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直
由于工作之便,我常听来自不少名校的一些著名教授的讲课。如出自北大的翟民安、尹燕盛教授;来自人民大学的何水清教授;还有来自北京师范学院的苑秀琴教授,还有些教授的名字没有记下。听得最多、时间最长的是翟民安教授讲的《大学语文》。
二零零四年秋,开学不久。有一次,我走在教学楼的走道里,从门缝里看见一位年近花甲的老教授,正声情并茂地讲授《大学语文》,我驻足细听,不忍离去,在门口一直听到下课铃响,便匆忙回屋拿了笔记本,折回教室,这一听,竟是几个月,一本《大学语文》从头听到尾。
在最初的几天里,翟教授见我没课本,就把他多余的一本《大学语文》送给我。他深厚的古汉语底蕴,在课堂上表现的挥洒自如,对关键字词的讲解,从甲骨文的象形文字、秦汉时的大小篆,到后来的繁体与简体字,进行咬文嚼字式的阐释,和一些字意的嬗变。还有某些字的缺笔和一些同音字的借代。他讲课的特点生动活泼,爱憎分明,弘扬文明,唾弃糟粕,时而对历史人物的不良行为,和当今社会不良风气幽上一默,让人欣然而笑。达到了“春雨潜入夜,润物细无声”的境界,一百四十多人的大教室座无虚席,一堂课下来四个小时,一个个精神焕发,毫无倦意。
不久,我拿着一篇《泰山游记》的习作,欲请翟教授给以指教,心里有些犹豫,当我向翟教授表明心迹时,他却是那样的通达与豪爽。他对这篇文章的布局与情节,都进行了认真的推敲与修改。后来,这篇文章在一家杂志上发表并获奖。
再后来,我得知师母病坐轮椅,生活不能自理,翟教授也患有腰疾,坐而难立,因此,讲课时立而不坐,讲累了,就把双臂支撑在讲桌上,缓解一下腰部的疼痛。晚上回到家里,还要侍候师母的起居,经常深夜两点左右才能睡下。在这种情况下,还要为我看稿子,进行反复的推理与修改。当我得知这些时,心里隐隐作痛,不知怎样报答他才好。好在对于按摩,我尚知一二,于是就请翟教授趴在床上给他进行按摩,当我看到他艰难地趴下时,疼痛使他本能的一哆嗦。我的心也随之震颤而酸痛。他这是把生命化作霏霏细雨,滋润花朵一样的莘莘学子啊!我忍着泪给他轻轻地按摩着,恨不得把我的生命注入到他的躯体,使他具有更充足的精力,哺育祖国未来的花朵。
他每周两天课,中午我就给他按摩一会儿。有时候等着,却不见他来,一问,却是怕我受累。嘿!我心里这个急啊,你身体都那样了,有时,竟立而难坐,讲台犹难走下,还坚持讲几个学校的课,还要为那么多学生批改作业,还不断问我有没有新作,拿去修改,晚上还要照顾病人,竟然还怕我累?
数月后,有一天,翟教授看到一线天文学社的牌匾和下面落款处的“施晗”二字时,很高兴地向我了解文学社的情况。当他得知一线天文学社是施晗创建,并题写了那块牌匾时,不无惊讶地说:“我还以为,施晗是哪位老先生呢?”几天后,我便把施晗引见给他。他很欣赏施晗的才华与气魄。还特意给我们讲述了北大一些文学团体,如“五四”文学社、“未名社”对中国未来文化传承与发展的巨大影响。又讲述了当前大学校园成立文学团体的必要性。他说:“春秋战国时期,有个人叫伯牙,善听琴音,他每到一个国家,听琴音,则决去留,他能在琴音中判断其国势之强弱,民风之优劣。所谓琴音,激越亢扬者,则激人奋进;靡靡之音,则使人萎靡沉沦。看看眼下,人们生存的环境,到处都能听到什么“路边的野花不能采”还有什么“老鼠爱大米”常常还可以看到两个人在一起,如高尔基的作品《亲密无间》;这是还未走出校门的一些人;还有一些人,虽说走出了校门。在家里却大门不出,二门不进,所谓大门不出,就是不能融入社会,什么工作也干不了;所谓二门不进,在家里整日闲玩,替父母做饭也做不成。再甚着,有的洗澡时举着胳臂,还要父亲、母亲给擦洗。还有一些人,虽说走向了社会,工资也不少,两个人的小家庭,一个月三四千元钱愣是不够花的,整日不做饭,天天下饭馆。自己住的房间,一个礼拜才打扫一回,自己还不动手——雇小时工,人家那边一头血一头汗的干,这边旁若无人地打打闹闹。像这种现象,长此以往,怎么得了啊!毛主席曾说:“希望寄托在你们年轻人身上”若寄托在这样的年轻人身上,让人能放心吗!将来国家的重担若放在这些人身上,像周总理那样,为国操劳,每天只能休息三五个小时,能经受得住吗?”
