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年,两人的老婆都身怀六甲。两个人便商议:要是两家生下的都是男孩,就让他们结成生死弟兄;要是生下都是女孩,就让她们结拜成姊妹;要是生下的是一男一女,两人就结成娃娃亲。
没过多久,王财主家就生下一个男孩,起名王林,李财主家生下一个女孩,起名李秀。两个孩子自小就一块玩耍,十分要好。王财主和李财主看在眼里,喜在心上。
王林十八岁上,王财主得了急病,不到一天就咽了气。他刚安葬好爹爹,家中又不明不白地连遭三把大火,把个万贯家业烧了个茬子不剩。没法子,王林只好和娘在村外的破庙里安身。
秋去冬来,眼看好过年了,可王林娘儿俩却没有半文大钱置办年货。大年除夕之夜,娘儿俩守着空庙,听着外面的爆竹声,泪眼汪汪地你看我,我看你。王林说:“娘,咱得想个法子过年啊!”
娘叹息一声,说道:“哪里有什么法子啊。”
王林说:“娘,我有一个主意,到俺丈人家借年去。”
娘一听,连连摇头说:“这主意可万万使不得。你媳妇还没过门,你大年除夕到人家家里去借年,咱可丢不起那个人啊!”
王林说:“娘,眼下顾不了这些了,先过去年再说。”说完就走了。
不一会儿,王林就来到丈人家门口。大年除夕,又是没过门的亲戚,怎么开口借年呢?王林站在门口,心里直寻思。正在他进退两难的时候,被李秀看见了。她上前问明了事情的根梢,悄悄把王林领到屋里,给王林打点上满满一圆斗酒菜和饽饽。王林走时,李秀嘱咐说:“回家放下圆斗快回来,再拿点银子回去。”
王林回到破庙,放下圆斗后,急忙窜火地赶到丈人家。李秀刚把他领进自己的绣房,就被李秀的嫂子盯上了。那年头,没成亲的小两口半宿拉夜地在一起,那还了得。这李秀的嫂子,经常和李秀吵架拌嘴,把李秀当成眼中钉、肉中刺。她一看王林进了小姑的绣房,故意大声喊道:“快来人哪!俺妹妹屋里进去男人了!”
她这一喊不要紧,李秀的爹娘、哥哥全跑进李秀的绣房。他们一看是王林,听说是来借年的,心里老大的不痛快,忙叫人拿来一些吃食,打发王林出了门。
李财主怕女婿大年除夕到闺女绣房去的事儿传出去,叫人家笑话,便定了个日子,打发李秀过了门。
李秀和王林成亲后,小两口十分恩爱。可李秀看看婆家的穷样子,十分痛恨爹娘兄嫂的无情无义。
这一天,李秀把邻居家里刚出世没几天的一个小孩,抱回家中。打发王林去娘家,叫娘来看闺女。
李秀的娘来到王林家后,进门一看,李秀围着一床被坐在炕上,身边还有一个刚出世的小孩。李秀的娘问道:“这孩子是谁的?”
李秀说:“是俺哥哥的。”
李秀的娘只当是儿子和闺女做了见不得人的丑事,养出了孩子。于是便急急忙忙回到家中,把这件事跟李财主说了。李财主一听,傻眼了。还是李秀的娘有办法,她对李财主说:“这事儿,要张扬出去,不光儿女没法儿做人,你我的老脸往哪儿搁啊。要使这件事儿不张扬出去,只有要王林承认这孩子是他的才行。”
李财主问:“怎么能让王林承认?”李秀的娘说:“王林家不是穷吗?咱给他盖上房子,给些银钱,再给他百儿八十亩好地,这事就遮盖过去了。”
李财主一听,连连点头。他派人给王林家盖上房屋,又给了王林一些银子和一百亩好地。王林从一个穷光蛋,一下子变成了吃喝不愁的富户。
讲述人:薛瑞俭、男、85岁,北庄二村农民
搜集时间:1991年5月20日
搜集地点:薛家岛镇北庄二村
流传地区:黄岛区
《黄岛民间故事——借年.do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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