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小编给大家整理了后汉书·志·天文下原文以及翻译,本文共12篇,供大家阅读参考。

篇1:后汉书·志·天文下原文以及翻译
志·天文下
作者:范晔
桓三十八 灵二十 献九 陨石
孝桓建和元年八月壬寅,荧惑犯舆鬼质星。二年二月辛卯,荧惑行在舆鬼中。三年五月己丑,太白行入太微右掖门,留十五日,出端门。丙申,荧惑入东井。八月己亥,镇星犯舆鬼中南星。乙丑,彗星芒长五尺,见天市中,东南指,色黄白,九月戊辰不见。荧惑犯舆鬼为死丧,质星为戮臣,入太微为乱臣。镇星犯舆鬼为丧。彗星见天市中为贵人。至和平元年二月甲寅,梁太后崩,梁冀益骄乱矣。
元嘉元年二月戊子,太白昼见。永兴二年闰月丁酉,太白昼见。时,上幸后宫采女邓猛,明年,封猛兄演为南顿侯。后四岁,梁皇后崩,梁冀被诛,猛立为皇后,恩宠甚盛。
永寿元年三月丙申,镇星逆行入太微中,七十四日去左掖门。七月己未,辰星入太微中,八十日去左掖门。八月己巳,荧惑入太微,二十一日出端门。太微,天子廷也。镇星为贵臣妃后,逆行为匿谋。辰星入太微为大水,一曰后宫有忧。是岁雒水溢至津门,南阳大水。荧惑留入太微中,又为乱臣。是时梁氏专政。九月己酉,昼有流星长二尺所,色黄白。癸巳,荧惑犯岁星,为奸臣谋,大将戮。
二年六月甲寅,辰星入太微,遂伏不见。辰星为水,为兵,为妃后。八月戊午,太白犯轩辕大星,为皇后。其三年四月戊寅,荧惑入东井口中,为大臣有诛者。其七月丁丑,太白犯心前星,为大臣。后二年七月,懿献皇后以忧死。大将军梁冀使太仓令秦宫刺杀议郎邴尊,又欲杀邓后母宣。事觉,桓帝收冀及妻寿襄城君印绶,皆自杀。诛诸梁及孙氏宗族,或徙边。是其应也。
延熹四年三月甲寅,荧惑犯舆鬼质星。五月辛酉,客星在营室,稍顺行,生芒长五尺所,至心一度,转为彗。荧惑犯舆鬼质星,大臣有戮死者。五年十月,南郡太守李肃坐蛮夷贼攻盗郡县,取财物一亿以上,入府取铜虎符,肃背敌走,不救城郭;又临黎阳竭者燕乔坐赃,重泉令彭良杀无辜,皆弃市。京兆虎牙都尉宋谦坐赃,下狱死。客星在营室至心作彗,为大丧。后四年,邓后以忧死。
六年十一月丁亥,太白昼见。是时,邓后家贵盛。
七年七月戊辰,辰星犯岁星。八月庚戌,荧惑犯舆鬼质星。庚申,岁星犯轩辕大星。十月丙辰,太白犯房北星。丁卯,辰星犯太白。十二月乙丑,荧惑犯轩辕第二星。辰星犯岁星为兵。荧惑犯质星有戮臣。岁星犯轩辕为女主忧。太白犯房北星为后宫。其八年二月,太仆南乡侯左胜以罪赐死,胜弟中常侍上蔡侯C369、北乡侯党皆自杀。癸亥,皇后邓氏坐执左道废,迁于桐宫死,宗亲侍中B036阳侯邓康、河南尹邓万、越骑校尉邓弼、虎贲中郎将安阳侯邓会、侍中监羽林左骑邓德、右骑邓寿、昆阳侯邓统、BF 73阳侯邓秉、议郎邓循皆系暴室,万、会死,康等免官。又荆州刺史芝、交阯刺史葛祗皆为贼所拘略,桂阳太守任胤背敌走,皆弃市,荧惑犯舆鬼质星之应也。
八年五月癸酉,太白犯舆鬼质星。壬午,荧惑入太微右执法。闰月己未,太白犯心前星。十月癸酉,岁星犯左执法。十一月戊午,岁星入太微,犯左执法。九年正月壬辰,岁星入太微中,五十八日出端门。六月壬戌,太白行人舆鬼。七月乙未,荧惑行舆鬼中,犯质星。九月辛亥,荧惑入太微西门,积五十八日。永康元年正月庚寅,荧惑逆行入太微东门,留太微中百一日出端门。七月丙戌,太白昼见经天。太白犯心前星,太白犯舆鬼质星有戮臣。荧惑入太微为贼臣。太白犯心前星为兵丧。岁星入太微犯左执法,将相有诛者。岁星入守太微五十日,占为人主。太白、荧惑入舆鬼,皆为死丧,又犯质星为戮臣。荧惑留太微中百一日,占为人主。太白昼见经天为兵,忧在大人。其九年十一月,太原太守刘质、南阳太守成瑨皆坐杀无辜,荆州刺史李隗为贼所拘,尚书郎孟珰坐受金漏言,皆弃市。永康元年十二月丁丑,桓帝崩,太傅陈蕃、大将军窦武、尚书令尹勋、黄门令山冰等皆枉死,太白犯心,荧惑留守太微之应也。
孝灵帝建宁元年六月,太白在西方,入太微,犯西蕃南头星。太微,天廷也。太白行其中,宫门当闭,大将被甲兵,大臣伏诛。其八月,太傅陈蕃、大将军窦武谋欲尽诛诸宦者;其九月辛亥,中常侍曹节、长乐五官史朱瑀觉之,矫制杀蕃、武等,家属徙日南比景。
熹平元年十月,荧惑入南斗中。占曰:“荧惑所守为兵乱。”斗为吴,其十一月,会稽贼许昭聚众自称大将军,昭父生为越王,攻破郡县。
二年四月,有星出文昌,入紫宫,蛇行,有首尾无身,赤色,有光、B058垣墙。八月丙寅,太白犯心前星。辛未,白气如一匹练,冲北斗第四星。占曰:“文昌为上将贵相。太白犯心前星,为大臣。”后六年,司徒刘B060为中常侍曹节所谮,下狱死。白气冲北斗为大战,明年冬,扬州刺史臧B857、丹阳太守陈寅,攻盗贼苴康,斩首数千级。
光和元年四月癸丑,流星犯轩辕第二星,东北行入北斗魁中。八月,彗星出亢北,入天市中,长数尺,稍长至五六丈,赤色,经历十余宿,八十余日,乃消于天菀中。流星为贵使,轩辕为内宫,北斗魁主杀。流星从轩辕出抵北斗魁,是天子大使将出,有伐杀也。至中平元年,黄巾贼起,上遣中郎将皇甫嵩、朱俊等征之,斩首十万余级。彗除天市,天帝将徙,帝将易都。至初平元年,献帝迁都长安。
三年冬,彗星出狼、弧,东行至于张乃去。张为周地,彗星犯之为兵乱。后四年,京都大发兵击黄巾贼。
五年四月,荧惑在太微中,守屏。七月,彗星出三台下,东行入太微,至太子、幸臣,二十余日而消。十月,岁星、荧惑、太白三合于虚,相去各五六寸,如连珠。占曰:“荧惑在太微为乱臣。”是时,中常侍赵忠、张让、郭胜、孙璋等,并为奸乱。彗星入太微,天下易主。至中平六年,宫车晏驾。岁星、荧惑、太白三合于虚为丧。虚,齐地。明年,琅邪王据薨。
光和中,国皇星东南角去地一二丈,如炬火状,十余日不见。占曰:“国皇星为内乱,外内有兵丧。”其后黄巾贼张角烧州郡,朝廷遣将讨平,斩首十余万级。中平六年,官车晏驾,大将军何进令司隶校尉袁绍私募兵千余人,阴D266雒阳城外,窃呼并州牧董卓使将兵至京都,共诛中官,对战南、北宫阙下,死者数千人,燔烧宫室,迁都西京。及司徒王允与将军吕布诛卓, 卓部曲将郭汜、李C765旋兵攻长安,公卿百官吏民战死者且万人。天下之乱,皆自内发。
中平二年十月癸亥,客星出南门中,大如半筵,五色喜怒稍小,至后年六月消。占曰:“为兵。”至六年,司隶校尉袁绍诛灭中官,大将军部曲将吴匡攻杀车骑将军何苗,死者数千人。
三年四月,荧惑逆行守心后星,十月戊午,月食心后星。占曰:“为大丧。”后三年而灵帝崩。
五年二月,彗星出奎,逆行入紫宫,后三出,六十余日乃消。六月丁卯,客星如三升碗,出贯索,西南行入天市,至尾而消。占曰:“彗除紫宫,天下易主。客星入天市,为贵人丧。”明年四月,宫车晏驾。中平中夏,流星赤如火,长三丈,起河鼓,入天市,抵触宦者星,色白,长二三丈,后尾再屈,食顷乃灭,状似枉矢。占曰:“枉矢流发,其宫射,所谓矢当直而枉者,操矢者邪枉人也。”中平六年,大将军何进谋尽诛中官,中官觉,于省中杀进:俱两破灭,天下由此遂大坏乱。
六年八月丙寅,太白犯心前星,戊辰犯心中大星。其日未冥四刻,大将军何进于省中为诸黄门所杀。己巳,车骑将军何苗为进部曲将吴匡所杀。
孝献初平二年九月,蚩尤旗见,长十余丈,色白,出角、亢之南。占曰:“蚩尤旗见,则王征伐四方。”其后丞相曹公征讨天下且三十年。
四年十月,孛星出两角间,东北行入天市中而灭。占曰:“彗除天市,天帝将徙,帝将易都。”是时上在长安,后二年东迁,明年七月,至雒阳,其八月,曹公迎上都许。
建安五年十月辛亥,有星孛于大梁,冀州分也。时袁绍在冀州。其年十一月,绍军为曹公所破。七年夏,绍死,后曹公遂取冀州。
九年十一月,有星孛于东井舆鬼,入轩辕太微。十一年正月,星孛于北斗,首在斗中,尾贯紫宫,及北辰。占曰:“彗星扫太微宫,人主易位。”其后魏文帝受禅。
十二年十月辛卯,有星孛于鹑尾。荆州分也,时荆州牧刘表据荆州,益州从事周群以为荆州牧将死而失土。明年秋,表卒,以小子琮自代。曹公将伐荆州,琮惧,举军诣公降。
