默中深深的凝望。只看见深入骨髓的眷恋。
如若,今天的我能回到昨天,是否会完成上天赋予的另一首完美的爱情诗?没有答案,因为时间不能倒流。那么就把思念留给我,那思的苦、那念的疼、那牵的叹、那绊的泣都会让人撕心裂肺,痛入骨髓。袭来时如波涛猛烈撞击,胸膛翻滚。喝一杯醇香的红酒。就在月下绕指轻拨心弦,舒几许相思与月儿同醉。
今生,你我无缘素手相牵,我愿独守你那抹醉心的艳,不恋两岸绿柳的伟岸,不恋转角处更美的风景。独自痴痴伴月落——-只为,再一次贴近你的温暖;只为,有一天路中能再一次与你相遇。
篇5:烙在记忆的打谷场优美散文
烙在记忆的打谷场优美散文
几十年来,记忆中的打谷场,时常在我的魂梦里摇曳,散落一地故乡泥土的芳香,让人无限感慨,久难释怀。
故乡的打谷场位于村北山丘下,有2500平方米左右。走集体的时候,全村一百多亩的水稻都要从这里碾压,晾晒,颗粒归仓。许久以来,这片打谷场是全村人的盼头和希望。
那时候,水稻一年种两季,早稻和晚稻。每到开镰时,田里便人群涌动,热火朝天。有的乡亲头戴草帽,有的肩搭毛巾,有的小布衫勒在裤腰间,男男女女全部弯着腰,对着金黄色的稻杆,一下一下挥舞着锋利的镰刀。吱剌,吱剌的割稻声悦耳动听,被风传出好远。一莆一莆的稻子在人们身后整齐地卧躺着,最后一次留恋着滋养它的田地。
稻割完了,要捆要挑。这挑可是力气活,一百几十斤的稻捆压在肩上,无论路途多远,担都不许离肩,左肩累了痛了换到右肩,右肩累了痛了换到左肩。大家都知道,一旦下肩,谷粒容易脱落,糟蹋粮食,所以,挑稻者必须都是身强力壮的汉子。他们在挑稻路上,你追我赶,不甘示弱,兴起时,还吆喝几声“哟,嗬嗬”,为自己也为同行鼓劲加油,那阵势好不威风。无怪乎,农村人当时挑女婿,第一句话就问媒人,小伙子能挑稻不?若能,则表示可以考虑,若不能则轻蔑一笑,没戏。
挑回来的稻子要堆码成垛。候在打谷场上的乡亲早早见有人来,迅速迎上前接过稻捆,先外边后里边,一层一层地压住茬,慢慢地往里收,扎扎实实地打基础,唯恐时间一长稻堆垮塌或倾斜。一连五六天,稻谷收割完毕,打谷场上便矗立着一排排金灿灿的圆柱形,煞是可观。村里几个老人常常得空来转转,评论一下稻垛堆得怎样,收成如何,白胡子一抖一抖的。
再过十天半月,稻堆的湿气风干后,便可以碾压了。为了减少稻谷沾灰粘砂,乡亲们先用锄头在稻场上细细地刮上一遍,铲平地面,然后挑来水,用瓢均匀地洒一遍,套上黄牛,拉上石磙,一圈一圈细细碾压,直到碾平碾光为止。名曰“压场”。
之后,乡亲套着黄牛,拉着白色的石磙在阳光下碾压。石磙发出吱呀吱呀的声响,听起来并不悦耳也不令人生厌。牲口行走在厚薄均匀的稻谷上,转着同心圆一样的圈,一圈一圈地来回转动,不时偷一把稻草边走边嚼,惹得乡亲举鞭呵斥。
到了起场的时候,等候在一旁的人们,迫不及待地拿着木杈,木锨,推板,扫帚等各式工具,各就各位,边说笑边忙碌,既有分工又有协作。白婶手举木杈,高高挑起一大摞稻草,用力一甩,直甩到三四米外的自家男人脚下。男人见了嘿嘿一笑,夸赞说:“还是俺媳妇力气大呐。”不知谁接上一句:“白天力气大,晚上没力气……”引起一阵哄堂大笑,白婶追着逗笑的后生一阵好打。
很快,稻草清理干净,人们开始扬谷。趁着风向,男人将刚刚碾压下的谷子高高扬起,在风力的作用下,使谷粒和草渣、灰尘分离开。妇女不失时机地用扫帚打着溜子,最后一次净化谷子。老队长用手捧半把新谷,咬一粒,嗅一把,笑得眼、鼻都变了形地说,“谷粒饱满,香着呢。”
