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佳的爸爸文化程度不高,是个生意人,用他的话说:数学不懂,语文粗通!所以他问“今天学了什么”,指的是语文。于是,小佳答道:“学了反义词。”
爸爸:“那好,我问问你,‘好’的反义词是什么?”
小佳:“不好。”
爸爸:“‘黑’呢?”
小佳:“不黑。”
爸爸:“混帐!”
小佳:不混帐!
爸爸摇了摇头,说:“如果不好好读书,将来就回老家种田去!”说起老家,爸爸显然有点激动,“我们老家很美丽,那里有山,有河……”
小佳很是向往,问道:“那里的山有多矮?那里的河,河面有多窄?河水有多浅?”
爸爸呆呆地看了小佳好一阵,然后用手摸摸小佳的额头,关切地问道:“孩子,你没病吧?”
其实,我也怀疑小佳有病,不然他的话怎么会这么别扭呢?
[老师讲解]
小佳的话确实有点别扭!首先是他把词语的否定形式当成反义词。更可笑的是,他把骂他的话“混帐”误为用以询问反义词的本词,因而爆出“不混帐”的笑料。
小佳的回答无疑是错误的,但正确的答案又是什么呢?“好”的反义词应是“坏”,而“黑”却对应多个反义词,如“白”、“红”、“黄”等。
其次,是小佳老用程度低的词发问,因而听起来很不习惯,甚至别扭。在日常的语言交际中,如果有人向你作如下提问,你一定会怀疑他(她)是否有病。
这个人有多小?这棵树有多矮?
那条路有多窄?昆明湖有多浅?
这根绳有多短?他跑得有多慢?
关于这个问题,张斌先生在其《现代汉语》一书中阐述得很清楚:语言有其自身的语法规则,但更有社会的约定俗成。在现实的言语交际中,习惯上不用程度低的词发问,因为程度高的词所表示的意义,包括了与之相对立的程度低的意义,如用“大”发问,对象并不一定是大的,因此可以用“很大”或“很小”回答。询问距离,一公里路程可以问“多远”,几千公里也可用“多远”发问。如果用程度低的词发问,则不能包括对立的程度高的词的意义,例如“这房子有多矮”的前提是房子一定很矮,没有“高”的含义,而“这房子有多高”,房子不一定很高,“高”在这里概括了从高到低的全部外延,回答既可以是高,也可以是矮。
综上分析可知,如果不知道对象形状大小、程度高低,常用程度高的词表示疑问,将反义词的含义概括在其中,而程度低的词不能这么用。
上述成语中有些改得还是很有意思的,如“咳”不容缓。“咳”不容缓是桂龙咳喘宁的广告词。这则广告借用成语“刻不容缓”,将表达时间概念的“刻”换上表达病症的“咳”,一字之差,将表达重点转向生病不容拖延,让患者认准桂龙牌止喘药上,言辞委婉,富有言犹在耳的感召力,真正起到了暗示的作用。
虽然也是换形,但以下三例较为特别。
“棋”乐融融——其乐融融
“牙”口无“炎”——哑口无言
大石化小,小石化了——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石全石美、食全食美——十全十美
“棋乐融融”将“其乐融融”中的“其”置换为“棋”,同时又将妈妈的音乐和“我”的快乐融于一体,何其妙也!“牙口无炎”和“大石化小,小石化了”虽分别由“哑口无言”和“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置换而来,但它们具有实际的指事意义,已可以独立使用。“石全石美”与“食全食美”不但换形于“十全十美”,同时也隐含着“十全十美”之意,令人难忘!