十七年十二月,有星孛于五诸侯。周群以为西方专据土地者,皆将失土。是时益州牧刘璋据益州,汉中太守张鲁别据汉中,韩遂据凉州,宗建别据枹罕。明年冬,曹公遣偏将击凉州。十九年,获宗建,韩遂逃于羌中,病死。其年秋,璋失益州。二十年秋,曹公攻汉中,鲁降。
十八年秋,岁星、镇星、荧惑俱入太微,逆行留守帝坐百余日。占曰:“岁星入太微,人主改。”
二十三年三月,孛星晨见东方二十余日,夕出西方,犯历五车、东井、五诸侯、文昌、轩辕、后妃、太微,锋炎指帝坐。占曰:“除旧布新之象也。”
殇帝延平元年九月乙亥,陨石陈留四。《春秋》僖公十六年,陨石于宋五,传曰陨星也。董仲舒以为从高反下之象。或以为庶人惟星,陨,民困之象也。
桓帝延熹七年三月癸亥,陨石右扶风一,鄠又陨石二,皆有声如雷。
篇2:后汉书·志·郡国五原文与翻译
后汉书·志·郡国五原文与翻译
汉中 巴郡 广汉 蜀郡 犍为牂牁 越巂 益州 永昌 广汉属国 蜀郡属国 犍为属国
—— 益州
陇西 汉阳 武都 金城 安定 北地 武威 张掖 酒泉 敦煌 张掖属国 张掖居延属国
—— 凉州
上党太原上郡西河五原云中定襄雁门朔方
—— 并州
涿郡 广阳 代郡 上谷 渔阳 右北平辽西 辽东 玄菟 乐浪 辽东属国
—— 幽州
南海 苍梧 郁林 合浦 交趾 九真 日南
—— 交州
◎ 汉中郡秦置。雒阳西千九百九十里。九城,户五万七千三百四十四,口二十六万七千四百二。
〖南郑
〖成固妫墟在西北。
〖西城
〖襃中
〖沔阳有铁。
〖安阳
〖锡有锡,春秋时曰锡穴。
〖上庸本庸国。
〖房陵
◎ 巴陵秦置。雒阳西三千七百里。十四城,户三十一万六百九十一,口百八万六千四十九。
〖江州
〖宕渠有铁。
〖朐忍
〖阆中
〖鱼复扞水有扞关。
〖临江
〖枳
〖涪陵出丹。
〖垫江
〖安汉
〖平都
〖充国永元二年分阆中置。
〖宣汉
〖汉昌永元中置。
◎ 广汉郡高帝置。雒阳西三千里。十一城,户十三万九千八百六十五,口五十万九千四百三十八。
〖雒刺史治。
〖新都
〖绵竹
〖什邡
〖涪
〖梓潼
〖白水
〖葭萌
〖郪
〖广汉有沈水。
〖德阳
◎ 蜀郡秦置。雒阳西三千一百里。十一城,户三十万四百五十二,口百三十五万四百七十六。
〖成都
〖郫
〖江原
〖繁
〖广都
〖临邛有铁。
〖湔氐道岷山在西徼外。
〖汶江道
〖八陵
〖广柔
〖绵虒道
◎ 犍为郡武帝置。雒阳西三千二百七十里。刘璋分立江阳郡。九城,户十三万七千七百一十三,口四十一万一千三百七十八。
〖武阳有彭亡聚。
〖资中
〖牛鞞
〖南安有鱼涪津。
〖僰道
〖江阳
〖符节
〖南广
〖汉安
◎ 牂牁郡武帝置。雒阳西五千七百里。十六城,户三万一千五百二十三,口二十六万七千二百五十三。
〖故且兰
〖平夷
〖鄨
〖毋敛
〖谈指出丹。
〖夜郎出雄黄、雌黄。
〖同并
〖谈稾
〖漏江
〖毋单
〖宛温
〖镡封
〖漏卧
〖句町
〖进乘
〖西随
篇3:后汉书·志·舆服上原文和翻译
后汉书·志·舆服上原文和翻译
志·舆服上
作者:范晔
玉辂 乘舆 金根 安车 立车 耕车 戎车 猎车 畊车 青盖车 绿车 皁盖车 夫人安车 大驾 法驾 小驾 轻车 大使车 小使车 载车 导从卒 车马饰
《书》曰:“明试以功,车服以庸。”言昔者圣人兴天下之大利,除天下之大害,躬亲其事,身履其勤,忧之劳之,不避寒暑,使天下之民物,各得安其性命,无夭昏暴陵之灾。是以天下之民,敬而爱之,若亲父母;则而养之,若仰日月。夫爱之者欲其长久,不惮力役,相与起作宫室,上栋下宇,以雍覆之,欲其长久也;敬之者欲其尊严,不惮劳烦,相与起作舆轮旌旗章表,以尊严之。斯爱之至,敬之极也。苟心爱敬,虽报之至,情由未尽。或杀身以为之,尽其情也;弈世以祀之,明其功也。是以流光与天地比长。后世圣人,知恤民之忧思深大者,必飨其乐;勤仁毓物使不夭折者,必受其福。故为之制礼以节之,使夫上仁继天统物,不伐其功,民物安逸,若道自然,莫知所谢。《老子》曰:“圣人不仁,以百姓为刍狗”。此之谓也。
夫礼服之兴也,所以报功章德,尊仁尚贤。故礼尊尊贵贵,不得相逾,所以为礼也,非其人不得服其服,所以顺礼也。顺则上下有序,德薄者退,德盛者缛。故圣人处乎天子之位,服玉藻邃延,日月升龙,山车金根饰,黄屋左纛,所以副其德,章其功也。贤仁佐圣,封国受民,黼黻文绣,降龙路车,所以显其仁,光其能也。及其季末,圣人不得其位,贤者隐伏,是以天子微弱,诸侯胁矣。于此相贵以等,相讟以货,相赂以利,天下之礼乱矣。至周夷王下堂而迎诸侯,此天子失礼,微弱之始也。自是诸侯宫县乐食,祭以白牡,击玉磬,朱干设钖,冕而儛《大武》。大夫台门旅树反坫,绣黼丹朱中衣,镂簋朱B42C,此大夫之僭诸侯礼也。《诗》刺“彼己之子,不称其服”,伤其败化。《易》讥“负且乘,致寇至”,言小人乘君子器,盗思夺之矣。自是礼制大乱,兵革并作;上下无法,诸侯陪臣,山{次呆}藻B42D。降及战国,奢僭益炽,削灭礼籍,盖恶有害己之语。竞修奇丽之服,饰以舆马,文罽玉缨,象镳金鞍,以相夸上。争锥刀之利,杀人若刈草然,其宗祀亦旋夷灭。荣利在己,虽死不悔。及秦并天下,揽其舆服,上选以供御,其次以锡百官。汉兴,文学既缺,时亦草创,承秦之制,后稍改定,参稽《六经》,近于雅正。孔子曰:“其或继周者,行夏之正,乘殷之辂,服周之冕,乐则《韶》、《舞》。”故撰《舆服》著之于篇,以观古今损益之义云。
上古圣人,见转蓬始知为轮。轮行可载,因物知生,复为之舆。舆轮相乘,流运罔极,任重致远,天下获其利。后世圣人观于天,视斗周旋,魁方杓曲,以携龙、角为帝车,于是乃曲其辀,乘牛驾马,登险赴难,周览八极。故《易·震》乘《乾》,谓之《大壮》,言器莫能有上之者也。自是以来,世加其饰。至奚仲为夏车正,建其BB5CC959,尊卑上下,各有等级。周室大备,官有六职,百工与居一焉。一器而群工致巧者,车最多,是故具物以时,六材皆良。舆方法地,盖圆象天;三十辐以象日月;盖弓二十八以象列星;龙旂九BB5C,七仞齐轸,以象大火;鸟B133七BB5C,五仞齐较,以象鹑火;熊旗六BB5C,五仞齐肩,以象参、伐;龟C959四BB5C,四仞齐首,以象营室;弧旌枉矢,以象弧也:此诸侯以下之所建者也。
天子玉路,以玉为饰,钖樊缨十有再就,建太常,十有二BB5C,九仞曳地,日月升龙,象天明也。夷王以下,周室衰弱,诸侯大路。秦并天下,阅三代之礼,或曰殷瑞山车,金根之色。汉承秦制,御为乘舆,所谓孔子乘殷之路者也。
乘舆、金根、安车、立车,轮皆朱班重牙,贰毂两辖,金薄缪龙,为舆倚较,文虎伏轼,龙首衔轭,左右吉阳D12F,鸾雀立衡,B42E文画辀,羽盖华蚤,建大旂,十有二BB5C,画日月升龙,驾六马,象镳镂钖,金B42F方釳,插翟尾,朱兼樊缨,赤E4 7B易茸,金就十有二,左纛以DA3E牛尾为之,在左騑马轭上, 大如斗,是为德车。五时车,安、立亦皆如之。各如方色,马亦如之。白马者,朱其髦尾为朱鬣云。所御驾六,余皆驾四,后从为副车。
耕车,其饰皆如之。有三盖。一曰芝车,置<辐车>耒耜之D655,上亲耕所乘也。
戎车,其饰皆如之。蕃以矛麾金鼓羽析幢翳,<辐车>胄甲弩之D655。
猎车,其饰皆如之。重辋缦轮,缪龙绕之。一曰<门翕>猪车,亲校猎乘之。
太皇太后、皇太后法驾,皆御金根,加交络帐裳。非法驾,则乘紫罽軿车。云B42E文画辀,黄金涂五末,盖蚤。左右騑,驾三马。长公主赤罽軿车。大贵人、贵人、公主、王妃、封君油画軿车。大贵人加节画辀。皆右騑而已。
皇太子、皇子皆安车,朱班轮,青盖,金华蚤,黑B42E文,画轓文辀,金涂五末。皇子为王,锡以乘之,故曰王青盖车。皇孙则绿车以从。皆左右騑,驾三。公、列侯安车,朱班轮,倚鹿较,伏熊轼,皁缯盖,黑轓,右輫。
中二千石、二千石皆皁盖,朱两轓。其千石、六百石,朱左轓。轓长六尺,下屈广八寸,上业广尺二寸,九文,十二初,后谦一寸,若月初生,示不敢自满也。景帝中元五年,始诏六百石以上施车轓,得铜五末,轭有吉阳D12F。中二千石以上右騑,三百石以上皁布盖,千石以上皁缯覆盖,二百石以下白布盖,皆有四维杠衣。贾人不得乘马车。除吏赤画杠,其余皆青云。
公、列侯、中二千石、二千石夫人,会朝若蚕,各乘其夫之安车,右騑,加交络帷裳,皆皁。非公会,不得乘朝车,得乘漆布辎軿车,铜五末。