于是,乡亲们开始深呼吸,打谷场的'空气真的弥漫着淡淡的新谷香味。他们都喜欢这种香味。这香味让他们忘记了烈日的烘烤,忘记了收割时的腰酸背痛,也忘记了饥渴的困扰。
那时候,我还小,我们几个同龄的孩子,喜欢在打谷场边玩耍,在青草丛里捉着蚂蚱,在松树底下捉着蚂蚁,还有河边菜地的小青蛙。若遇晚上劳作,打谷场架起五六盏用夜壶做的煤油灯,亮堂堂的。全村20多个小家伙过节似的聚集于此,成群结队地在平整光滑的稻场上疯跑、嬉闹,有的玩捉迷藏,有的玩老鹰抓小鸡,有的玩丢沙袋,有的玩跳绳……我最喜欢把一双旧布鞋脱下,当军体课上的“手榴弹”扔向天空,然后寻找、投掷,再投掷、再寻找,乐此不疲。
谷子未进仓前,生产队都要派人守夜。我喜欢缠着父亲一起去。夜色下的打谷场,少了许多白天的喧闹,累了一天的乡亲们回家歇息了。守夜的乡亲常常围坐在一起,一边吸旱烟,一边聊家常,相互逗着乐子,开着玩笑,笑声随风而飘。那时的我,躺在父亲身旁,仰望着星空,听着他给我讲山猴、水鬼的故事,听着听着,我便不自觉地进入了梦乡。
一天夜里,我被吵闹声惊醒,原来是父亲逮住了一个小偷。此贼是本村最老实的社员,声称其父刚刚病愈欲吃干饭,借了几家都未如愿,无奈只得瞒着父亲乘夜深来偷点稻谷,回去弄饭,满足父亲。他还请求不要告发他。那年月,乡亲们一日三餐吃的大多是红薯,南瓜、稀饭,能够天天吃上干饭,是他们最真切的心愿。父亲理解贼人,动了恻隐之心,与其他几个守夜人一合计,让小偷装上一小袋子稻谷回家去了。事后,父亲叮嘱我,不可声张此事……我不知父亲的所作所为是对还是错,现在也不太明白,也许对错参半吧。
除早、晚稻外,经打谷场碾压,晾晒,归仓的还有油菜、小麦和黄豆。虽然这些农作物种植面积不多,收成也极其有限,但在一定程度上壮大了生产队的经济,丰富了乡亲们的生活。
时光荏苒,日月如梭,我慢慢长大了,读书、上班、成家,最终离开了故土。这期间,改革的春风吹遍神州大地,联产承包,分田到户,各家各户的打谷场比生产队时候的小多了,都建在各家的田头地边,既方便又省力。曾经火热一时的村北那片打谷场逐渐少有人用,冷清多了。后来,乡村不再缺吃少喝,温饱解决了,小康实现了。各类惠民政策加强了家乡机械化运作,提高了农村生产效率。乡亲们的经济条件得以大大提高,各式各样的脱粒机、收割机使得打谷场退出了历史舞台,淡出了人们的视野。
在我看来,故乡的打谷场,碾走了曾经艰苦的岁月,碾碎了游子思乡的愁绪,碾来了丰衣足食的幸福日子。于我而言,故乡的打谷场,永远烙在我的记忆深处,终生难忘。
篇6:闪躲在记忆深处的幸福散文
闪躲在记忆深处的幸福散文
一花一世界,一目一了然。流连里的日子,总是那么的美好…
“傻孩子”妈妈总是抚摸着我的头,对我说,在我小的时候。我说:“我不傻,妈妈!”当时,我不明白,不明白妈妈为什么这样对我说,我深深地伤了妈妈的心。长大了,我才明白,妈妈的话语,其实,是对我的一种特殊的爱。
我总习惯站在它的树干旁,静静的,呆呆的,一个人与它心灵相通。它给予我无限的快乐,也给了我太多的彷徨。
当微风吹过,那一抹幽香,又扑鼻而来,提起我那疲惫的心神。渐渐地,我与其共舞。鸟儿的鸣叫和微风过后的叶响,成了我舞蹈旋律的最美好的伴奏者。