翟教授的一席话,让不知何时走进来的不少同学听得入神。我说:“翟老师!你讲得太好了,啥时候有时间给文学社的同学讲一讲啊!”翟教授说:“我也有这个打算,你们定个日子吧!”不知谁说了一句:“中央鼓励大学生回村当村官,还真有必要,不锻炼锻炼还真不行。”这时,站在门口的一个同学说:“翟老师,你的话可以说是救了我的命,我都毕业大半年了,换了二十多次工作,不是人炒我,就是我炒人,多的半月,少的三天。不是干不了,就是不想干。有时走在大街上,感觉这人活得真没劲,有什么意思,好多次,心想还不如扑在汽车前面,一了百了了。今天听了你的话,我的心如醍醐灌顶,知道眼前的路该怎么走了,三年后再见!”他说着回身走了,他是二零零二届学生郝鹏飞,第二天一早给我打来电话说,他已经到家了,让我代他向翟民安教授致谢!
三日后的中午,翟老师走进我的陋室,我问他吃饭没有?他说:“不饿”然后指着保温杯说:“这里有牛奶!讲课时,渴了就喝几口,不饿!”之所以这样,他常常顾不上吃饭,不得不采取这个方法,他是把吃饭时间,都用在了工作上。光喝牛奶怎么行啊!晚上还要给文学社的同学们演讲。我好说歹说吃了一碗我做的炸酱面。
晚上,翟教授没顾上吃饭,一口气演讲了三个多小时。把诗歌从原始的口头传唱,到孔子崇尚的《诗经》。又从建安文学、唐诗、宋词、元曲讲到“五四文学”,一直到现在的无韵诗。他对当前的无韵诗不怎么认可,他说诗歌不能丢掉她的基本元素——声律和韵律,要有可唱性,他赞成鲁迅的观点,诗歌要大体押运,朗朗上口。
岂料,时隔两日,翟老师再次走进我的寒舍时,却给我带来一大盒子红烧肉,说是要我品尝一下他的手艺。
二零零五年五月,翟老师得知施晗出书遇到困难时,便解囊资助。又在百忙中抽出时间为他的散文集《梦回千年》写评。在那段日子里,还帮我修改了两篇文章,一篇是拜访我国著名漆画家——乔十光先生的访问记,《乔十光和他的大漆园》另一篇是为我国著名诗人、世界诗人大会副主席雁翼的诗集写的序:《爱——诗的生命》。这两篇文章都倾注了翟老师不少心血。
二零零七年,在新生入校不久,又为文学社的新老社员和一些喜欢文学的青年学子,进行了一次别开生面的演讲,使很多莘莘学子受益匪浅。
几年来,翟教授一直关心和爱护着“一线天文学社”的健康发展。呵护着无数学子的身心健康与进步。在金钱至上的今天,翟教授不顾一天讲七八个小时课的疲劳,饭也顾不得吃,又为文学青年进行三四个小时的演讲,却又是分文不取,无私奉献。从翟教授的言谈举止,处处显露出的忧国忧民,伸张正义,抨击时弊,对年轻学子谆谆教诲,对祖国未来充满责任感的主人公精神,令人感动!令人起敬!!
《我的大学老师.do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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