乘舆大驾,公卿奉引,太仆御,大将军参乘。属车八十一乘,备千乘万骑。西都行祠天郊,甘泉备之。官有其注,名曰甘泉卤簿。东都唯大行乃大驾。大驾,太仆校驾;法驾,黄门令校驾。
乘舆法驾,公卿不在卤簿中。河南尹、执金吾、雒阳令奉引,奉车郎御,侍中参乘。属车三十六乘。前驱有九BB5C云罕,凤皇<门翕>戟,皮轩鸾旗,皆大夫载。鸾旗者,编羽旄,列系幢旁。民或谓之鸡翘,非也。后有金钲黄钺,黄门鼓车。
古者诸侯贰车九乘。秦灭九国,兼其车服,故大驾属车八十一乘,法驾半之。属车皆皁盖赤里,朱轓,戈矛弩D655,尚书、御史所载。最后一车悬豹尾,豹尾以前比省中。
行祠天郊以法驾,祠地、明堂省什三,祠宗庙尤省,谓之小驾。每出,太仆奉驾上卤簿,中常侍、小黄门副;尚书主者,郎令史副;侍御史,兰台令史副。皆执注,以督整车骑,谓之护驾。春秋上陵,尤省于小驾,直事尚书一人从,其余令以下,皆先行后罢。
轻车,古之战车也。洞朱轮舆,不巾不盖,建矛戟幢麾,<辐车>辄弩服。藏在武库。大驾、法驾出,射声校尉、司马吏士载,以次属车,在卤簿中。诸车有矛戟,其饰幡BB5C旗帜皆五采,制度从《周礼》。吴、孙《兵法》云:“有巾有盖,谓之武刚车。”武刚车者,为先驱。又为属车轻车,为后殿焉。
大使车,立乘,驾驷,赤帷。持节者,重导从:贼曹车、斧车、督车、功曹车皆两;大车,伍伯DA7A弩十二人;辟车四人;从车四乘。无节,单导从,减半。
小使车,不立乘,有騑,赤屏泥油,重绛帷。导无斧车。
近小使车,兰舆赤毂,白盖赤帷。从驺骑四十人。此谓追捕考案,有所敕取者之所乘也。
诸使车皆朱班轮,四辐,赤衡轭。其送葬,白垩已下,洒车而后还。公、卿、中二千石、二千石,郊庙、明堂、祠陵,法出,皆大车,立乘、驾驷。他出,乘安车。
大行载车,其饰如金根车,加施组连璧交络四角,金龙首衔璧,垂五采,析羽流苏前后,云气画帷裳,B42E文画曲轓,长悬车等。太仆御,驾六布施马。布施马者,淳白骆马也,以黑药灼其身为虎文。既下,马斥卖,车藏城北秘宫,皆不得入城门。当用,太仆考工乃内饰治,礼吉凶不相干也。
公卿以下至县三百石长导从,置门下五吏:贼曹、督盗贼、功曹,皆带剑,三车导;主簿、主记,两车为从。县令以上,加导斧车。公乘安车,则前后并马立乘。长安、雒阳令及王国都县加前后兵车,亭长,设右騑,驾两。DA 7A 弩车前伍伯,公八人,中二千石、二千石、六百石皆四人,自四百石以下至二百石皆二人。黄绶,武官伍伯,文官辟车。铃下、侍阁、门兰、部署、街里走卒,皆有程品,多少随所典领。驿马三十里一置,卒皆赤帻绛B431云。
古者军出,师旅皆从;秦省其卒,取其师旅之名焉。公以下至二千石,骑吏四人,千石以下至三百石,县长二人,皆带剑,持C97D戟为前列,揵弓<韦蜀>九鞬。诸侯王法驾,官属傅相以下,皆备卤簿,似京都官骑,张弓带鞬,遮迾出入称促。列侯,家丞、庶子导从。若会耕祠,主县假给辟车鲜明卒,备其威仪。导从事毕,皆罢所假。
诸车之文:乘舆,倚龙伏虎,B42E文画辀,龙首鸾衡,重牙班轮,升龙飞軨。皇太子、诸侯王,倚虎伏鹿,B42E文画辀轓,吉阳D12F,朱班轮, 鹿文飞軨,旂旗九BB5C降龙。公、列侯,倚鹿伏熊,黑轓,朱班轮,鹿文飞軨,九BB5C降龙。卿,朱两轓,五BB5C降龙。二千石以下各从科品,诸轓车以上,轭皆有吉阳D12F。
诸马之文:案乘舆,金B42F方釳,插翟象镳,龙画纟忽,沫升龙,赤扇汗,青两翅,燕尾。驸马,左右赤珥流苏,飞鸟节,赤膺兼。皇太子或亦如之。王、公、列侯,镂钖文髦,朱镳朱鹿,朱文,绛扇汗,青翅燕尾。卿以下有騑者,缇扇汗,青翅尾,当卢文髦,上下皆通。中二千石以上及使者,乃有騑驾云。
篇4:后汉书·志·百官四的原文
后汉书·志·百官四的原文
志·百官四
作者:范晔
执金吾 太子太传 大长秋 太子少傅 将作大匠 城门校尉 北军中候 司隶校尉
城门校尉 北军中候 司隶校尉
执金吾一人,中二千石。本注曰:掌宫外戒司非常水火之事。月三绕行宫外,及主兵器。吾犹御也。丞一人,比千石。缇骑二百人。本注曰:无秩,比吏食奉。
武库令一人,六百石。本注曰:主兵器。丞一人。
右属执金吾。本注曰:本有式道、左右中候三人,六百石。车驾出,掌在前清道,还持麾至宫门,宫门乃开。中兴但一人,又不常置,每出,以郎兼式道候,事已罢,不复属执金吾。又省中垒、寺互、都船令、丞、尉及左右京辅都尉。
太子太傅一人,中二千石。本注曰:职掌辅导太子。礼如师,不领官属。
大长秋一人,二千石。本注曰:承秦将行,宦者。景帝更为大长秋,或用士人。中兴常用宦者,职掌奉宣中宫命。凡给赐宗亲,及宗亲当谒见者关通之,中宫出则从。丞一人,六百石。本注曰:宦者。
中宫仆一人,千石。本注曰:宦者。主驭。本注曰:太仆,秩二千石,中兴省“太”,减秩千石,以属长秋。
中宫谒者令一人,六百石。本注曰:宦者。中宫谒者三人,四百石。本注曰:宦者。主报中章。
中宫尚书五人,六百石。本注曰:宦者。主中文书。
中宫私府令一人,六百石。本注曰:宦者。主中藏币帛诸物,裁衣被补浣者皆主之。丞一人。本注曰:宦者。
中宫永巷令一人,六百石。本注曰:宦者。主宫人。丞一人。本注曰:宦者。
中宫黄门冗从仆射一人,六百石。本注曰:宦者。主中黄门冗从。
中宫署令一人,六百石。本注曰:宦者。主中宫请署天子数。女骑六人,丞、复道丞各一人。本注曰:宦者。复道丞主中阁道。
中宫药长一人,四百石。本注曰:宦者。
右属大长秋。本注曰:承秦,有詹事一人,位在长秋上,亦宦者,主中诸官。成帝省之,以其职并长秋。是后皇后当法驾出,则中谒、中宦者职吏权兼詹事奉引,讫罢。宦者诛后,尚书选兼职吏一人奉引云。其中长信、长乐宫者,置少府一人,职如长秋,及余吏皆以宫名为号,员数秩次如中宫。本注曰:帝祖母称长信宫,故有长信少府,长乐少府,位在长秋上,及职吏皆宦者,秩次如中宫。长乐又有卫尉,仆为太仆,皆二千石,在少府上。其崩则省,不常置。
太子少傅,二千石。本注曰:亦以辅导为职,悉主太子官属。
太子率更令一人,千石。本注曰:主庶子、舍人更直,职似光禄。
太子庶子,四百石。本注曰:无员,如三署中郎。
太子舍人,二百石。本注曰:无员,更直宿卫,如二署郎中。
太子家令一人,千石。本注曰:主仓谷饮食,职似司农、少府。
太子仓令一人,六百石。本注曰:主仓谷。
太子食官令一人,六百石。本注曰:主饮食。
太子仆一人,千石。本注曰:主车马,职如太仆。
太子厩长一人,四百石。本注曰:主车马。
太子门大夫,六百石。本注曰:《旧注》云职比郎将。旧有左右户将,别主左右户直郎,建武以来省之。
太子中庶子,六百石。本注曰:员五人,职如侍中。
太子洗马,比六百石。本注曰:《旧注》云员十六人,职如谒者。太子出,则当直者在前导威仪。
太子中盾一人,四百石。本注曰:主周卫徼循。
太子卫率一人,四百石。本注曰:主门卫士。
右属太子少傅。本注曰:凡初即位,未有太子,官属皆罢,唯舍人不省,领属少府。
将作大匠一人,二千石。本注曰:承秦,曰将作少府,景帝改为将作大匠。掌修作宗庙、路寝、宫室、陵园木土之功,并树桐梓之类列于道侧。丞一人,六百石。
左校令一人,六百石。本注曰:掌左工徒。丞一人。
右校令一人,六百石。本注曰:掌右工徒。丞一人。
右属将作大匠。
城门校尉一人,比二千石。本注曰:掌雒阳城门十二所。
司马一人,千石。本注曰:主兵城门。每门候一人,六百石。本注曰:雒阳城十二门,其正南一门曰平城门,北宫门属卫尉。其余上西门,雍门,广阳门,津门,小苑门,开阳门,BD2A门,中东门,上东门,穀门,夏门,凡十二门。
右属城门校尉。
北军中候一人,六百石。本注曰:掌监五营。
屯骑校尉一人,比二千石。本注曰:掌宿卫兵。司马一人,千石。
越骑校尉一人,比二千石。本注曰:掌宿卫兵。司马一人,千石。
步兵校尉一人,比二千石。本注曰:掌宿卫兵。司马一人,千石。
长水校尉一人,比二千石。本注曰:掌宿卫兵。司马、胡骑司马各一人,千石。本注曰:掌宿卫,主乌桓骑。
射声校尉一人,比二千石。本注曰:掌宿卫兵。司马一人,千石。