这种“换形”现象,在广告语中俯拾即是。如:
保健被:有“被”无患(有备无患)
洗衣机:“洗”出望外(喜出望外)
防盗锁:“锁”向无敌(所向无敌)
油墨:“墨”名其妙(莫名其妙)
钙片:“钙”世无双(盖世无双)
涂料:好色之“涂”(好色之徒)
胃药:无“胃”不治(无微不至)
某空调广告语:智者见质(智者见智)
磁化杯:有“杯”无患、有口皆“杯”(有备无患、有口皆碑)
去污剂:“净”如人意(尽如人意)
假发广告:××假发,帮您告别无“发”无天的日子。(无法无天)
烧鸡店:××烧鸡,“鸡”不可失。(机不可失)
成衣毛料商店:××商店,神奇的“布”毛之地”。(不毛之地)
取名公司:××取名,一“名”惊人。(一鸣惊人)
策划公司:××策划,与您“推新致富”。(推心置腹)
火锅店:××火锅,闻“锅”则喜。(闻过则喜)
布艺店:加盟××,共发“布艺”之财。(不义之财)
汾酒广告语:喝酒必汾,汾酒必喝。(“合久必分,分久必合”)
这种成语“换形”现象,有的人认为具有积极意义,其理由是,以成语的“知名度”,移花接木,既广而告之,又易于传诵,而且颇有中国特色的文化气息,一举多得。有的人认为负面影响大,因为对广告记忆和传播最多的人群是中小学生。如此这般的移花接木、偷梁换柱,最终将误导中小学生把“广告用语”当成“成语词典扩大版”去学习、记忆,容易诱导学生写别字,从而误人子弟。
著名作家沙叶新对此是持否定态度的,他在《壮“痔”凌云》一文中,对这种现象进行了辛辣的讽刺。
沙叶新在文中虚拟了一个梦境,说他到了一家以“痔者必得”作为广告语的制药厂。他刚进厂门,只见黑压压的一片,全是“痔”同道合、踌躇满“痔”者,煞是壮观。厂长出来接待,并致辞:
“同痔们,你们好!我代表‘痔者必得’全体职工欢迎大家。痔疮是常见病,多发病,不但老年人老骥伏枥,痔在千里;青壮年也壮痔凌云;就是小孩也有痔疮,有痔不在年高嘛!如今是十男九痔,十女九痔,无所不痔,无微不痔,不久就要全民所有痔!所以我们全体同痔,斗痔昂扬,专心致痔,终于有痔者事竟成,研痔成功了‘痔者必得’特效药,欢迎诸位试用!”
于是他和他的同“痔”们都争相购买“痔者必得”,并立即服用。梦醒后,他发现他的痔疮并未见好,肛门部位更是淋漓尽“痔”!
沙叶新的嘲讽真可谓入木三分,淋漓尽致!
第二类,换义,即利用词语的多义性这个条件,在一定的语言环境中,将原来表示甲义的词语换过来表示乙义,并使这两种意义建立起某种联系的修辞手法,也叫别解。这种手法在广告语中也有较多的使用,如:“好人得好报!”(某报纸广告)“报”由“报答”而为“报纸”之意,直接借用这一日常祝愿语,既推销了报纸又表达了对用户的美好祝愿,一箭双雕。又如“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东风牌汽车广告)。“东风”是汽车的品牌名,它直接移用成语典故,一来对“东风”牌汽车在生产生活中的重要地位作了完整的表述,二来又使人产生对悠远的历史故事的深深回味和对自然界东风(春风)的联想。
上述故事中,这类例子只有“望眼欲穿”、“聪明绝顶”、“添油加醋”等几个。
“望眼欲穿”,直接移用成语,让人感到既熟悉又陌生。作为成语,“望眼欲穿”用以形容盼望的迫切,“穿”是“破”的意思;而在这里,“望眼欲穿”,是看一眼就想穿的意思,它故意别解“穿”为“穿衣”的“穿”,何其妙也!
“聪明绝顶”中的“绝顶”在成语中是“极端、非常”之意,“绝”与“顶”属同义并列,均为“极”的意思。在这里别解为述宾短语,“绝”作动词,“顶”作名词。“绝顶”,意谓顶部头发脱光了。
此类精妙的广告语还如:
刻字店:一刻千金。
丝织厂:一丝不苟。
“添油加醋”在此用的是字面义(本义),因平时我们都是用它的引申义,所以用字面义(本义)倒有点不习惯了。有一则丰胸产品广告亦属此类:用××,关键时刻,女人才能“挺身而出”。“花花世界”以其字面义用作花店的广告语,也非常精彩,而牙刷广告曰“一毛不拔”,则更是经典。
《语文趣味故事——反义词的故事.do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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