舞累了,稍作休息,缓缓地回过神来,看看远方的天空。太阳快要落山了,我也该回到自己的屋里休息。于是,我告别了它,依依不舍的往回走。
啊…又是美好的一天,希望明天,会更好
在梦里,我总看见妈妈的微笑,她抚摸着我的头,说:“傻孩子”。我刚想用手去拉住妈妈的手,可是,我怎么努力,却始终无法触摸到妈妈的手。眼看着妈妈离去,我急了,我大声的喊到:“妈妈,您别走,妈妈别走,您走了,我该怎么办,您走了,我会害怕的,妈妈…”。就这样,我从梦中惊醒,脸上还留着泪痕,才发现,这,原来是个梦,是我的梦呓。
尽管这样,心里却依然感到痛楚。因为我害怕,害怕妈妈真的离我而去。
屋里的灯亮了,我听见了妈妈的脚步声,她慢慢的向我走来,可能是她听到了我的梦呓声吧。我从床上,一下子扑到妈妈的怀里。“妈妈,别离开我,我好害怕。”“傻孩子,妈妈怎么可能离开你呢”妈妈抚摸着我的头,微笑着对我说。我看到了妈妈的笑容,是那么的慈爱,那么的安祥,让我有种踏实的感觉。慢慢地,直到我睡去,妈妈才离开了我的房门。
而如今,家乡的桂花树,依然茂盛的生长着。可我,却不能在它的身旁,与其共舞。
妈妈的`微笑,在桂花的凋零间,也渐渐地模糊了。
春风,带走了我的思念,慢慢地吹向远方。希望它能将我的思念,带给那颗,曾与我共舞的桂花树;希望它能将我的思念,带给远方,我伟大的妈妈,给她一个温暖的问候:“妈,您还好吗天冷了,多加点衣服…”一个温馨的祝福:“妈,祝你身体健康…”
“那段日子,我很快乐,我很幸福!”我对着远处的那座大山,大声地喊着。
家乡的那颗茂密的桂花树,与我,有着无限的情愫。我与它,共度了无数的春秋与冬夏。
篇7:沉淀在记忆深处的家散文
沉淀在记忆深处的家散文
上个世纪五十年代末,我出生在辽北一个偏僻的村庄,位于三道老山梁之间,叫三道沟。由于屯里家家房后长着高大的白杨树,所以又叫杨树园子。有关家的最初记忆是刻印在乡村的早晨白昼或夜晚的寂静或是热烈劳动的画面。比如太阳从东山梁上升起,老队长敲响挂在榆树丫巴上的铧钟,唤醒父老们下地干活的神经;比如夕阳西下,月亮升起,送回父老们疲惫的身躯,随后村庄里的炊烟袅袅升起,间或有几声狗吠划过夜空。这些画面都与母亲,与家有关。那时父亲在公社信用社工作,常年下乡驻村工作或是在单位值班。家里完全由母亲操持。不仅要张罗柴米油盐,还要处理家际邻里关系,是名符其实的里里外外一把手。母亲还是生产队的妇女队长,每天天刚麻麻亮就起来为我们做好早饭,然后出门带领妇女劳力出早工。待到她回来,我已把桌子放好,把米饭盛出,全家围坐在一起吃早饭。饭后我带弟弟去上学,母亲还要带领妇女们下地干活,家中由年逾耄耋的爷爷留守。
我是家中长子,又是大哥,自然要为家分忧,替母亲分担家的压力。常言道,穷人的孩子早当家。那时正当上个世纪六七十年代的困难时期,家中生活是很艰难的。每个大人一年的口粮只有300斤皮粮,小孩则更少。所以那时是每天盯着粮囤儿过日子。家中口粮年年不够吃,这不仅是母亲的一块心病,也是我的年少的忧愁。眼看着粮囤一天天减少,还不到八月份,口粮没了,青黄不接。母亲只好到一个叫上三道沟的屯里去找我的表姑借粮。说好之后,母亲叫我去取。我到队里找到老经官儿(饲养员)牵一条毛驴,当然要牵最老实的客驴,去时道好走还能骑上一段。表姑家离我家八九里地儿,出屯儿行约一个时辰就到了。借来的50斤苞米,放到驴背上驮回。