右属北军中候。本注曰:旧有中垒校尉,领北军营垒之事。有胡骑、虎贲校尉,皆武帝置。中兴省中垒,但置中候,以监五营。胡骑并长水。虎贲主轻车,并射声。
凡中二千石,丞比千石。真二千石,丞、长史六百石。比二千石,丞比六百石。令、相千石,丞、尉四百石;其六百石,丞、尉三百石。长、相四百石及三百石,丞、尉皆二百石。诸侯、公主家丞,秩皆比百石。诸边鄣塞尉、诸陵校尉长,皆二百石。有常例者不署秩。
司隶校尉一人,比二千石。本注曰:孝武帝初置,持节,掌察举百官以下,及京师近郡犯法者。元帝去节,成帝省,建武中复置,并领一州。从事史十二人。本注曰:都官从事,主察举百官犯法者。功曹从事,主州选署及众事。别驾从事,校尉行部则奉引,录众事。簿曹从事,主财谷簿书。其有军事,则置兵曹从事,主兵事。其余部郡国从事,每郡国各一人,主督促文书,察举非法,皆州自辟除,故通为百石云。假佐二十五人。本注曰:主簿录阁下事,省文书。门亭长主州正。门功曹书佐主选用。《孝经》师主监试经。《月令》师主时节祠祀。律令师主平法律。簿曹书佐主簿书。其余都官书佐及每郡国,各有典郡书佐一人,各主一郡文书,以郡吏补,岁满一更。司隶所部郡七。
河南尹一人,主京都,特奉朝请。其京兆尹、左冯翊、右扶风三人,汉初都长安,皆秩中二千石,谓之三辅。中兴都雒阳,更以河南郡为尹,以三辅陵庙所在,不改其号,但减其秩。其余弘农、河内、河东三郡。其置尹,冯翊、扶风及太守丞奉之本位,在《地理志》。
篇5:后汉书的原文与翻译
后汉书的原文与翻译
后汉书
原文:
袁安字邵公,汝南汝阳人也。安为人严重有威,见敬于州里。时大雪,积地丈余。洛阳令身出案行,见人家皆除雪出,有乞食者。至袁安门,无有行路。谓安已死,令人除雪入户,见安僵卧。问:“何以不出?”安曰:“大雪,人皆饿,不宜干人”。令以为贤,举为孝廉。
永平十三年,楚王英谋为逆,事下郡复考。明年,三府举安能理剧,拜楚郡太守。是时英辞所连及系者数千人,显宗怒甚,吏案之急,迫痛自诬,死者甚众。安到郡,不入府,先往案狱,理其无明验者,条上出之。府丞掾史皆叩头争,以为阿附反虏,法与同罪,不可。安曰:“如有不合,太守自当坐之,不以相及也。”遂分别具奏。帝感悟,即报许,得出者四百余家。
元和二年,武威太守孟云上书:“北虏既已和亲,而南部复往抄掠,北单于谓汉欺之,谋欲犯边。宜还其生口①,以安慰之。”诏百官议朝堂。公卿皆言夷狄谲诈,求欲无厌,既得生口,当复妄自夸大,不可开许。安独曰:“北虏遣使奉献和亲有得边生口者辄以归汉此明其畏威而非先违约也云以大臣典边不宜负信于戎狄还之足示中国优贷而使边人得安诚便。”司徒桓虞改议从安。太尉郑弘、司空第五伦皆恨之,弘因大言激励虞曰:“诸言当还生口者,皆为不忠。”虞廷叱之,伦及大鸿胪韦彪各作色变容,司隶校尉举奏,安等皆上印绶谢。肃宗诏报曰:“久议沉滞,各有所志。盖事以议从,策由众定,訚訚衎衎②,得礼之容,寝嘿③抑心,更非朝廷之福。君何尤而深谢? 其各冠履。”帝竟从安议。
和帝即位,窦太后临朝,后兄车骑将军宪北击匈奴,安与九卿诣朝堂上书谏,以为匈奴不犯边塞,而无故劳师远涉,损费国用,徼功万里,非社稷之计。书连上辄寝。诸卿稍自引止,惟安独守正不移,至免冠朝堂固争者十上。太后不听,众皆为之危惧,安正色自若。
(节选自《后汉书·袁张韩周列传三十五》有改动)
注①生口:指俘虏。②訚訚衎衎:和悦快乐的样子。③寝嘿:沉默。
译文:
袁安字邵公,汝南汝阳人。袁安为人严肃庄重有威望,受到当地人尊敬。有一年大雪在地上积了一丈多,洛阳的县令出外考察灾情,见家家户户都扫雪开路,出门谋求食物。县令来到袁安的家门外,大雪封了袁安的门了,无路可走。洛阳县令认为袁安已经冻死,便命人扫除袁安家门前的雪,破门而入。进门后只见袁安卧在床上,奄奄一息,快要死了。县令问他为什么不出门乞食,袁安回答说:“这大雪天人人都又饿又冻,不应该再去打扰别人!”洛阳令褒奖嘉许他的品德,就推举他为孝廉。
永平十三年,楚王刘英阴谋叛乱,此事交由郡审理。第二年,三府推举袁安能处理复杂的案件,任命他为楚郡太守。当时受楚王刘英的供辞所牵连收押的有数千人,显宗十分愤怒,官吏追查十分急迫,被捕的人因痛苦不堪而屈招,惨死的人很多。袁安到郡后,不进官府,先去审查案件,查出那些没有明确证据的犯人,列条上奏,要求放他们出狱。府丞、掾史都叩头力争,认为这是偏袒附和反叛之人,在法律上是同罪,不同意他的'做法。袁安说:“如果有不符合实情的,我自当承担罪责,不会因此连累你们。”于是分条详细上奏。皇帝醒悟了,立即批复同意,因此有四百多家得以出狱。
元和二年,武威太守孟云上奏:“北虏既然已经和亲,而南部又去抢掠,北单于说汉欺骗他们,谋划想进犯边境。我们应该将俘虏归还他们,以此来安抚他们。”皇帝召百官在朝堂上商议。公卿都说夷狄狡诈,贪心从不满足,得到归还的俘虏之后,就会狂妄自大,因而不能同意。惟独袁安说:“北虏遣使奉献贡礼请求和亲,有在边境捕获到俘虏时,就交还给汉,这是表明他们畏惧我朝威严,而不是首先违背誓约。孟云以大臣身份守卫边疆,不应该对戎狄失信,放俘虏回去,足以显示我们中原的优待和宽容,又使边境百姓得到安定,确实是有利的。”司徒桓虞改变看法而依从袁安。太尉郑弘、司空第五伦都不满,说:“各位说应当归还俘虏的,都是不忠之人。”桓虞当场斥责他,第五伦和大鸿胪韦彪都恼怒得脸上变了神色,司隶校尉把全部情况奏明皇帝,袁安等人都上交印绶向皇上谢罪。肃宗下诏回复说:“议而不决,各持己见。凡事议论,凡政策都由众人决定,表面上和气从容,遇事不置可否,这不是朝廷的福气。你们有什么过错而深深谢罪?”皇帝最终听从了袁安的建议。
和帝即位,窦太后掌管朝政,太后兄车骑将军窦宪北击匈奴,袁安与九卿到朝廷上书劝谏,认为匈奴不犯边塞,而我们却无故兴师远途跋涉,浪费国家财用,到万里之外去求取功劳,这不是为国家考虑的上策。然而接连几次上书都被搁置不发。九卿也都渐渐不再上奏。惟有袁安坚持正道不肯改变,直至摘下官帽在朝廷上争论了十几次。太后不听从,众人都为他感到危险恐惧,然而袁安神色自若。
篇6:《后汉书蔡邕传》原文及翻译
《后汉书蔡邕传》原文及翻译
后汉书
原文:
蔡邕字伯喈,陈留圉人也。少博学,师事太傅胡广,唯辞章、数术、天文是好,妙操音律。
邕性笃孝母常滞病三年邕自非寒暑节变未尝解襟带不寝寐者七旬母卒庐于冢侧动静以礼有兔驯扰其室傍又木生连理远近奇之多往观焉。
与叔父从弟同居,三世不分财,乡党高其义。
桓帝时,中常侍徐璜等五侯擅恣,闻邕善鼓琴,遂白天子,敕陈留太守督促发遣。邕不得已,行到偃师,称疾而归。闲居玩古,不交当世。
建宁三年,辟司徒桥玄府,玄甚敬待之。召拜郎中,校书东观。迁议郎。邕以经籍去圣久远,文字多谬,俗儒穿凿,疑误后学。熹平四年,乃与五官中郎将堂溪典等奏求正定六经文字。灵帝许之,邕乃自书丹于碑,使工镌刻立于太学门外。
中平六年,灵帝崩,董卓为司空,闻邕名高,辟之,称疾不就。卓大怒,詈曰:“我力能族人,蔡邕遂偃蹇者,不旋踵矣。”又切敕州郡举邕诣府,邕不得已,到,署祭酒,甚见敬重。卓重邕才学,厚相遇待,每集谟,辄令邕鼓琴赞事,邕亦每存匡益。
初,邕在陈留也,其邻人有以酒食召邕者,比往而酒以酣焉。客有弹琴于屏,邕至门试潜听之,曰:“僖!以乐召我而有杀心,何也?”遂反。僮仆告主人曰:“蔡君向来,至门而去。”邕素为邦乡所宗,主人遽自追而问其故,邕具以告,莫不怃然。弹琴者曰:“我向鼓弦,见螳螂方向鸣蝉,蝉将去而未飞,螳螂为之一前一却。吾心耸然,惟恐螳螂之失之也。此岂为杀心而形于声者乎?”邕莞然而笑曰:“此足以当之矣。”
及卓被诛,邕在司徒王允坐,不意言之而叹,有动于色。允勃然叱之,即收付廷尉治罪。邕陈辞谢,乞黥首刖足,继成汉史。士大夫多矜救之,不能得。太尉驰往谓允曰:“伯喈旷世逸才,多识汉事,当续成后史,为一代大典。且忠孝素著,所坐无实,诛之无乃失人望乎?”允曰:“昔武帝不杀司马迁,使作谤书,流于后世。方今国祚中衰,神器不固,不可令佞臣执笔在幼主左右。既无益圣德,复使吾党蒙其讪议。”太尉退而告人曰:“王公其不长世乎?善人,国之纪也,制作,国之典也。灭纪废典,其能久乎?”
允悔,欲止而不及,邕遂死狱中,年六十一,搢绅诸儒莫不流涕。北海郑玄闻而叹曰:“汉世之事,谁与正之!”兖州陈留间皆画像而颂焉。
(选自《后汉书·蔡邕传》,有删节)
译文:
蔡邕字伯喈,是陈留圉人。他年轻时知识渊博,以师礼侍奉太傅胡广。他喜欢文章、数术、天文,善于弹奏音乐。
蔡邕性情忠实孝顺,母亲曾经久病三年,蔡邕如果不是寒暑节气变化的时候,不曾解开衣衫,七十天不卧睡(去照顾母亲)。母亲去世后,他在坟墓旁边盖屋住下,行为举止都依照礼的要求。有温顺的兔子顺从地呆在他的屋子旁边,又有两棵树的枝干合生在一起,远近的人都觉得这些很奇特,很多人前往观看。
他和叔父堂弟住在一起,三代不分家,乡里的人都敬重他的义节。
桓帝时,中常侍徐璜等五侯专权肆行,他们听说蔡邕善于弹琴,于是奏明皇帝,命令陈留太守督促蔡邕进
京,蔡邕不得已,走到偃师,托词生病回到家乡了。他在家闲居,沉迷于古代文化,不和世人交往。
建宁三年,被召到司徒桥玄府上任职,桥玄对他很尊敬。后来国君征召他,任命他担任郎中,在东观研究修撰史书。又升为议郎。蔡邕认为经籍距圣人著述的时间久远,文字错误多,俗儒牵强附会,贻误后来的学子。
熹平四年,就与五官中郎将堂溪典等奏请正定《六经》文字。灵帝批准了,蔡邕就用红笔亲自写在碑上,使工人刻好立于太学门外。
中平六年,灵帝去世,董卓担任司空,听说蔡邕名气大,召他为官,蔡邕推说有病不能去。董卓大怒,骂说:“我有杀人之权,蔡邕纵然骄傲,也是不过转足之间的.事而已。”又急令州郡征召蔡邕到府,蔡邕没有办法,到了,代理祭酒,很受敬重。董卓看重蔡邕的才学,对他非常客气,每到举行宴会,往往令蔡邕鼓琴助兴,蔡邕也有心出力帮助。
当初,蔡邕在陈留时,他的邻居用酒食招待蔡邕,等到蔡邕去时大家酒喝得正高兴,有一个客人在屏风后弹琴,蔡邕到门口偷偷地听,大惊道:“啊!用音乐来请我却有杀心,是什么原因呢?”就回去了。仆人告诉主人说:“蔡君刚才来了,到门口却离开了。”因为蔡邕向来是被同乡敬重的人,主人急忙亲自追上去并且追问他逃离的原因,蔡邕把情况详细地告诉了他,大家都感到茫然。弹琴的人说:“我刚才弹琴时,看见螳螂正爬向一只呜叫的蝉,蝉将要离开却没有飞起,螳螂为之进退不停。我内心很紧张,担心螳螂抓不到它啊。这难道就是显露在琴声中的杀心吗?”蔡邕笑着说:“这就完全符合了。”
等到董卓被杀后,蔡邕在司徒王允家做客,蔡邕无意中谈起此事,深为叹息,并在表情上流露出来。王允怒斥他,立即逮捕蔡邕并把他交给廷尉去治罪。蔡邕上书谢罪,请求只刺面砍脚,以便继续修成汉史。在朝官员们很多人同情营救他,但都未奏效。太尉骑着快马去见王允,对他说:“蔡邕是当代少有的奇才,对汉朝的史事很熟悉,应该让他续成后汉史,修成一代典籍。况且他一向以忠孝著名,所犯罪行又无确切事实,杀了他恐怕会失去人心吧?”王允说:“过去汉武帝不杀司马迁,让他写出毁谤的书,流传于后世。现今国家中途衰落,国家政权不稳固,不能让奸邪谄媚的臣子在幼主旁边写文章。这既不能增益圣上的仁德,又令我们蒙受毁谤议论。”太尉退出来对人说:“王允大概要不久于人世了吧?善人是国家的楷模,史著是国家的经典。毁灭楷模,废除经典,国家难道能够长久?”
王允后悔,想要阻止却来不及了,蔡邕于是死在狱中,终年六十一岁。官员学者没有不为此而流泪的。北
海人郑玄得到这一消息感叹说:“关于汉代的史事,还有谁能匡正呢!”兖州、陈留等地都画他的像来称颂他。
篇7:《辨志》原文及翻译
《辨志》原文及翻译
原文:
人之生也,未始有异也;而卒至于大异者,习为之也。人之有习,初不知其何以异也;而遂至于日异者,志为之也。志异而习以异,习异而人亦异。志也者,学术之枢机,适善适恶之辕楫也。枢机正,则莫不正矣;枢机不正,亦莫之或正矣。适燕者北其辕,虽未至燕,必不误入越矣。适越者南其楫,虽未至越,必不误入燕矣。呜呼,人之于志,可不慎欤!
今夫人,生而呱呱以啼,哑哑以笑,蠕蠕以动,惕惕以息,无以异也。出而就传,朝授之读,暮课之义,同一圣人之《易》《书》《诗》《礼》《春秋》也。及其既成,或为百世之人焉,或为天下之人焉,或为一国之人、一乡之人焉,其劣者为一室之人、七尺之人焉,至其最劣则为不具之人、异类之人焉。言为世法,动为世表,存则仪其人,没则传其书,流风馀泽,久而愈新者百世之人也功在生民业隆匡济身存则天下赖之以安身亡则天下莫知所恃者天下之人也。恩施沾乎一域,行能表乎一方,业未大光,立身无负者,一国一乡之人也。若夫智虑不离乎钟釜,慈爱不外乎妻子,则一室之人而已。耽口体之养,徇耳目之娱,膜外概置①,不通疴痒者,则七尺之人。笃于所嗜,瞀乱②荒遗,则不具之人。因而败度灭义,为民蠹害者,则为异类之人也。岂有生之始,遽不同如此哉?习为之耳!习之不同,志为之耳!志在乎此,则习在乎此矣;志在乎彼,则习在乎彼矣。
子曰:“苟志于仁矣,无恶也。”言志之不可不定也。故志在乎道义,未有入于货利者也;志乎货利,未有幸而为道义者也。志乎道义,则每进而上;志乎货利,则每趋而下。其端甚微,其效甚巨,近在胸臆之间,而远周天地之内;定之一息之顷,而著之百年之久。孟子曰:“鸡鸣而起,孳孳为善者,舜之徒也。鸡鸣而起,孳孳为利者,蹠③之徒也。欲知舜蹠之分,无他,利与善之间也。”人之所以孳孳终其身不已者,志在故耳。志之为物,往而必达,图而必成。及其既达,则不可以返也;及其既成,则不可以改也。于是为舜者安享其为舜,为蹠者未尝不自悔其为蹠,而已莫可致力矣。岂蹠之聪明材力不舜若欤?所志者殊耳。呜呼!学者一日之志,天下治乱之原,生人忧乐之本矣。
孟子曰:“士何事?曰,尚志。”《学记》曰:“凡学,官先事,士先志。”张子曰:“未官者使正其志。”教而不知先志,学而不知尚志,欲天下治隆而俗美,何由得哉?
(选自《蒿庵集》,有删改)
【注释】
①膜:人体薄皮样组织,这里代指人体;概置:一概放置不管。
②瞀乱:昏乱。
③蹠:盗蹠,柳下惠之弟。
译文:
人刚生下来,没有多少不同;而最终发展到大不相同,是习惯造成的。人所有的习惯,起初不知道它有什么不同,而就此一天天有了差别,是志向导致的。志向不同了,习惯便不同;习惯不同了,人也就不同了。志向是做学问的关键,也是一个人向善或向恶的车、船。关键部分正了,那么没有不正的;关键部分不正,就没有什么是正的了。到燕地去的车子向北行,虽是没到燕,一定不会走错到越。去越地的船向南行,虽是没到越,一定不会走错到燕。唉,人对于志向,能不慎重吗!