待到傍晚母亲干活回来,背着苞米到碾坊,套上戴蒙眼的毛驴碾压成面粉,是带皮碾压的混合面,用粗罗筛的。碾压过几圈,母亲用簸箕收起倒在罗圈里,我在大笸箩上筛苞米面。筛过的破瓣苞米粒再倒回碾盘碾压,如此反复进行。忙活到小半夜总算完成了。第二天的早餐是苞米粗拉面菜汤。偶尔中午才可以吃上一次锅贴大饼子,粗面儿的吃起来有点儿剌嗓子,但在我的记忆里还是挺香的午餐。晚餐自然还是苞米粗拉面菜汤。
除了口粮,家里养猪的饲料也是母亲挺操心的事。好在农村遍地有野菜可挖。每天放学后我的第一要务就是挖野菜。从早春挖到晚秋,那些镪脖菜,婆婆丁,车轱辘菜,兰花菜,刺菜,灰菜,苋菜等等不一而足。它们都是我最熟悉的朋友。偶尔还得到八面城酒厂拉一车酒糟参合野菜做猪饲料。由于没有精饲料吃,猪长的缓慢。从年头喂到年尾,只长到120斤左右,卖到副食收购站三十、二十块钱也算是一笔不小的收入。过年杀猪是很奢侈的事,几乎是不可能的。即使杀了也是卖肉换钱。不过吃上一顿蒸猪血,煮上一小块肉能吃上几片倒也是很解馋的'。
那时家里的烧柴也是个难题。生产队分下来的两车苞米秸秆烧不到几个月就没了。所以除了挖野菜,就是打柴火。我常年打柴火供灶坑。春秋搂柴火叶子,比如苞米叶子,杨树叶子,豆筋豆叶,入夏打蒿草,比如老菅草,兰花蒿,青蒿,黄懒草,不管哪个蒿草,只要长成梆一点都是打柴的对象。年少的我盯着柴火垛成长,练就了一双铁肩膀。一捆捆柴草扛到家里,眼见那柴火垛越堆越高,我的成就感是极明显的。当然,得到父母夸奖的那份荣耀亦是不言而喻的。
最忙碌最辛苦的季节算是秋天,正所谓,三春不如一秋忙。为解决家的生计,常常跟母亲去捡秋。所谓捡秋就是生产队的哪块地庄稼收完了,允许人们进去捡粮食。于是紧盯着队里的哪块地“解放”了,便跑过去拣拾。因为捡秋的人多,需要贪黑起早地赶时间。在八月十五前后有月亮的夜里,会跟着母亲跑出很远的地方去捡秋,捡一兜苞米,或一捆大豆枝子是很幸运的事。第二天鸡叫头遍,我又被母亲唤醒去捡秋,迷迷糊糊的跟母亲走,直到走进地里才完全清醒过来。地上一层霜,身上一层霜,手脚冻的都麻木了。但收获的喜悦盖过了所有的困苦。捡一个秋,能落到一二百斤黄豆,换来豆油食用,豆饼喂猪做精饲料;落到百八十斤苞米,接济了口粮,这可是一个不小的收获啊。
后来到公社中学念书,每天走读往返二十多里地。即使在上学的路上也常常关注着哪块地有野菜可挖,哪个山坡有蒿草可打。下午放学回来吃过一盆儿面汤,直奔有野菜有蒿草的地方去忙活。夕阳西下时会背回一袋野菜或一背柴草。这在自己的内心是做完了一件大事,完成了一个"使命"。这就是家在心灵深处的位置,其他无可替代。高中毕业后去当兵,给家里留下我的一份口粮,母亲从此不用再去借粮了。我人虽在外,但对家的牵挂从未间断。常常给家里来信询问状况,得知粮够吃了,便颇感安慰。
从部队退伍后到乡镇工作,月薪35元工资舍不得花掉一分一毛,全部用来补贴家计。甚至连几块钱的稿费收入也舍不得花,全都交到母亲手里。心中有家,只要有家这个港湾的风平浪静,我就心安,亦快乐。后来在八十年代末恋爱结婚成家,结婚时没舍得买一件新衣,只置几件简易家具。就这样亦说服爱人认可,简简单单办了婚事。为家、为母亲分忧,并分担持家的重任,亦是我那时年少至青春直至不惑的宿命。那时的艰苦奋斗,造就了我的勤俭持家艰苦朴素的传统习惯。苦难是最好的大学,这个大学我读过,所以我受益匪浅。至今依旧舍不得乱花钱,舍不得浪费粮食,舍不得丢掉旧衣服。成由勤俭败由奢,这是家留给我的最宝贵的精神财富,亦是我自强不息的力量源泉。半生以来,我之所以能够依靠自己的努力考上大学,毕业后考进政府机关工作并走上领导岗位,为党和人民的事业做出一定贡献,这在很大程度上得益于家给予我的造化,得益于家给予我的动力支持。