每一个人生而呱呱地哭着,哑哑地笑着,蠕蠕地动着,惕惕地息着,没有什么不同。出去从了先生,早上授他诵读,晚上教他意义,一样是圣人的《易》《书》《诗》《礼》《春秋》五经呀。等到学成了,有的做了百世的人,有的.做了天下的人,有的做了一国的人、一乡的人,那劣等的是做了一室的人、七尺的人,至于最劣的是做了不完全的人、做了异类。言说成为世上楷模,行动成为世人表率。活着,人们以他为榜样;死了,人们流传他的书。流风馀泽,时间越久就越有新的内涵,这是流芳百世的人。功绩在养民,事业隆重,匡济天下,活着,那么天下依靠他而得以安宁;身亡,那么天下不知依靠谁,这是天下的人。恩泽施与一地,行为能成为一方的表率,事业虽没大发展,立身而无愧于世,这是一国一乡的人。至于那些心思不离开米粮,慈爱不超出妻子儿女的,那只是一室的人。沉溺于口腹的满足,追求耳目的娱乐,身子外一概不问,不关痛痒的,那只是一个普通的人。沉溺于嗜好,昏乱无度,逸乐迷失,那是不完整的人。因此而败坏法度和道义,成为百姓祸害的,那就是异类。难道人生一开始,就有这样不同吗?习惯造成的啊!习惯的不同,又是志向不同造成的。志向在这里,那么习惯就在这里;志向在那里,那么习惯就在那里。
孔子说:“如果立志在仁上,那就不会做恶。”这是说志向是不可不定的。所以志向在道义,就不会沉迷于货利;志向在货利,就不可能希望他做合乎道义的事。志向在道义,每次行动就能进步;志向在货利,每次行动都会退步。那发端很小,效力很大,近在自己心里,远遍天地之间;在一呼一吸间定夺,显著于百年之久。孟子说:“鸡鸣就起来,勤勉努力地行善的,是舜一类的人;鸡鸣就起来,勤勉努力地谋利的,是蹠一类的人。要知道舜、蹠的区别,没有别的,无非在贪利和行善之间罢了。”人之所以勤勉努力终身不停止的,志向存在的缘故。志向这东西,去做了就一定能达到,谋划了就一定能成功。等到已经实现,就不可以反转;等到已经成功,就不可以更改。于是做舜的安享做舜一类的人,做蹠的未尝不后悔自己成为蹠一类的人,可是已经无从着力了。难道蹠的聪明才智力量不及舜吗?所立的志向不同罢了。唉!求学的人一天所立的志向,就是国家治乱的源头,人们忧乐的根本啊。
孟子说:“士人该做些什么?应该尊崇志向。”《学记》上说:“凡是学习,为官先要学做事,为士先要立志。”我说:“没有做官的,要先使他的志向端正。”教育而不知道先使人立志,学习而不知道尊崇志向,要想把国家治理得繁荣昌盛且风俗淳美,那么从哪里实现呢?
篇8:《后汉书·孔僖传》原文和翻译
《后汉书·孔僖传》原文和翻译
原文:
孔僖字仲和,鲁国鲁人也。曾祖父子健,少游长安,与崔篆友善。及篆仕王莽为建新大尹,尝劝子健仕,对曰:“吾有布衣之心,子有衮冕之志,各从所好,不亦善乎!道既乖矣,请从此辞。”遂归,终于家。
僖与篆孙骃复相友善,同游太学,习《春秋》,因读吴王夫差时事,僖废书叹曰:“若是,所谓画虎不成反为狗者。”骃曰:“然。昔孝武皇帝始为天子,年方十八,崇信圣道,师则先王,五六年间,号胜文、景。及后恣己,忘其前之为善。”僖曰:“书传若此多矣!”邻房生梁郁和之曰:“如此,武帝亦是狗邪?”僖、骃默然不对。郁怒恨之,阴上书告骃、僖诬陷先帝,讽讥当世。事下有司,骃诣吏受讯。僖以吏捕方至,恐诛,乃上书肃宗自讼:“臣之愚,意以为凡言诬陷者,谓实无此事而虚加诬之也。至如孝武皇帝,政之美恶,显在汉史,坦如日月。是为直说书传实事,非虚谤也。夫帝者为善,则天下之善咸归焉;其不善,则天下之恶亦萃焉,斯皆有以致之,故不可以诛于人也。且陛下即位以来,政教未过,而德泽有加,天下所具也,臣等独何讥刺哉?假使所非实是,则固应悛改;傥其不当,亦宜含容,又何罪焉?臣等受戮,死即死耳,顾天下之人,必回视易虑,以此事窥陛下心。自今以后,苟见不可之事,终莫复言者矣。臣之所以不爱其死,犹敢极言者,诚为陛下深惜此大业。陛下若不自惜,则臣何赖焉?齐桓公亲扬其先君之恶,以唱管仲,然后群臣得尽其心。今陛下乃欲以十世之武帝,远讳实事,岂不与桓公异哉?臣恐有司卒然见构,衔恨蒙枉,不得自叙,使后世论者,擅以陛下有所方比,宁可复使子孙追掩之乎?谨诣阙伏待重诛。”帝始亦无罪僖等意,及书奏,立诏勿问,拜僖兰台令史。
元和二年春,帝东巡狩,还过鲁,幸阙里,以太牢祠孔子及七十二弟子,作六代之乐,命儒者讲《论语》。僖因自陈谢。帝曰:“今日之会,宁于卿宗有光荣乎?”对曰:“臣闻明王圣主,莫不尊师贵道。今陛下亲屈万乘,辱临敝里,此乃崇礼先师,增辉圣德。至于光荣,非所敢承。”帝大笑曰:“非圣者子孙,焉有斯言乎!”遂拜僖郎中。
冬,拜临晋令,崔骃以《家林》筮之,谓为不吉,止僖曰:“子盍辞乎?”僖曰:“学不为人,仕不择官,凶吉由己,而由卜乎?”在县三年,卒官,遗令即葬。
(节选自 《后汉书》
译文:
孔僖字仲和,鲁国鲁人。曾祖父孔子建,年轻时游学长安,与崔篆友好。崔篆出仕王莽任建新大尹时,曾经劝孔子建出仕,子建回答他说:“我有做老百姓的心愿,您有做官的志气,各人听从各人的所爱,不是很好吗!我们所走的道路,既然不同,请从此分别。”就回去了,死在家里。
孔僖与崔篆的孙子崔骃是好朋友,同游太学,学习《春秋》,因为读吴王夫差的时事,孔僖丢下书叹息说:“如此,这是所谓画虎不成反为狗。”崔骃说:“是的。从前孝武皇帝做天子时,年纪轻轻的,才十八岁,崇信圣人之道,以先王为学习的榜样,五六年的时间,号称胜过文帝、景帝的.恭俭。到后来任意而行,忘记了自己以前的好处。”孔僖道:“书传上这样的事情多着呢!”邻屋的另一位太学生梁郁附和着说:“这样,武帝也是狗吗?”孔僖、崔骃默然不做声。梁郁发怒恨他们,暗地里上书告崔骃、孔僖诬陷先帝,讥讽当世。朝廷把这件事交管事的人处理,崔骃去狱吏受审讯。孔僖看到逮捕他的人快来了,害怕被诛,于是上书肃宗申诉:“臣愚见,认为凡是称为诬陷的,是说实际上没有这回事,捏造诬蔑而已。至于孝武皇帝,政治的好与坏,在汉史上写得明明白白,有如日月。这是叫做直说书传实事,不算捏造。皇帝为善,天下的善就都归于他;皇帝不为善,天下的恶也都会集在他那里,这都是有原因的,所以不可以责于人。并且皇上即位以来,政治没有什么过失,德泽及于百姓的却很多,天下的人都是知道的,我等为什么要讥刺他呢?假使非议的是事实,那就应该坚决悔过改正;若是说得不适合,也应当宽容,又为什么要加罪他呀?我们被诛杀,死就死了,但天下的人,一定会改变过去对皇上的看法,从这件事观察皇上的用心。自今以后,如果看到不可的事,就绝对不会再说了啊。我之所以不吝惜死,还敢于毫无顾虑地这样说,真正是为皇上爱惜这天下大业。皇上如果不爱惜,那我有什么办法呢?齐桓公亲自揭露他先君的过错,以启发管仲,然后全体臣子得以尽心为国。现在皇上居然想为远在十世的武帝隐瞒事实,难道不是与桓公大相径庭吗?我恐怕官吏突然陷害我,令我含恨蒙受冤屈,不能申诉,使后世议论的人随便以皇上作比较,难道可以再使子孙补救遮掩吗?我恭谨地去朝廷等待重诛。”皇帝本来也无加罪孔僖等人的意思,奏书送上去,马上下诏不问罪,授孔僖兰台令史。
元和二年春,皇帝巡视东方,回来时经过鲁地,去阙里,用牛祭祀孔子及七十二弟子,奏黄帝、尧、舜、禹、汤、周六代的音乐,命令儒者讲《论语》。孔僖因向皇上道谢。皇帝说:“今天的大会,难道不是对于您孔氏的一种光荣吗?”孔僖回答道:“我听说贤明的圣主,没有不尊师重道的。现在皇上作为天子,亲自到我们这里,这是崇敬致礼老师,使圣德增辉。至于说到光荣,是不敢承当的。”皇帝大笑说:“不是圣人的子孙,哪里说得这样好的话啊!”就授孔僖郎中。
这年冬天,授临晋令,崔骃用《家林》占卜,说不吉利,阻止孔僖道:“你为什么不辞官呢?”孔僖说:“学习不为个人,出仕不选择什么样的官才做,凶吉在于自己,难道是由占卜决定的吗?”做了三年临晋县令,死在任上,遗体就地埋葬。
篇9:《后汉书·朱祐传》原文翻译
《后汉书·朱祐传》原文翻译
原文
朱祐字仲先,南阳宛人也。少孤,归外家复阳刘氏,往来舂陵,世祖①与伯升皆亲爱之。伯升拜大司徒,以祐为护军。及世祖为大司马,讨河北,复以祐为护军,常见亲幸,舍止于中。祐侍宴,从容曰:“长安政乱,公有日角之相②,此天命也。”世祖曰:“召刺奸收护军!”祐乃不敢复言。从征河北,常力战陷阵,以为偏将军,封安阳侯。世祖即位,拜为建义大将军。
建武二年,更封堵阳侯。冬,与诸将击邓奉于淯阳,祐军败,为奉所获。明年,奉破,乃肉袒因祐降。帝复祐位而厚加慰赐。遣击新野、随,皆平之。延岑自败于穰,遂与秦丰将张成合,祐率征虏将军祭遵与战于东阳,大破之,临阵斩成,延岑败走归丰。祐收得印绶九十七。进击黄邮,降之,赐祐黄金三十斤。
四年,率破奸将军侯进、辅威将军耿植代征南大将军岑彭围秦丰于黎丘,破其将张康于蔡阳,斩之。帝自至黎丘,使御史中丞李由持玺书招丰,丰出恶言,不肯降。车驾引还,敕祐方略,祐尽力攻之。明年夏,城中穷困,丰乃将其母、妻、子九人肉袒降。祐槛车传丰送洛阳,斩之。大司马吴汉劾奏祐废诏受降,违将帅之任,帝不加罪。祐还,与骑都尉臧宫会击延岑余党阴、酂、筑阳三县贼,悉平之。
祐为人质直,尚儒学。将兵率众,多受降,以克定城邑为本,不存首级之功。又禁制士卒不得虏掠百姓,军人乐放纵,多以此怨之。九年,屯南行唐拒匈奴。十三年,增邑,定封鬲侯,食邑七千三百户。
十五年,朝京师,上大将军印绶,因留奉朝请。祐奏古者人臣受封,不加王爵,可改诸王为公。帝即施行。又奏宜令三公并去“大”名,以法经典。后遂从其议。
祐初学长安,帝往候之,祐不时相劳苦,而先升讲舍。后车驾幸其第,帝因笑曰:“主人得无舍我讲乎?”以有旧恩,数蒙赏赉。二十四年,卒。
(选自《后汉书》)
注释
①世祖:指光武帝刘秀,他的大哥刘演字“伯升”。
②日角之相:旧时星相家称额骨中央隆起、形状如日为“日角”,认为这是帝王之相。
译文
朱祐字仲先,是南阳郡宛县人。幼年丧父,(就随母亲)回到复阳县外祖父刘氏家中,(经常)到舂陵去,世祖刘秀与刘伯升(光武帝刘秀大哥齐武王刘演)都很喜欢他。刘伯升官拜大司徒后,就让朱祐担任自己的护军。后来世祖担任大司马,讨伐河北时,也让朱祐担任自己的护军。世祖时常亲自到朱祐那里去和他见面,并住宿在朱祐的房中。(有一次)朱祐陪世祖吃饭,随口(对世祖)说:“(现在)长安政治混乱,您有帝王之相,这是上天的旨意啊。”世祖说:“叫刺奸将军来收捕你这个护军!”朱祐于是不敢再说了。(后来朱祐)跟随(刘秀)征讨黄河以北地区,时常奋力作战,攻陷敌军阵地。(刘秀就)让朱祐做偏将军,并(上奏朝廷)封他为安阳侯。世祖即位后,就授予朱祐建义大将军一职。
光武帝建武二年(公元26年),改封(朱祐)为堵阳侯。这年冬天,(朱祐)与各位将领在淯阳攻打邓奉的军队,(结果)朱祐兵败,被邓奉所俘获。第二年,邓奉的军队被打得大败,他就以脱去上衣、露出胳臂认罪的形式经由朱祐之手投降。于是光武帝恢复了朱祐的职位并且厚加慰劳赏赐,又派遣他(率军)攻打新野、随县,(最后这些地方)都被平定了。延岑自从在穰(今河南邓县)兵败后,就与秦丰部将张成会合在一起,朱祐率领征虏将军祭遵与延岑在东阳打仗,把延岑打得大败,并临阵斩了张成,延岑兵败逃跑,归附秦丰。朱祐缴获敌军印章绶带九十七件。又进军攻击黄邮,迫使黄邮投降,(光武帝于是)赏赐朱祐三十斤黄金。
建武四年,朱祐率领破奸将军侯进、辅威将军耿植,取代征南大将军岑彭到黎丘围攻秦丰,在蔡阳把秦丰的部将张康打得大败,最后斩了张康。光武帝亲自到黎丘(督战),派御史中丞李由持盖有皇帝印章的`书信招降秦丰,秦丰却口出恶言,不肯投降。光武帝就掉车回去,口授朱祐(攻打秦丰的)方法策略,朱祐就全力围攻秦丰。到第二年夏天, 黎丘城中(缺少粮草)困苦不堪,秦丰就带着他的母亲和妻儿共九人以肉袒的形式(向朱祐)投降。朱祐用囚车把秦丰押送到洛阳,(皇帝就)把秦丰斩了。大司马吴汉却弹劾朱祐,说他废弃皇上诏令接受(秦丰)投降,有违将帅职责,但光武帝没有(给朱祐)加罪。朱祐返回军中后,与骑都尉臧宫会合,攻打延岑余党在阴县、酂县及筑阳县三地的贼众,最后全都平定了。
朱祐为人质朴正直,崇尚儒学。率军打仗,经常接受敌人投降,把能攻克安定城邑作为根本,并不追求滥斩敌人首级的功劳。又对手下士卒发布禁令,不准他们虏掠百姓,军人们乐于放纵,很多人因此埋怨朱祐。建武九年,朱祐屯兵南行唐,抵御匈奴。建武十三年,朝廷增加(朱祐的)封邑,确定封号为鬲侯,享有七千三百户的封地。
建武十五年,进京朝见皇帝,上缴大将军印绶,就以奉朝请的身份留在京城。朱祐上奏章说古代大臣受封赏,不加王爵,建议朝廷改诸王封号为公。光武帝立即采纳并施行。(朱祐)又上奏章说,应该下命令把三公官职前的“大”字都去掉,以符合经典规范。后来光武帝就接受了他的建议。
朱祐当初在长安求学,光武帝前去看望他,朱祐没有及时接待他,而是先到讲堂去了。后来光武帝驾临朱祐府第,就笑着(对朱祐)说:“主人该不会又丢下我不管,而去讲堂吧?”因为(和皇帝)有旧日恩情,所以(朱祐)多次承蒙皇帝赏赐。建武二十四年,(朱祐)去世。
篇10:《后汉书吴祐传》原文及翻译
吴祐字季英,陈留长垣人也。父恢,为南海太守。祐年十二,随从到官。恢欲杀青简以写经书,祐谏曰:“今大人逾越五岭远在海滨其俗诚陋然旧多珍怪上为国家所疑下为权戚所望此书若成则载之兼两昔马援以薏苡①兴谤,嫌疑之间,诚先贤所慎也。”恢乃止。及年二十,丧父,居无檐石,而不受赡遗。常牧豕于长垣泽中,行吟经书。遇父故人,谓曰:“卿二千石子而自业贱事,纵子无耻,奈先君何?”祐辞谢而已,守志如初。
后举孝廉,将行,郡中为祖道,祐共小吏雍丘黄真欢语移时,与结友而别。功曹以祐倨,请黜之。太守曰:“吴季英有知人之明,卿且勿言。”真后亦举孝廉,除新蔡长,世称其清节。
迁胶东侯相。祐政唯仁简,以身率物。民有争诉者,辄闭门自责,然后断其讼,以道譬之。或身到闾里,重相和解。啬夫②孙性私赋民钱,市衣以进其父,父得而怒曰:“有君如是,何忍欺之!”促归伏罪。性惭惧,诣阁持衣自首。祐屏左右问其故,性具谈父言。祐使归谢其父,还以衣遗之。
祐在胶东九年,迁齐相,大将军梁冀表为长史。及冀诬奏太尉李固,祐闻而请见,与冀争之,不听,冀怒而起入室,祐亦径去。冀遂出祐为河间相,因自免归家,不复仕,躬灌园蔬,以经书教授。年九十八卒。
(选自《后汉书吴祐传》,有删节)
注:①薏苡:一种禾本科植物。② 啬夫:农夫。
翻译:
吴祐字季英,陈留长垣人,父亲吴恢,任南海太守。吴祐十二岁时跟随父亲到任所生活。父亲想烤竹简刻经书,吴祐劝道:“现在父亲越过五岭,远在海边,这里风俗简陋,但旧时有许多珠宝珍奇,上被国家猜疑,下被诸侯寄望。如果把书写成,恐怕要用两辆车来载运。从前马援因为运回薏苡招致毁谤,这是容易让人产生嫌疑的事情,前代的贤人对此也是十分慎重的。”吴恢于是就不写书了。吴祐二十岁时,父亲去世,生活十分贫困,却不接受别人的馈赠。他常在家乡水边牧猪,同时漫步吟诵经书。遇到父亲生前的老朋友,对他说:“你是两千石官员的儿子却做这样下贱的事,就算你不觉得羞耻,又怎么对得起你去世的父亲呢?”吴祐只是表示谢意,坚守志节并不改变。
后来被举为孝廉,将前去应召,郡里给他饯行,吴祐跟小吏雍丘黄真畅谈多时,与他结友而别。功曹认为他太傲慢了,请求罢免他。太守说:“吴季英有知人之明,你先不要多言。”黄真后来也被举荐为孝廉,拜新蔡县令,世人称赞他清廉有节操。
吴祐后来升为胶东侯相。他为政力求仁慈清简,以身作则。百姓有到官府打官司的,他总是先闭门自责,然后再审断诉讼,用道理开导他们。或亲自到百姓居住的地方调解,使双方和解。农夫孙性私下征收百姓的钱物,买了一件衣服送给父亲,父亲得到衣服,非常生气,说:“我们有这样的官员,你怎么忍心欺骗他!”逼着儿子回去认罪。孙性又惭愧又害怕,拿着衣服到官衙自首。吴祐斥退左右,询问缘由,孙性如实把父亲的话说了。吴祐让他回去感谢父亲,并把他的衣服送给他的父亲。
吴祐在胶东九年升为齐相,大将军梁冀上表推荐他任长史。到了梁冀诬奏太尉李固时,吴祐听知后请见梁冀,与他争辩,梁冀不听,愤怒地起身入室,吴祐也径自离去。梁冀于是把吴祐调出京城任河间相,吴祐便辞官回家,不再做官,亲自灌园种菜,讲授经书。九十八岁去世。
[《后汉书吴祐传》原文及翻译]
篇11:《后汉书·韩棱传》原文及翻译
《后汉书·韩棱传》原文及翻译
原文:
韩棱字伯师,颍川舞阳人,弓高侯颓当之后也。世为乡里著姓。父寻,建武中为陇西太守。