篇8:豆香只在记忆深处散文
豆香只在记忆深处散文
小时候的过春节,除了吃饺子放鞭炮等等,还有就是做豆腐这一项大工程。
每当临近春节时候,家家户户开始忙活起来,捋袖子置备年货。要知道,在七八十年代,我们老家过春节和现在不一样,不出正月小年(我们那里把元宵节定为小年)市集真就没有多少卖货的,都是把年过完了,做生意的才陆续的走出来。哪里像现在,正月初一商店都不关门,依然做生意,并且生意貌似更火爆,卖的商品比平时都齐全。
所以,在年前就把年货准备齐全是很有必要的,否则就有可能还没出小年家里的储备就要告罄,这时候要是来客人的话那样也很尴尬的,除非家里确实困难揭不开锅就另当别论了。
进入腊月二十以后,大人们开始把储存下的黄豆拿了出来,把瘪了的坏了的豆子捡了出去,估摸着够两屉豆腐的量了,然后就把豆子送去豆腐坊让人家来给加工豆浆,再回家自己做成豆腐,那个时候豆腐坊很忙,人家没空帮你加工成豆腐。我记得小时候的磨子是石头做的,上下两片磨石,两片中间有轴孔,接合部位刻有花纹,这样利于把豆子磨得更细,下面那片是固定的,上面那片是可以转动的,在上片磨子朝上一面镶有一个把柄,用手或者利用杠杆原理来推动石磨转动,当然也需要付出许多力气的。等我稍长大了以后才有磨豆子的机器,现在更好,家用豆浆机,更省时省力,现磨现喝。这时候家家都在准备做豆腐,所以就有个先来后到的,挨个排队。接着就是漫长的等待,好不容易排上了,抓紧时间把豆子磨成了豆浆,然后又用手推车把豆浆推回家。
到家后大人们开始架火煮豆浆,那那时候俺小嘛,眼巴巴的就在锅旁边等,闻着锅里豆浆发出的阵阵香味,那种等待的滋味更加焦心,感觉比《千年等一回》还长,就希望那火再旺一点,再旺一点。这边在等豆浆开锅的空闲时间,父亲就把笼屉预先架在了一个大致有一百二十公分长、七十公分宽的箩上,笼屉里铺上一层屉布,等待豆浆被烧到开滚后,赶紧在豆浆里倒入事先搅拌好的卤水,边倒边快速的`搅拌,慢慢的豆浆就结成了块状豆花儿,父亲趁热把结块的豆浆盛进笼屉里,用屉布包好,上面压上一块和笼屉一样大的木板,把整个人的重量集中在双手上用力往下压,直到把块状的豆花儿压成豆腐,稍等片刻去掉豆腐外面的笼屉,再掀开屉布,哇!那冒着热气飘着香味雪白的豆腐就摆在了你的面前!垂涎欲滴难以描述我那时的急切心情,我早就忍不住了,央求父亲用刀先切出一小块来盛到碗里,再撒上点盐沫,我就端到一旁狼吞虎咽地吃起来。
当然,现在假如说单单用豆腐蘸咸盐来吃,肯定是吃不下去了,原因大致是生活水平的提高和环境的改变,对豆腐的做法也有了更高的要求。但是现在做得再好吃的豆腐,放到嘴里的那一刻,感觉也没有小时候吃得那么得香了。
★记忆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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