棱四岁而孤,养母弟以孝友称。及壮,推先父余财数百万与从昆弟,乡里益高之。初为郡功曹太守葛兴中风病不能听政棱阴代兴视事出入二年令无违者兴子尝发教①欲署吏棱拒执不从因令怨者章之事下案验吏以棱掩蔽兴病专典郡职遂致禁锢。显宗知其忠,后诏特原之。由是征辟,五迁为尚书令,与仆射郅寿、尚书陈宠,同时俱以才能称。肃宗尝赐诸尚书剑,唯此三人特以宝剑,自手署其名曰:“韩棱楚龙渊,郅寿蜀汉文,陈宠济南椎成。”时论者为之说:以棱渊深有谋,故得龙渊;寿明达有文章,故得汉文;宠敦朴,善不见外,故得椎成。
和帝即位,侍中窦宪使人刺杀齐殇王子都乡侯畅于上东门,有司畏宪,咸委疑于畅兄弟。诏遣侍御史之齐案其事。棱上疏以为贼在京师,不宜舍近问远,恐为奸臣所笑。窦太后怒,以切责棱,棱固执其议。及事发,果如所言。宪惶恐,白太后求出击北匈奴以赎罪。棱复上疏谏,太后不从。及宪有功,还为大将军,威震天下,复出屯武威。会帝西祠园陵,诏宪与车驾会长安。及宪至,尚书以下议欲拜之,伏称万岁。棱正色曰:“夫上交不诌,下交不黩,礼无人臣称万岁之制。”议者皆惭而止。尚书左丞王龙私奏记上牛酒于宪,棱举奏龙,论为城旦②。棱在朝数荐举良吏应顺、吕章、周行等,皆有名当时。及窦氏败,棱典案其事,深竟党与,数月不休沐③。帝以为忧国忘家,赐布三百匹。
迁南阳太守,特听棱得过家上冢,乡里认为荣。棱发擿奸盗,郡中震栗,政号严平,数岁,征入为太仆。九年冬,代张奋为司空。明年薨。(选自《后汉书韩棱传》)
翻译:
韩棱字伯师,颍川舞阳人,是弓高侯秃贵当之后代。世代为乡里大姓。父亲韩寻,建武年间为陇西太守。
韩棱4岁时失去父亲,养母以孝友著称。到了壮年,退让父亲的余财几百万给堂弟,乡里人更加称誉他的风格高尚。起先任郡里功曹,太守葛兴中风,病得不能处理政务,韩棱暗地里代替葛兴处理政事,出入二年,命令没有违抗的。葛兴儿子曾经想发布文告安排官吏,韩棱拒绝不听,葛兴儿子于是令抱怨者上奏章告发韩棱。公文下达查核,有关官吏认为韩棱隐瞒葛兴生病的'情况,擅自掌管郡守职权,就将他关了起来。显宗知道韩棱忠心,后来下诏特意赦免了他。从此征召入朝,五迁为尚书令,与仆射郅寿、尚书陈宠,同时都以才能著称。肃宗曾赐给众尚书剑,只有这3个人特别,是宝剑,并且亲自写上他们的名字叫:“韩棱楚龙渊,郅寿蜀汉文。宠济南椎成”当时议论的人为之解说:因为韩棱渊深有谋略,所以得了龙渊;郅寿明达有文章,所以得到汉文;陈宠敦厚朴实,善于表现于外,所以得到椎成。
和帝即位,待中窦宪派人刺杀殇王之子都乡侯刘畅于上东门,有关官吏害怕窦宪,都故意怀疑刘畅的兄弟。皇上诏遣御史到齐国查办这件事,韩棱上疏认为贼在京师,不应当舍近问远,恐怕被奸臣嘲笑。窦太后发怒,深深责备韩棱,韩棱坚持他自己的看法。等到事情揭发后,果然如韩棱所言。窦宪很惶恐,向太后请求出击北匈奴以赎罪。韩棱又上书劝谏,窦太后不听从。等到窦宪立了功,回来做了大将军,威震天下,又出兵驻扎武威。这时皇帝西往祭祀园陵,诏窦宪与车驾相会于长安。窦宪到后,尚书以下的官吏商议拜见窦宪时,伏地口称“万岁”。韩棱正颜厉色地说:“对上不谄媚,对下不亵渎,按礼无人臣称万岁的制度。”议论的人都惭愧地作罢论。尚书左丞王私自奏记上牛酒给窦宪,韩棱举奏王龙,判处王龙城旦罪。韩棱在朝廷数次荐举良吏应顺、吕章、周纡等,都有名于当时。等到窦宪失败,韩棱负责查究这个案子,深入彻底地追究其党羽,几个月都没有休假。皇帝认为韩棱忧国忘家,赐给他布三百匹。
韩棱升为南阳太守,朝廷特让他回家上祖坟祭祖,乡里以为荣耀。韩棱揭发奸盗坏人,郡中坏人都很害怕,为政严肃公平。几年后,征入为太仆。九年冬,代替张奋为司空的官职。第二年逝世。
篇12:《后汉书孙程传》原文及翻译
《后汉书孙程传》原文及翻译
原文:
孙程字稚卿,涿郡新城人也。安帝时,为中黄门,给事长乐宫。
时邓太后临朝,帝不亲政事。小黄门李闰与帝乳母王圣常共谮太后兄欲废帝,立平原王翼,帝每忿惧。及太后崩,遂诛邓氏而废平原王,封李闰雍乡侯;小黄门江京以功封都乡侯,食邑各三百户。闰、京并迁中常侍,与中常侍樊丰、黄门令刘安扇动内外,竞为侈虐。又帝舅大将军耿宝、皇后兄大鸿胪阎显更相阿党,遂枉杀太尉杨震,废皇太子为济阴王。
明年帝崩,立北乡侯为天子。显等遂专朝争权,乃讽有司奏诛樊丰,废耿宝,及党与皆见死徙。
十月,北乡侯病笃。程谓济阴王谒者长兴渠曰:“王以嫡统,本无失德,先帝用谗,遂至废黜。若北乡疾不起,共断江京、阎显,事乃可成。”渠等然之。又中黄门南阳王康,先为太子府史,自太子之废,常怀叹愤。北乡侯薨,阎显白太后,征诸王子简为帝嗣。未及至,程遂与王康等十八人聚谋于西钟下,皆截单衣为誓,入章台门。时,江京、刘安及李闰、陈达等俱坐省门下,程与王康共就斩京、安、达。以李闰权势积为省内所服,欲引为主,因举刃胁闰曰:“今当立济阴王,无得摇动。”闰曰:“诺。”于是扶闰起,俱于西钟下迎济阴王立之,是为顺帝。
阎显时在禁中,忧迫不知所为。小黄门樊登劝显发兵,以太后诏召越骑校尉冯诗、虎贲中郎将阎崇,屯朔平门,以御程等。显弟卫尉景遽从省中还外府,收兵至盛德门。程传召诸尚书使收景。尚书郭镇时卧病,闻之,即率直宿羽林出南止车门,逢景从吏士,拔白刃,呼白:“无干兵。”镇即下车,持节诏之。景曰:“何等诏?”因斫镇,不中。镇引剑击景堕车,左右以戟叉其匈,遂禽之。送廷尉狱,即夜死。旦日,令侍御史收显等送狱,于是遂定,封程为浮阳侯,食邑万户。
程临终,遗言上书,以国传弟美。帝许之,而分程半,封程养子寿为浮阳侯。四年,诏宦官养子悉听得为后,袭封爵,定著乎令。
(选自《后汉书·孙程传》,有删改)
译文:
孙程字稚卿,涿郡新城(今河北徐水)人。安帝时,为中黄门,在长乐宫办事。
当时邓太后临朝,安帝不能亲政。小黄门李闰与安帝乳母王圣常常一同诬陷邓太后的哥哥想要废掉皇帝而立平原王刘翼为帝,安帝常常愤恨恐惧。邓太后死后,安帝诛杀邓氏家族而且废了平原王,封李闰为雍乡侯;小黄门江京因凭借功劳被封为都乡侯,食邑各三百户。李闰、江京同升为中常侍,与中常侍樊丰、黄门令刘安煽动朝廷内外,竞相做一些奢侈和暴虐的事情。又有安帝的`舅舅大将军耿宝、皇后的哥哥大鸿胪阎显相互结为党羽,枉法杀害了太尉杨震,废皇太子刘保为济阴王。
第二年安帝死,立北乡侯(刘懿)为帝。阎显等争权夺利,于是暗示官员上奏诛杀了樊丰,废了耿宝,那些结党参与的人全部被流放。
十月,北乡侯(刘懿)病重。孙程对济阴王刘保的谒者长兴渠说:“济阴王凭借嫡子正统的身份(做了太子),并没有什么失德的事情,先帝听信谗言,才到了被废黜的地步。如果北乡侯一病不起,一并铲除江京和阎显,(扶立济阴王刘保的)事情就可以成功了,兴渠等人认为孙程说得对。中黄门王康,原先也是刘保属下,自从刘保被废,常常悲叹愤恨。北乡侯死亡,阎显禀告太后,想要扶立刘简为皇帝。刘简尚未来到,孙程与王康等十八人在德阳殿西钟下聚会谋划,截断单衣共同宣誓,进入章台门。当时,江京、刘安及李闰、陈达等都坐在宫门下,孙程与王康等人一起赶到那里杀了江京、刘安、陈达。因李闰在宫内有一定权势,孙程等想推举他为首领,举刀胁迫李闰说:“现在应当拥立济阴王,不要动摇。”李闰说:“好!”于是孙程扶起李闰,一起在德阳殿西钟下迎立济阴王,这就是顺帝。
当时阎显在宫内,吓得不知所措,小黄门樊登劝阎显发兵,假托太后诏书召见越骑校尉冯诗、虎贲中郎将阎崇,让他们驻扎在朔平门,以抵御孙程等。阎显的弟弟卫尉阎景立刻从宫中回到外府,聚集士兵到盛德门,孙程传诏各个尚书让他们捉拿阎景,尚书郭镇当时卧病在床,听说这件事后,立即率领值夜的羽林军到南边的止车门,遇到阎景带着官吏士兵,阎景拔出剑,大喊道:“不要冒犯我手中的兵器。”郭镇立刻下车,拿着符节宣布诏令,阎景说:“什么诏令?”趁机砍向郭镇,没砍中。郭镇拔剑击刺阎景,阎景从车上摔下来,左右羽林军用戟叉住阎景的胸脯,于是擒获了他,押送到廷尉狱中,当晚死去。第二天早晨,派侍御史捉拿阎显等人押送廷尉狱中,于是局势安定下来。孙程凭借功劳被封为浮阳侯,食邑万户。
孙程临终时遗言上书,要求将封国传给他弟弟孙美。顺帝应允,但分封地的一半,封孙程养子孙寿为浮阳侯。阳嘉四年(公元135年),朝廷下诏宦官养子都允许成为继承人,承袭封号爵位,并确定下来写进法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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